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浮士德紧皱双眉:“上级,你们的上级是谁,谁下达的命令,警察局无权搜查一位德军上校吧。”
甘纳特警长带来的这队警察,都全副武装,每人都身上都佩戴枪支,来者不善,甘纳特警长在浮士德面前摆出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他出示搜查令,说:
“上校,我们无权拘捕您,上级命令是要我们搜查这间公寓,据我所知,这间公寓并不在上校名下,所以柏林警察局是有权进行搜查工作。”
说话间,甘纳特警长便挥了挥手:“给我注意动作,不要破坏到房间里的任何家具陈设,找一找,看有什么违禁物品。”
随着甘纳特警长的一声令下,十多名警察便冲上楼去,他们本来是想直接撞开公寓房门,浮士德看不过去,自己主动去打开了房门。
然后浮士德就站在门口,看着这些警察走进屋里,挨个房间翻箱倒柜的调查起来。
一旁的佐尔格语带不善:“警长,这样得罪军队英雄,真希望您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甘纳特警长十分无辜道:“我也只是奉上级命令,没有办法。”
浮士德脑海里快速掂量着这件事情的轻重,他当然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玄机和来由,柏林警察局不会无缘无故冒险去搜查一位上校的房屋,更别提这位上校还是全国最著名的战争英雄。
这不会是偶然事件,也不会是一场误会,能使动警察局的只有帝国政府,那就是帝国政府那一边,有人对自己已经十分怀疑,并且怀疑到了想不择手段急于摸清浮士德底细的地步。
好在浮士德未雨绸缪,他在柏林的活动一贯缜密细致,为了稳妥起见,并未带上任何国社党的文件书信,现今房屋里,没有任何一样与国社党有关系的东西。
虽有另外几封涉及政治的信件,也都是浮士德和独立党主席考茨基之间的书信,影响不大。
所以浮士德满不在乎,他心里是平静而坦然的,只是静静看着警察在房间里的搜查。
但是究竟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显得合情合理呢?才能让幕后调查自己的人,跌到坑里?
浮士德微微眯起眼睛,嘴角轻轻抿起,思索着,既要尽快出手,给对方一个有力回击,又要合乎情理,最好还能于自己处境有利。
浮士德看警察们搜查得差不多了,就从自己客厅的桌上,抓起一条马鞭,他边玩弄着手中的马鞭,边走到甘纳特警长面前,道:“柏林警察局好大的威风,现在搜到什么违禁物品了呢?敢来德国军队的面前撒野,在凡尔登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佐尔格看到浮士德的这番做派,就放下心来,他知道上校这边肯定是不会落下什么影响革命大局的证据。
甘纳特警长只能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对不起,上校,我也只是奉上级命令,查抄违禁物品,如没找到,那就是上级那边的指令出问题。”
浮士德望着甘纳特警长:“奉哪个上司的命令啊?来查抄德军上校的房间,这可不是小事情。”
甘纳特警长梗着脖子:“这是警方内部事务,上校您无权过问,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啪——!”
甘纳特警长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鞭响,浮士德手里的马鞭已经挥动出去,一下就把甘纳特警长手里的枪,抽落在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浮士德又一次扬鞭挥动,啪啪两声,甘纳特警长已然跪倒在地,裤子膝盖上都被抽出两道口子。
浮士德仍然保持微笑,口气却冷峻威严得像在冰水里泡过一样:“混蛋!柏林警察局敢跑到帝国军队的脸上动土,你们是什么意思,侮辱军队,还是想怎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左翼旗手
浮士德转而严厉的看向佐尔格,佐尔格马上会意,他也掏出枪来,对准那些警察,浮士德接着大喊一声:“都给我把枪卸下来,柏林警察是打算和德军交火吗?”
