德意志不求生 第5章

作者:宇文

  第二幕场景,是战争爆发时,所有人都离开大学的教室、中学的课堂和车间的工作台,少女们向参军的男人成片投掷鲜花,玫瑰和鲜血的气氛令人沉醉,军列驶过之处,欢声笑语,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历史当真吊诡。

  佐尔格下士带着浮士德,检查了一番十六团目前的状况,然后他们便一同向隆美尔做报告,由隆美尔来亲自撰写这一系列战斗的具体作战报告。

  隆美尔还是有些头疼,作战报告到底怎么写?

  总不能真写浮士德随手乱杀数百法国兵吧,可较真的隆美尔又觉得不该掩盖浮士德哪怕一丝一毫的战功。

  浮士德见状,自己说道:“法国士兵虽说十分勇敢,指挥官的部署也可说是打在我们防线的弱点上,唯独军官、士官的战术素养太差,对于步兵进攻时的梯次配置、火力分配毫无讲究,密集冲锋只比索姆河战役时英军的人墙推进稍好一些。”

  浮士德笑着对隆美尔说:“这是法军进攻失败的主要原因,上级也不会相信谁能依靠单打独斗打败法国人,真要写出那种幻想报告,肯定会闹出更多乱子,完全没有必要。”

  隆美尔有些心领神会:“我们需要写一份详细可靠的作战报告,大家都要清楚,我军的战果审查向来严格,不能掺水,不能说谎,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浮士德挺直腰部说:“第七连的人向来诚实,不会犯傻。”

  浮士德和隆美尔就这样达成默契,隆美尔负责来写一份更加“合理”的作战报告,将浮士德的功劳分摊一部分到整支部队上,但隆美尔也坚持,还是要给浮士德留下足够显赫的“合理化”功劳。

  隆美尔又询问小胡子:“坦克的残骸都还在吗?”

  希特勒说:“法军撤退以后,残骸一直留在我们的阵地前,我们还派着人守在坦克那里。”

  隆美尔说:“立刻去拍照,先把坦克的残骸拍下来,然后再拍我们缴获的大炮,还有法军尸体,整理一下,我马上就向上级汇报咱们的战果。”

  浮士德又微笑起来:“看来,我们的第七连要成为英雄部队了,连长应该会高升吧。”

  隆美尔锤了浮士德胸口一拳,锤下去的瞬间他又有些后悔,他摸不清楚浮士德的力量到底多大,还怀疑已经见到的许多画面是自己的幻觉。

  隆美尔神情严肃:“浮士德,你才是英雄,德国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英雄,提振全军士气。”

  最后,第七连和十六步兵团交换了一些礼物以后,隆美尔就带着撤回原防,新占领的法军阵地,也交给了十六步兵团。

  返回原防的路上,隆美尔看到了被浮士德“手撕”的三辆圣沙蒙坦克,黑黝黝的残骸上还闪烁着金属光泽。

  隆美尔倒吸一口凉气,他拉起浮士德的手,再度郑重其事说:“我们一定得让总参谋部知道你的厉害。”

  浮士德摸摸自己的眼罩,有点尴尬:“要让总参谋部相信才行。”

  隆美尔自有主张:“只要作战报告足够合理,总参谋部肯定会相信。”

  浮士德并不拒绝成为战争英雄,这可以扩大他在军队里的影响力,为战后的革命做准备,只要别弄得太过分就行,如果事情闹大起来,自己可不想被德军抓去做人体实验。

  但愿事态的发展,是会有利于浮士德和他的目标吧。

第九章 民族主义

  “圣康坦的齐格飞!”

  “沐浴龙血的骑士!”

  “索姆河上的独眼奥丁!”

  ……

  过去两三年来,西线的绞肉战对德军士气造成严重打击,现在德军的总参谋部是急需要捧出一个可以鼓舞军队士气的战争英雄。

  这个英雄,最好是出身贫寒,立足基层,最好、最好就是一名普通的战壕士兵,他的功劳则要足够大,还得显得有些夸张,这样才够成为现象级的角色。

  看起来,在当下这个时间点,肯定没有比浮士德更适合扮演这一战争英雄的人。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近卫第七连对面的协约国部队忙于调动,法国佬变成了英国佬,战斗暂时搁置,第七连在寒冬里难得渡过一段安逸的轻松时光。

  直到隆美尔提交的作战报告,经过团、师、军、集团军各个级别以后,不知道最终是否上达天听,总之似乎是出了些结果。

  隆美尔将一份报纸拿到浮士德面前,说:“瞧瞧看,你的名字已经上了柏林日报。”,‘圣康坦的齐格飞’,这个绰号,颇具浪漫主义气质。”

  浮士德接过报纸,他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扫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圣康坦的齐格飞’,这些绰号,颇具浪漫主义气质。”

  隆美尔双手抱胸,说:“即便是按照我上交的作战报告,那也是一个人摧毁两辆坦克、消灭几十个法国佬,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战斗英雄了。”

  “身披盔甲、万军不当,这完全就是沐浴龙血、刀枪不入的现代屠龙英雄齐格飞。”

  浮士德心想,不知道是谁说的德国人木讷愚直?德皇陆军的宣传部门这不是很会创造战场上的新神话吗!

