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年轻温柔的女侍,
轻盈如蝶舞。
她的眼眸如酒般闪烁,
我们唤她玛德琳。
我们日夜思念她,
她是我们心中的爱……”
女歌手的嗓音,确如百灵鸟一般动听,舞台下面围成一圈的沙发上,那些贵族子弟们,大部分人也听得安静下来,可也还有少数人,依然在抱着怀中的女侍,一边把玩,一边大呼小叫,还有人喝大了,直接把酒杯都丢到舞台上。
在蝙蝠跳舞夜总会的二楼观看台上,有个佩戴少校军衔的年轻军官,就把整瓶香槟浇在金发女招待的低胸礼服上,他喝得醉醺醺的,一边调笑,一边抄起威士忌杯砸向舞台,酒杯落在嘉拉迪雅脚边,在她雪白的脚踝上划出一道细痕。
夜总会里响起参差不齐的哄笑,有人吹着尖锐的口哨,指缝间还夹着没熄灭的雪茄,女歌手的睫毛颤了颤,却不为所动,继续歌唱:
“……玛德琳、玛德琳,我的所爱,等我回家;
玛德琳、玛德琳,你的所爱,呼唤你快快回家……”
另外一位上尉军官,摇摇晃晃着站起来,勋章在胸口叮当作响:“来换一首,给老子唱维也纳的雄鹰,换一首,听到没有!”
军官走向舞台,浑身酒气,他推开试图阻拦的侍者,踹开地上的酒杯碎片,很蛮横的去抓女歌手的手腕,这人的出身应该特别好,下面的贵族军官们不仅没人制止,反而一个两个都加倍起哄起来。
女歌手嘉拉迪雅还是一脸冷漠,想来这类在上流社会很有名声的女歌手,又这样年轻貌美,肯定没少应付过眼前这类场面。
嘉拉迪雅只是微微放低了麦克风,望了望四周,可能是想看看有没有人来帮忙,可惜,结果让她失望,这么多贵族军官,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抱着女招待意乱情迷,剩下的人全在起哄。
浮士德脸上抽动:“你们这些寄生虫……”
浮士德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上尉军官的手,把他推开:“寄生虫一样的杂种,这种东西,怎么配穿军装?奥地利沦落到今天这地步,有你们这样的东西,真是活够了,活得有点太久了!”
包厢里的权贵子弟们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还有名军官掏出手枪,一边大声叫骂一边对准浮士德。
浮士德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银质烛台,砸向第一个掏出手枪的军官,砰的一声,以浮士德的力道,当场就把那贵族军官砸得头破血流,晕倒过去。
女歌手有点惊讶,她压低声音:“先生,别这样,把冲突闹大,对您肯定不好,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浮士德冷哼一声,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女歌手:“小姐,捂一下伤口吧。”
说完,浮士德就转过身去,又抄起两只酒杯,左右开弓丢出去,啪啪两声,当即又放倒两名贵族军官。
台下的瓦西里大惊失色,赶紧掏出配枪,对准那些贵族军官吼道:“这是训练总监处的浮士德上校!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这是浮士德上校!”
可浮士德和瓦西里两人,今天都没佩戴军衔、勋章,那些贵族子弟又都喝得烂醉,谁还听得进去瓦西里的警告。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十几人暴怒着冲向浮士德,浮士德也不跟他们客气,摆出拳击的架势,小碎步跳跃起来,冲上来一个人,就出拳殴打,一拳一拳打在他们脸上。
一分钟不到,嘉拉迪雅小姐的舞台前,就已经躺下去十几个人。
嘉拉迪雅小姐看得惊呆,她望着浮士德的拳头上,已经殷红一片,全是血迹,只不知道那是浮士德受伤流出来的血,还是一拳拳打别人,染上来的血。
嘉拉迪雅小姐就那样愣在原地,目光闪烁晃动着,有着一丝难言的疑惑,大约因为这场面太过震撼,浮士德的面前已经堆起一整排,或晕倒、或哀嚎的军官,她还在思考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梦境……
嘉拉迪雅脑袋小幅度地摇了摇,几分钟后,她终于明白过来眼前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陡然间,伸手捂住了嘴。
“您……到底是什么人?”