甘纳特警长被浮士德的威势吓到,柏林警察局派来的其余警察,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多人,就被佐尔格一把枪瞄准,竟然全都不敢反抗。
确实,柏林警察局也担不起在帝都和德军交火的责任。
浮士德冷冷的眼神,带着军人凌厉的威慑力,似乎能穿透一切、射杀一切,他的口气却是依旧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一丝调侃和戏弄:
“警长,把你们的枪全部卸下来,否则,我作为德军军官,就要执行自我防卫,将袭击德国军队的敌人全部就地格杀。”
浮士德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如果他真动怒了,在场的警察人数虽多,其实也不过二三十号人,浮士德是很有把握杀尽这队警察的。
甘纳特警长和他的手下听了,都是满脸无奈,他们敢奉命搜查上校的房间,却绝对不敢朝德军上校开枪。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高抬贵手啊……”
浮士德没理会甘纳特警长,只是用冰冷的语调吩咐佐尔格:“马上去给总参谋部打电话,就说有协约国的嫌疑分子潜入柏林,袭击军官,我们就地展开自我防卫,已将敌人击毙,让总参谋部派人来调查一下。”
甘纳特警长真被吓得没有办法:“请您高抬贵手!我们与上校您无冤无仇啊。”
浮士德一扬手,把马鞭丢给佐尔格,回身戏谑道:“无冤无仇,你们来惹我啊。按军法,我完全可以现在对你们开枪,把你们全部就地正法,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就像你说的一样,大家无冤无仇,没有这个必要,我就问问你,你的上级是谁,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甘纳特警长这时候明白浮士德的用意,他知道今天不说出幕后黑手的名字,事情肯定无法善了,没有办法,甘纳特警长只能老实回答:
“是柏林的警察总监诺斯克先生,诺斯克先生下令,让我们来这里查抄违禁物品的。”
浮士德冷哼一声:“诺斯克,社民党的剃刀诺斯克?原来是这个人。行,你们离开吧,那几封我和独立党主席考茨基先生的书信,想拿走也可以拿走,等事情调查清楚以后,我看你的上级诺斯克怎么面对总参谋部的雷霆风暴。”
浮士德挥了挥手,勒令这群警察离开,等他们都走了以后,不待把房屋重新收拾好,浮士德便马上告诉佐尔格:“我们现在直接去火车站。”
佐尔格有点惊讶:“上校,您不用收拾一些行李吗?还有,您还没设法和卢森堡他们再见一面。”
浮士德摇头:“不必了,现在再去见斯巴达克同盟的人,容易引发外人警惕,没必要,行李也不用收拾,直接开车到火车站吧,我们离开柏林。”
柏林火车站的戒备并不森严,浮士德手里又有总参谋部签发的调动令,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离开柏林,只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浮士德还是把他离开柏林的事情,做得又隐秘又快速。
浮士德和佐尔格两人,都换上了没有军衔的普通野战服,汽车开到火车站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先停了下来,然后直接步行到火车站的候车大厅。
周围巡逻的军警,没几个人注意到浮士德,只是在经过关卡的时候,几名负责搜身的士兵,看到调动令上浮士德的名字时,就变得非常激动,赶快崇拜的向浮士德敬礼。
浮士德淡淡回礼道:“总参谋部有任务交给我,你们不要声张,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关卡检查站的几名士兵,都涨红着脸,很是激动的点点头,还有一位士兵,红着脸,小声请浮士德在他衣服上签个名字。
浮士德好好签下自己的花押以后,就带着佐尔格走进月台,他最后用自己敏锐的眼睛观察一番,确认没有其他耳目以后,这才放心的上了火车。
与此同时,甘纳特警长一行人的搜查任务,完全失败以后,警长带着那队警察回警察局复命的时候,他们的上级、社民党的二把手诺斯克先是勃然大怒,等他仔细看完甘纳特警长查抄回来的那几封信以后,诺斯克又抓着下巴,带着几分不解沉吟道:
“这个浮士德是和考茨基有些联系,但看他们书信往来内容,勾结并不深,也没搜到浮士德和斯巴达克同盟有什么关系吗?”
诺斯克听完甘纳特警长的全部查抄报告以后,才又告诉甘纳特警长:“按我的名义,给浮士德送一封道歉信去,就说我们上门查抄违禁物品,完全是一桩误会。”
甘纳特警长默默点头,只是心下暗骂,我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就这么得罪了一位帝国上下都特为瞩目的战争英雄,误会、误会,换谁来能谅解这等事!