  隆美尔又让浮士德收拾好行装:“上级命令,让你前往斯帕镇,很可能会是授勋,或者有其他特别的嘉奖安排。”

  斯帕镇在比利时东部,是德军在比利时的一个重要指挥节点,此前帝国的皇帝威廉二世来前线巡视的时候,据说就是住在斯帕镇。

  德军的汽车数量太少,非特殊情况,连级以下的军官都没什么乘坐汽车的机会,就算在大后方,近年来也只有作战参谋才有特权坐汽车跑来跑去。

  隆美尔给浮士德牵了一匹深黑色的威斯特法伦马来,说:“给你,是一匹头等的良驹,有奥登堡马和盎格鲁诺曼马的血统。”

  隆美尔自己,则是骑着另外一匹肩高比威斯特法伦马稍高些的汉诺威马。

  汉诺威马没有用回交法改良血统,反而比威斯特法伦马更强壮,隆美尔便说:“也许盎格鲁诺曼马的的血统只是一项拖累,早有人说过帝国引进英国的马种是上了协约国的当。”

  “唉,都怪盎格鲁撒克逊。”

  前线战事稍缓,隆美尔要亲自带浮士德去比利时的斯帕镇,两人先从第七连的阵地前往德军在索姆河战场的后方大本营圣艾贝尔镇。

  这边还有不少医院,所以到处都能看到拄着拐杖的伤兵,近卫第七连和巴伐利亚十六步兵团的伤兵,也都由马车送来了圣艾贝尔镇的军医院治疗。

  小胡子此前被射伤手臂,所以也被送来医院疗伤。

  浮士德提出想去探望一下小胡子,隆美尔姑且应允,别人的病房里都是热腾腾的豌豆粥,只有小胡子的病房里没什么食物,阿道夫把伤兵可以获得额外食物的配给份额,拿来换取了作画用的画具和颜料。

  浮士德从自己的食物配给里,挑选了一些咖啡带来做礼物,他进病房的时候,小胡子还躺在铺着洁净白床单的床上绘画。

  小胡子面前的画板上,是一幅绘制过半的人物肖像图,画的就是战场上的一幕:浮士德一手鲁格手枪、一手工兵铲,威风凛凛。

  小胡子见到浮士德来了,还有些尴尬:“这张病床太干净了,如此洁白,我在战壕呆习惯以后,都不敢往上躺。”

  病房里还有一位负责照看阿道夫的护士,护士盘着亚麻色的长发,五官精致,轮廓温婉,看起来不太像德国女人,倒更像是法国人。

  “病人的身体可以见客。”女护士开口说话,她的德语确实带有一点法国口音。

  浮士德看了一眼女护士胸脯前的名牌,名牌挂在劣质的混纺布护士服上,医院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略带透明,隐约可见里面的轮廓。

  “贝亚特丽斯护士。”浮士德念出女护士的名字,“我的朋友阿道夫,他的情况还好吗?”

  贝亚特丽斯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出头的模样,可在战争年代,医护经验已经特别丰富:“没有问题,您不用太多担心,病人用不了几天时间就能重返前线。”

  浮士德将咖啡放到小胡子床头,笑道:“阿道夫,对你来说,可以早些重返前线,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阿道夫听到这话,马上绷起来一张脸说:“当然,这是绝对的好消息。您不相信我的斗志吗?我可不是犹太人,我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日耳曼人!”

  “犹太人?”

  浮士德没想到,这话都能让小胡子打开狂喷犹太人的话匣子。

  阿道夫手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提到犹太人,就开始从脸红到脖子,开骂说:

  “犹太人!对啊,我说的当然就是犹太人。我到了后方一下就发现问题所在,后方的各个单位里面,到处都是犹太人,您想啊,前线只有少得可怜的几名犹太人士兵,后方的工作岗位上却到处都是犹太人,这些懦夫,逃避战争、逃避兵役,全躲在后方安全的地方,让日耳曼人在前线流血牺牲,我看让谁来瞧瞧,都会觉得不公平。”

  “莫大的不公平!我们流血牺牲,让犹太人躲在后面过太平日子。”

  说到这里,小胡子还沉下语气,说了些下流的话:“日耳曼男人全都上了前线,后方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少数男人都是犹太人,万一有些不检点的女人受不了诱惑……我简直不敢想下去了,再想我就要吐出来,德国,我们日耳曼人神圣的祖国……”