剩下的贵族军官们,半数都醒酒过来,这些人一边骂着口头禅一般的脏话,一边看着浮士德,浮士德就向前走了小半步,便把他们全都吓坏了,一个个都连忙向后缩了好几米,一直退到夜总会墙边。
还有好几个人撞在一起,狼狈不堪,浮士德则沉默着继续走上前去,他走向一名还在叫骂的军官,毫不客气扯下那人的肩章,挥手就是一拳。
这期间,有人拿着手枪,想绕到浮士德背后开枪,浮士德就好像后背长了眼睛,抓起酒瓶就先丢出去,直接把这些人手里的枪都给打掉。
余下军官,先前一脸凶悍的神情变成了委屈无比的恐慌,但凭着一口气撑着,还在试图向浮士德发起进攻,得到的自然也是更多的痛扁。
“你们是不是寄生虫?”
浮士德声音淡淡的,说过一句话,便顿一顿,然后又重复一遍:“说,你们是不是寄生虫?”
浮士德揪住一名想逃跑的军官,将他一把拽了回来,扔垃圾一般的扔在酒桌上,对着这人的脸,又是一拳接着一拳打上去。
“说啊,你是不是寄生虫啊?”
在浮士德的逼问之下,那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军官,总算是支支吾吾的说出正确答案:“是……是……求你……你别打了……我是,我是……我是寄生虫还不成吗……”
浮士德这才满意的放过此人,他的目光继续扫向余下军官,那些军官已被写坏,浮士德看到谁,再重新问出这个问题,谁才赶忙点头,像捣蒜一般,连连说是。
浮士德冷笑两声,他双手抱胸,吩咐瓦西里:“你去通知康拉德元帅,去通知十一集团军的司令部,把今天夜总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康拉德元帅。”
瓦西里目瞪口呆:“上帝……上校,您到底是想干嘛?”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巴巴罗萨计划
瓦西里惊愕,康拉德元帅可就更加惊愕万分。
等到康拉德元帅带着一群奥军人员,赶到蝙蝠跳舞夜总会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夜总会的工作人员打扫干净。
那些被浮士德暴打过一遍的军官,全都躺在沙发上面,剩下的好几十名军官,也不敢乱动,全都双手抱头,按照浮士德的要求,排成一队,老老实实蹲在地上。
康拉德见到这一幕,是又惊又气:“浮士德上校!您这是干嘛呢?这些人,可都是奥匈帝国的军官,有少校,还有中校,军衔是没有您高,您也无权如此对待奥军军官!他们中,可有伯爵,还有亲王子弟!”
浮士德拍了拍双手,道:“老元帅,我话就不多说了,奥军军官是这种作风吗?战争的紧要关头,还在花天酒地,我是替维也纳教训他们,也是替您,替老元帅您教训他们。”
浮士德轻笑道:“要不然,就让这种作风的人跟着您一起打仗,老元帅寄望很深的渡河战役,我看是没必要打了,这种军官能打仗吗?他打不了仗。”
康拉德元帅阴着脸,浮士德闹出这种事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老半天以后,康拉德元帅才想着息事宁人,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安定好后方,好好打赢自己的仕途翻身仗。
康拉德劝导浮士德,说道:“浮士德上校……这些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别把事情闹大,可以吧?传出去,对德奥两国邦交影响很坏。”
浮士德眼睛看着天花板:“那怎么办呢,就算我不把这件事捅出去,老元帅,他们也会去维也纳告状吧。”
康拉德咬咬牙,又叹口气:“这些人军官,我肯定都会带到前线去,不会让他们跑回维也纳的,你就放心吧,起码在渡河战役期间,我保证不让他们闹事。”
浮士德笑道:“他们不闹事,我可要闹事,他们报复我怎么办?”
康拉德元帅差点骂出声来:就这些人,哪还有胆子报复你浮士德啊!