只是不等柏林警察局的人再上门,浮士德和佐尔格就已经搭上南下的军列,汽笛声里,帝都已经变为了天际线上的影子,渐渐远去,等到再回首时,火车就回到了蒂罗尔州的首府城市因斯布鲁克。
国社党的主要干部们,都在火车站迎接浮士德归来,希特勒率先走上前去,和浮士德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铁托低沉的嗓音,开口道:“我们还真担心您陷在柏林,今后就不容易出来了。”
浮士德只问道:“奥地利、意大利这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吗?”
领导国社党军事工作的隆美尔,一一回答说:“总参谋部把意大利的德国步兵师都调去西线,德军部队,只剩下我们的三个山地猎兵团。”
“奥匈帝国的那几个师呢?”
隆美尔回道:“康拉德元帅想策划一场新攻势,他准备渡过波河,继续南下,还想着设法打下米兰。这人真是愚不可及,没有德军的大部队支持,就他那一点实力,即便十一集团军经过国社党的整训以后,实力比去年强了些,也绝不可能达成康拉德元帅幻想的那番雄图远略。”
其余几位已经很熟悉奥军作风的国社党将领,也纷纷附和。
保卢斯摇着头道:“为了康拉德元帅这个荒诞的计划,我们的三个猎兵团,也被从威尼斯调到波河前线,准备一起参与进攻。但我们都认为,奥军实力不足,根本不可能达成任何突破,极力反对,就以训练渡河作战为名,把这件事拖了下来。”
浮士德点头,意大利是在波河战役中损失了一百万军队,可这是一战啊,一百万军队的损失还不足以让意大利失去抵抗能力,更别说英法为了稳住意大利,去年年底就急忙派了十多万部队急速增援波河前线。
不要说意大利人,就光是这十多万英法联军,奥地利人就不可能打得动,德军援兵在时都未必能打得动,何况现在鲁登道夫把德军大部队还都给调去西线。
浮士德说:“看来,康拉德元帅如果固执己见,那么波河战役以后意大利战线难得的好形势,便完全可能急转直下,直接跑到另外一个恶劣的极端去。”
希特勒不关心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的事情,他只笑吟吟望着浮士德:“您回来了,国社党就有主心骨了,浮士德上校回来了,国社党的万事都能解决。在柏林,形势怎样?”
浮士德沉吟道:“柏林的形势,一言难尽。考茨基的独立党跟我们有合作的基础,然而独立党不重视发展武装力量,我很不看好他们今后的发展,手里没有刺刀,光靠一百多顶议员帽子,在今后的大时代,不管用的。”
“总参谋部,社民党,还有斯巴达克同盟那一派呢?”
“总参谋部孤注一掷,把有生力量全部集结西线决战,胜利的希望十分渺茫,如果失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将可能直接导致德国亡国。”
浮士德是很瞧不上鲁登道夫的政治水平:“鲁登道夫侥幸于万一,拿德国几千万人民的前途命运去做他个人功名的赌博,他的路,今后也是走不远的。”
希特勒本来还是挺崇拜鲁登道夫这位“军事天才”,见浮士德口中,对鲁登道夫评价居然如此之低,一时语塞。
铁托则说:“独立党不行,总参谋部也不行,将来主宰德国的力量,看来就是社民党和斯巴达克同盟。”
浮士德赞同道:“社民党的基本盘最大,还有诺斯克掌控着柏林大量准军事组织,如果德军在前线崩溃,诺斯克手里的那些工会纠察队、帮派打手、柏林警察,就能一举成为帝都最强大的力量。”
希特勒不太喜欢斯巴达克同盟:“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还在坐监,他们能成什么气候。”
浮士德却说:“列宁在俄国已经获得成功,现实证明,人民群众不接受考茨基那种中间派的中庸路线,不是右翼便是左翼,斯巴达克同盟既然是德国左翼的旗手,自是当仁不让。”