  朴素的民族主义以狭隘的血缘关系为纽带,是基于一个村庄为单位的农业社会,人们居住在哪里,就对哪里产生乡土的感情,人们互相之间讲相同的语言、有血缘的纽带、采用一样的生产方式,就把大家都看成自己人,并和外人产生分别,这就是朴素的民族主义。

  犹太人的宗教和日耳曼人不同,中世纪的犹太人还被禁止拥有土地,所以只能经营工商业,犹太人的生产方式也就和大部分日耳曼人不同,双方自然产生很大的差异,差异中又产生陌生和不解,然后在陌生里滋生仇恨。

  浮士德不认为他现在能开导小胡子对犹太人的恨意,只是就民族主义的问题说:

  “民族主义就是一个圈,它圈出来四千万法国人、四千五百万英国人、六千五百万德国人,这是一个很大的圈子,足可以组建几百万人的大军,可是,极限也就到此为止。”

  浮士德看着小胡子,说:“我不认为德国人相比法国人、英国人和俄国人,有什么天生的工业天赋、军事天赋。我们的工业组织比英法更有效率,那是因为普鲁士的教育善于培养纪律性,我们的军队比其他国家更善战,那也是因为沙恩霍斯特将军以来的军事制度改革。”

  “世界上没什么神奇的事情,我们的工业和军队都比法国更有效率,我们德国人还比法国人多出两千万,所以就一定能够压倒法国。”

  阿道夫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浮士德说:“朋友,我是在讲一个十分简单的事实,人多就是力量,工业人口就是根本,六千万工业人口一定强于四千万工业人口,这是一道易如反掌的数学题,所以一亿工业人口肯定也强于六千万工业人口,如果俄罗斯的一亿七千万人口也实现工业化,那欧洲就没人抵挡得住俄国。”

第十章 国社党

  浮士德是小胡子心目中的英雄,是小胡子想象中最理想的自己,所以他才能耐下性子来听浮士德讲这些话,否则换个人来讲这类“犹太唯物主义”的话术,小胡子一定是会不假颜色的痛斥。

  小胡子紧蹙双眉,一张脸变得皱皱巴巴:“这是犹太人的唯物主义哲学,他们相信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和没有生命的土石一样简单呆板,可日耳曼人的哲学相信精神可以凌驾万物之上。您不相信吗?战场上早已证明,一百个德国人强于一百个英国人或法国人,这跟人数无关。”

  小胡子额头上的青筋,大声说道:“如果民族精神被唤醒,敌人能占领多少土地并不重要,一千万自由的、准备好为国捐躯的德国人,比五千万意志力瘫痪,种族意识被外国感染的人更强大。”

  贝亚特丽斯护士马上提醒他:“病人,你得小声的说话。”

  贝亚特丽斯护士的声音很平静,只是隐隐透出一股怒气,让她显得更加冷艳,就连小胡子都被吓了一跳,马上乖巧起来。

  浮士德知道,希特勒受叔本华一类德国哲学家的影响,很迷信于“意志的力量”。

  这也不奇怪,德国在四面包围之中,又没有广袤的殖民地提供大量资源,只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精神力量。

  浮士德坐在小胡子的床边,他打开装满咖啡精的袋子,一边给小胡子泡起咖啡,一边说:

  “阿道夫,你怎么看待社会主义?”

  小胡子的眼里满是狐疑:“社会主义,你是说社民党的社会主义,还是日耳曼的社会主义。”

  浮士德心想,社民党在德国的影响力还真是够大,看来希特勒将社民党当成了头一个活靶子。

  “说说你认为的社会主义。”

  小胡子便直接说:“社会主义是我们德国人的发明,我绝对认可社会主义,这是一门关于共同利益的科学,要了解社会主义,就一定要了解古代日耳曼人的历史,社会主义是个古老的雅利安历史概念,我们的德国祖先就发明了共有土地的公社制度,由此培养出公共福利的观念,这种公共福利观念就是我们德国人领先全世界的精神财富。”

  小胡子的这番话,其实有点出乎浮士德意料之外,希特勒没有简单否定社会主义,他从历史角度看待社会主义,做出来的解释,其实也不是那么魔怔,反而让人听起来真觉得有些道理。

  “阿道夫,你看过很多书吧。”浮士德把咖啡递给希特勒,“这番话讲的像知识分子。”

  小胡子接过咖啡,说:“知识分子?大部分都很软弱,我更想成为像浮士德你这样的战士,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我的思想大多数不是来自书本,而是来自音乐剧,比如《罗恩格林》。”

  浮士德说:“你肯定喜欢瓦格纳的歌剧。”

  小胡子说:“德国人要是说他不喜欢《尼伯龙根的指环》,我就要怀疑他的血统。”

  “还有呢?”