但浮士德的话,放在表面上确实也有理。
康拉德元帅现在就想赶快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奥地利这边他自己就能压下去,可德国这边,就得靠浮士德自己压下去。
否则,康拉德可管不到浮士德去柏林告状。
老元帅没办法,问道:“上校,你认为呢?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可以解决问题。”
浮士德一手支着下巴,故作思考:“这个嘛,我看,我想想,老元帅,把我的部队都调回因斯布鲁克可以吧。免得德奥两军发生摩擦,只要司令部任命我负责因斯布鲁克的秩序,我想,就不用担心别人来报复我。”
这个要求对康拉德元帅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老元帅当即就点点头,他本来也不想德军再分走自己翻身仗的战功,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好!我马上拟定一道命令,德军三个猎兵团,都从威尼斯调回蒂罗尔,再委任浮士德上校为因斯布鲁克卫戍司令官。”
浮士德让瓦西里带他找一家夜总会,特地嘱咐,还是要找那种奥军权贵子弟扎堆的声色场所,为的就是要大闹一场。
浮士德很清楚康拉德的心态,老元帅不想节外生枝,闹出德奥摩擦的事件以后,肯定想着息事宁人,只要自己这边闹事的时候能占理,便能得理不饶人,拿捏住康拉德。
浮士德获得因斯布鲁克卫戍司令官的正式委任以后,他便更有权利安插人员,控制住蒂罗尔州的要害位置。
所以等浮士德回到自己的山间别墅时,国社党人便都弹冠相庆,时机已经快到,国社党武装起义的各方面条件,也都在一步一步迈向成熟。
隆美尔和保卢斯,这时候也接着向浮士德汇报了西线战况的最新消息。
“红男爵里希特霍芬战死了。”
“不奇怪,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空军的战争英雄,如果不到后方做教官,坚持在前线战斗,总有一天会战死。”
德国除了浮士德以外,另外一位最著名的战争英雄红男爵,这时候战死,多少给鲁登道夫寄予厚望的米迦勒行动,蒙上一层阴影,让一般的德国士兵,都开始感到强烈的不祥。
西线德军,从三月份起,已经连续发起了将近两个月时间的猛烈强攻,一百五十万德军士兵犹如连绵不断的潮水,拍打着协约国的防线。
英法联军节节败退,首先是德军重点打击的英军防线,一瞬之间,米迦勒行动的第一天,英军就有二万人战死沙场、四万人受伤,德军的风暴突击队无孔不入,到处进行穿插渗透,英国人过去用几十万条生命守住的索姆河阵地,一天就被丢得干干净净。
英国指挥官只能绝望看着德军时候,如潮水一般的架设浮桥冲到索姆河对岸,若非法军拼死救援,再加上有十万美国远征军,恰在此时抵达法国战场,英军真有可能瞬间就被德军冲垮。
巴黎民众已是惊弓之鸟,德军的大贝莎火炮,射程极远,可以直接将炮弹轰到巴黎,给法国人制造了巨大恐慌。
英法联军都遭遇重创,美国大兵的数量却越来越多,并日渐开始成为西线的主力军。
这支生力军,从未经历过四年堑壕战的折磨,所以士气普遍很高,美国人都对战争带着一种大战初期才有的天真,所以敢冲敢打,非常勇猛,他们往往没来得及明白战争的残酷性,就大量死在德军手里。
可就靠着美国人莽撞的人海冲锋,鲁登道夫的米迦勒行动,一时间还真受到阻碍,攻势被迫停顿下来。
浮士德则很清楚:“米迦勒行动是德军回光返照的垂死挣扎,一旦攻势停下来,这口气断掉,德国也就要完了。”
美军第一师成功发起一次反攻,夺取了巴黎东北方向的皮卡第,随后又多次打退德军的反攻,尽管伤亡十分惨重,而且夺回皮卡第并无战略意义,却带有历史意义。
这是美军在法国首次发动进攻,并且取得胜利,扬基大兵所向无前,一旦几百万美军全部投入战场,想都不用想,德国将再无任何胜算。
所以德军只能继续进攻,五月份,德军南下向马恩河再度发起推进,形势与1914年的那个夏天十分雷同,四面八方都在欢呼胜利,战俘与战利品从眼前经过,灿烂的5月艳阳也露出成功的微笑,好像1914年的夏天真的回来了。
但法国人也和1914年一样顽强,每一支尚有余力作战的法军部队都被紧急调往马恩河,组成一道防线,让人回想起1914年那支拼命赶路的出租车队。
而且这回还要加上士气正旺的大量美军部队,德军兵锋看似势不可挡,其实形势远不可与1914年同日而语。
保卢斯手头,就有一张他从十一集团军司令部弄来的战线图,这张战线图上标记的形势,还不是目前最新的战线情况,不过已经能够说明许多问题。
“米迦勒行动在英军、法军的防线交接处,打开了一道缺口,可是鲁登道夫并没有把所有兵力都砸进这道缺口,他又在弗兰德斯发起另外一场进攻,在那,德军也凿开一处缺口,于是德军的大量预备队就顺势投入弗兰德斯战场。”
隆美尔分析说:“鲁登道夫将军的判断不能说是错误,因为米迦勒行动打开的那道缺口是在索姆河,我们都在索姆河打过仗,那片战场……经过几百万炮弹的轰击以后,坑坑洼洼,早就变得如地狱一般崎岖难行,德军的一百五十万人不可能从这么崎岖又狭窄的一个缺口挤进去。”
如果硬要挤进去,也许能够挤进去,可后勤绝对是跟不上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德军目前虽然有所进展,却未能占领任何一处具有战略意义的阵地,米迦勒行动,除了以巨大伤亡占领到一些早就被狂轰滥炸成月球表面的荒地以外,德军毫无收获。
要硬说的话,德军的收获,就是同样给予英法联军很大伤亡,德军损失三十万人,英法联军损失三十五万人,交换比上来讲,德军在进攻战中也取得优势的交换比。
可德军损失的三十万精锐部队,今后都难以补充,协约国损失的三十五万人,却能从几百万美军里轻易补充回来。
这样对耗,德国毫无胜算。
“德国已经输掉了战争。”
浮士德做出一个有些残忍的论断:“接下来,就看谁能收拾好德国这片残局,我们国社党当仁不让,要承担起这一历史责任。”
国社党的重量级人物,都聚集在这栋山间别墅里,大家围坐在浮士德的书桌旁,围成一圈,除了希特勒、隆美尔、铁托、保卢斯以外,还有凯塞林、舍尔纳、冯·托马三位团长,然后还有新加入国社党不久的古德里安等人。
因为这次会议,意义十分重大,所以除了国社党的高层干部以外,不少中层核心,也都被召集过来。
这些中层核心骨干,一一向浮士德报道:
“埃里希·维德尔!斯德丁人,上尉,现任契卡第一行动大队队长!”