铁托这时候露出笑意,说:“上校,您忘记,我们国社党同样能成为德国左翼的旗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梭伦事业谁继承
希特勒只关心浮士德:“全世界能拯救德国的人,只有一人,他只能是浮士德先生。”
铁托和希特勒这段时间,在浮士德前往柏林期间,一直由他们两人共同负责处理国社党的党务工作,两人性格和行事风格差异很大,可都是执行能力超强的类型,合作中冲突很多,能合得来的地方却也不少。
铁托笑着说:“我们国社党里,怕是再没一个人能像阿道夫一样崇拜上校,如果上校真陷在柏林,我敢打包票,阿道夫肯定要提着刺刀去见陛下。”
从浮士德回到因斯布鲁克,每分每秒,希特勒脸上的笑意都要满溢出来,像希特勒这么一板一眼的人,现在眼睛居然也笑眯眯得变成了两轮月牙,居然显出几分可爱。
浮士德心里也有些触动:“今天我们国社党最早的几位同志,又都聚首在一起,今后诸位同志,也都要团结在一起,誓不分开。”
希特勒感慨道:“我相信,百年以后,后人回望,都会觉得今天这一幕,历史意义不比两千五百年前古希腊七贤聚集奥林匹斯山差多少。”
古希腊七贤有七个人,国社党的核心人物,则是浮士德、希特勒、佐尔格、铁托、隆美尔,一共五个人,如果算上像老黄牛一般低调干累活的保卢斯,也是六个人,倒聚不齐七贤出来,只有六杰。
这不妨碍希特勒又吹捧道:“浮士德先生,就是古希腊七贤中的梭伦。”
古希腊是欧洲文明的源头,雅典又是古希腊文明的源头,梭伦则是一手缔造雅典民主政治的伟人,就开创性来讲,还在伯利克里之上,到最后,梭伦执政官任期届满以后,又放弃权力,离开雅典,远游天下,确实是一位理想中的圣贤人物。
但,在梭伦身后,雅典的权力不久以后就落到梭伦弟子庇西特拉图的手中。
庇西特拉图的政治作风,与谦谦君子的梭伦截然不同,他的手腕暴烈,是以铁腕贯彻梭伦的平民政治思想,团结平民,希图在一代人之间,彻底灭亡雅典的贵族统治。
梭伦重调和,他的改革期间,始终试图在雅典维持一种平衡的民主政治,就如梭伦的那句名言:“我给平民足够的特权,他们既不失尊严,也无需得意,那些有权有势之人,我会保证他们毫发无损,我手持盾牌,勇敢的站在中间,不许双方不义相残。”
梭伦是古雅典的圣西门,他想做一个阶级的调和者,当人们问梭伦,你为雅典人制订了最好的法律吗?
梭伦的回答是:“不,是他们能接受的最好的法律。”
梭伦的君子之风,到了他的弟子和政治接班人庇西特拉图这一代,除了庇西特拉图个人的性格与梭伦不同以外,更重要的是,在梭伦改革之中,梭伦没有彻底灭亡的贵族阶层,无时无刻不想着反攻倒算。
而在梭伦改革中获益的平民阶层,等到了几十年以后,又发生了新的贫富分化,又有人坠入债务奴隶的地步,新的斗争愈演愈烈,甚至发展到了比梭伦改革以前更为激烈的地步。
梭伦的弟子庇西特拉图决定捍卫平民利益,结果是多次被流放出雅典,最后依靠平民支持,用暴力手段成为了雅典的独裁者,并把权力传给自己的儿子世袭,成为雅典第一位僭主。
历史如此循环往复,如果浮士德是梭伦,庇西特拉图又是谁呢?
古希腊七贤,是启蒙时代以来欧洲人在政治、思想上的最高追求,既可比于中国的先秦诸子百家先贤,也可以比于上古三代的圣王。
希特勒这话一讲,众人无不为之心潮澎湃,大家都觉得,新的时代就在眼前,伸手可取。
接下来,大家便向浮士德一一报告了这段时间国社党的发展情况,希特勒和铁托详细给浮士德汇报党务方面,国社党党员数量已经增长到了四千余名正式党员。
“除通过审查考核的正式党员以外,我们在德军的三个团、奥军的几个师内,又发展出士兵委员会、军人俱乐部、读书会一类名义的外围组织,党的外围组织成员,已有七八千人之多。”
“军事方面呢?”