  “你是说书籍吗。”

  “对。”

  “我最恨的莫过于闲聊文学,如果要关心人类的命运,我认为应该仔细研读荷马史诗,还有叔本华的著作,在医院这几天我都快把叔本华的选集翻烂了,圣经也应该一读,可我认为,左脸挨打后换右脸一说,对前线而言,并不是良方。”

  小胡子的形象在浮士德心中稍有变化,青年小胡子的身上具有更多小知识分子的特质,他嘴上说知识分子软弱,自己却难改小文人的习气。

  浮士德说:“我认为德国人的数量太少,社会主义不失为一种扩大我们盟友范围的解药。你想,俄国有一亿七千万人口,美国有一亿人口,他们的生育率还大大高于德国,可想而知,未来这两国的人口可能五倍、六倍于德国。”

  浮士德又说:“除了美国、俄国以外,鉴于德国地处欧洲中心的位置,鉴于我们与法国的历史恩怨,还有英国对德国的嫉妒心,我们还得应付好几千万法国人、英国人。社会主义不把民族作为第一身份,而是把阶级作为第一身份,那么德国大众就可以团结起数亿平民,这比地球上大部分民族的人数都多得多。”

  小胡子满脸不服:“德国人只有六千万人口,可是奥匈帝国的奥地利部分也以德意志人为主,当地有一千多万德意志人,在瑞士的德语区,还有俄国的波罗的海地区和伏尔加河地区,另外还有七百万德意志人。”

  浮士德说:“德意志民族是欧洲大陆上数量仅次于俄罗斯人的一大民族,俄罗斯人又还没有实现完全的工业化,所以从算术角度来看,今天德国的强大真不奇怪。可即便算上德国境外的所有德意志民族,我们民族的人口,撑死了最多只有八千万、九千万,依然还是少于美国人。”

  小胡子又算起账:“广义的日耳曼人呢?包括荷兰人和北欧的瑞典人、丹麦人,他们也都是日耳曼人。”

  浮士德失笑:“就算加上荷兰和比利时的七百万弗拉芒人,还有一千多万北欧人,日耳曼人的数量还是少于美国人和俄国人啊。更何况,您宁可相信荷兰人和北欧人会放下芥蒂与德国团结一心,也不相信所有平民大众能团结起来吗?”

  这下小胡子有些无话可说了,但浮士德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有触及小胡子的灵魂,不可能靠这些话术就改变小胡子固有的世界观。

  浮士德干脆聊起另外一个话题:“你对政党有什么看法吗?”

  小胡子大口喝着咖啡,说:“政党,我绝对支持政党计划,这能把德国人有效组织起来,反对政党的人一般都是贵族,说实话,我讨厌大多数贵族,他们都是德国的蛀虫,比犹太人强的有限,毫无本事,却靠着祖宗的荫庇,拥有那么多的财产、拥有那么多的特权,太不公平了,德国最糟糕的事情,除了犹太人,就是我们落后的贵族制度。”

  “可我不支持社民党,也不支持中央党,这类政党已经落伍,要我说,德国应该有一个新的政党,新式政党的特征是团结,需要拥有整齐划一的步调,最好取缔所有政党,只留下一个人民统一战线的政党,这个政党也要都团结到一个像你这样的英雄人物周围。”

  小胡子说:“我们的议会制度是导致军队士气低落的重要原因,议会的多数席位随着当时情绪的变化而波动,太不稳定了。它们使得一个明确定义的政策几乎不可能实现,我到处都能看到妥协和让步的曲折过程。”

  “你说可笑不可笑,德国人太习惯使用数学,我们错误地把算术和经济世界的力学应用于政治生活,结果就是建设性力量受到复杂的议会席位变动制约,什么大事也做不成。”

  听起来,小胡子并不反感政党,只是小胡子理想的政党,是要比民主集中制更为集中,只需要集中,不需要民主,只要集中到一个天降猛男身上就好了。

  浮士德笑了笑,他告诉贝亚特丽斯护士:“护士,我在大厅放着一袋苹果,您可以帮我取来吗?”

  浮士德打发走贝亚特丽斯护士以后,就转头跟希特勒说:“我最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大胆的想法?”

  浮士德露出神秘的笑意:“我想在军队里创建一个战斗性的政党,这个党派不是为了争夺议会席位存在,而是为了团结战士,为了战斗存在,它的组织形式要类似于意大利烧炭党人,秘密组织,严格纪律,囊括一群自负为特殊材料的人。”

  小胡子很感兴趣,他兴奋起来:“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就应该有这种战斗团体,浮士德先生,你想过这个党要叫什么名字吗?”

  浮士德嘿嘿一笑:“早就想好了,这个党就叫做国家社会主义德意志工人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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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级通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后书里的西特辣都需要改称为小胡子或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