“恩斯特·施密特!汉诺威犹太人,上尉,现任奥匈帝国库夫施坦因市军管局副主任!”
“卡尔·普塔切克!波西米亚人,少校,现任第三团第十营政委!”
……
佐尔格没有参加这场会议,是因为佐尔格已经奉命前往维也纳,组建史塔西的维也纳机关,他麾下的其余情报人员,也各有任用,弗里德里希·魏森少尉负责组建柏林史塔西,让·皮拉尔少尉负责组建慕尼黑史塔西,卢卡斯·斯密特中尉负责组建柯尼斯堡史塔西。
国社党正在设法,在整个同盟国的中欧核心领土之内,先初步搭建一张对外情报网络。
内部方面,希特勒掌握契卡,这算是国社党的内务部队,目前契卡名下,已经组建了两支行动大队,通过此前对奥军第十一集团军展开的大清洗,契卡也在奥军内部安插了大量国社党党员,还都处在要害位置。
然后就是蒂罗尔州的地方行政,此事主要由铁托这个奥匈公民负责,主要任务,就是要提前安排人员,控制蒂罗尔州的重要工矿企业和交通路线。
此外,还要往控制蒂罗尔州战略要点的几处军事要塞,安插人手。
国社党的一张大手,可谓是已经开始掌控蒂罗尔的方方面面,这里面有名有姓、职位高的人,数量不少,等到康拉德带着奥军主力部队去碰壁的时候,浮士德已有十足把握夺取因斯布鲁克城。
“现在我代表国社党中央革命委员会,做如下部署!”
“以大德意志团驻因斯布鲁克,准备主要的武装起义;第五营、第六营驻库夫施泰因,负责控制因斯布鲁克至慕尼黑的铁路;第二团余下部队,加第十营,包打特伦托,断绝奥军退回蒂罗尔的道路;第三团余下部队,做总预备队,监视博岑、利恩茨一线。”
“本人维特·浮士德,任因斯布鲁克起义总指挥,库夫施泰因方面,由凯塞林任总指挥,特伦托方面,由铁托任总指挥,总预备队,还是由隆美尔掌握。”
分工完成。
浮士德内心也还是有些忐忑,有些激动,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国社党从零开始,总算是建立了今日基业,勉强算是有了一些实力,可真要跟数百万德军比起来,国社党的力量,就真如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我们倡导革命,至今二载,生聚教训,就是为了从腐朽堕落的封建贵族与其资产阶级走狗手中,挽救德国,德国各政治派系,除国社党有此认识且有此能力以外,其余各派、各阶层群体,皆为迷梦愚氓,犹自昏睡,不能寄望,所有革命,唯有依靠国社党一力推动!”
“我们的行动代号是——巴巴罗萨!”
“巴巴罗萨行动!”
第一百三十章 开始的结束
1918年六月底,意大利波河,这条宽阔的河流还在盛夏流淌,河水湍急,水位比往年还暴涨许多,大河从波河畔塔廖这座城市所在的位置,注入亚得里亚海。
河流带来的土壤,数百年来在入海口处不断冲积,最后形成了一片新的滩涂地,意大利统一以后,新生国家就整理这片滩涂地,使其同威尼斯连接起来,并且继续延伸,使波河畔塔廖人口不断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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