隆美尔汇报道:“我们党直接控制的三个团,经过这段时间的整训,三个团一共六千五百名官兵,连长以上的所有关键岗位,全部都由国社党的核心党员掌握。”
保卢斯也报告说:“奥军的第十一集团军,目前共有七个编制完整的师,波河战役以后,因为缴获甚多,这七个师的武器弹药都得到特别充实,也因为战果煊赫,所以第十一集团军在奥匈帝国的补充优先级,大大提高,新补充来的一批军官,国社党的影响力较弱,旧的一批军官里面,我们的党员,还有外围组织成员,则约占到全部军官职位的十分之一强。”
就是因为波河战役的辉煌大胜,康拉德元帅的奥军第十一集团军,力量得到多次补强,他才晕了头,居然在没有德军大部队协助的情况下,又打起渡过波河的主意。
希特勒也不无抱怨道:“先生,这个康拉德的脑子实在有点问题,第十一集团军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万人,波河对岸,光是英法派来的远征军,就有十余万人之多,再加上其他几十万意军部队,康拉德元帅是怎么想的?康拉德这老东西,不会真以为波河战役的胜利是因为他吧!”
保卢斯在国社党内,堪称是最低调勤恳的老黄牛,平时话不多,就一个劲儿的埋头干参谋工作,他的性子,不像是普鲁士出品的精英作战参谋,倒是更像英美那种传统的业务型、辅助型参谋。
连老实巴交的保卢斯,都噗嗤笑出声来:“康拉德元帅在军校时的参谋作业考试,成绩肯定很好。我看了他搞出来的那份渡河作战计划,客观来讲,水平很高,放到学校里,我也要给他打满分,是一份特别优秀的作品。唯独欠缺一点,那就是康拉德元帅手里,根本没有足够军队去执行这一计划。”
康拉德元帅的问题,不是他的军事才略问题,更多是他至今还认不清楚奥匈帝国的国力多么弱小,依然沉醉在哈布斯堡天下无敌的那个时代。
即便是波河战役大胜以后,奥匈帝国各方面的处境,依然越来越差,维也纳食品告紧,地方上更是饥荒频发,大部分兵工厂因为缺乏原料,已经停摆,以少数民族为主的部分军队开始拒绝作战,甚至拒绝去前线。
隆美尔也从军事角度,分析说:“今年春天的气温,比过往三年都高,阿尔卑斯山的融雪冰水较往年大得多,波河水位高涨,春夏两个季节都不适合渡河作战。”
保卢斯点头:“至少也要等到秋冬枯水季,看那时候波河水位下降到哪个点,才能考虑渡河。可我们的康拉德大帅根本等不急,现在发动进攻,我认为势必战败。”
浮士德挠了挠头:“康拉德元帅要我们的部队配合参与进攻吗?”
隆美尔和保卢斯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上校,最荒谬的便是此事,康拉德元帅决心由奥军单独渡河。”
因为上一次的波河战役,德奥联军大获全胜以后,康拉德元帅满心以为他能靠波河大捷回到总参谋部,没想到维也纳当局,完全把波河大捷的胜利归因到德军身上。
康拉德元帅依然还只是一个集团军司令官,他的仕途照样受挫,大失所望之下,康拉德才想着,这回渡过波河,他不要德军配合,非要以奥军单独发动进攻,这才能证明自己。
浮士德都忍不住擦了擦汗,如此狂人,意大利战场是没救了,波河战役稍稍挽救过来几分的局势,怕不是又要急转直下,毁在康拉德的手里。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准备
波河战役结束时,很多人都认为意大利行将崩溃,实际也是如此,去年秋天的时候,意大利的副都都灵就爆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反战游行,市民走上街头,呼唤和平与面包。
此事关系重大,因为都灵是意大利最重要的工业中心城市之一,而且还是统一意大利的萨伏伊王朝龙兴之地,可说是意大利基本盘中的基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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