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我们还是按照我军自己的计划来,不能被鲁登道夫牵着鼻子走。”
潘兴则说道:“福煦总司令,我们美军缺乏重炮,如果进攻,美军只能承担出其不意的突袭任务,我们打不了阵地战。”
福煦严肃地点点头:“好,法军已经准备向凸出战线以西发起进攻,同时在马恩河沿岸保持守势。”
“由谁来指挥呢?”潘兴问道。
福煦看向贝当,毋庸置疑道:“当然是贝当,两地的战役都由贝当将军指挥!”
亨利·菲利浦·贝当,法国的凡尔登雄师,1916年的凡尔登战役中,就是他坚守住凡尔登,因此取得空前的荣誉,名扬世界。
法军在1917年盲目的尼维尔攻势惨败以后,也是贝当将军出面负责收拾残局,在法军普遍性的大兵变中,用巧妙的怀柔手腕挽救了法军的士气。
福煦拍了拍贝当的肩膀,福煦比贝当的年龄大得多,是亲身经历过1871年普法战争战败之辱的人。
福煦看着贝当,眼里满是长辈对门生的期冀:“二十年以后,当我们这一代人不在了以后,贝当,法国就要由你来掌舵。”
福煦对贝当说的是“掌舵”,而非“保卫”,这两个词的差别可是很大。
保卫法国,是军人的职责,掌舵法国,就有些超过共和国里一名军人应该恪守的领域。
贝当微微愣了一下:“总司令……等我们赢得大战以后,就是和平的时代了。”
福煦冷哼一声:“和平,和平不会轻易到来!你要记得我的话,做好法国的船长!”
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把两人的对话,都看在眼里,他在美国这样一个资产阶级统治十分稳固的国家,多少还是觉得,军人的职责只在战场,如果要掌舵一整个国家,实在有违军人不得干政的原则。
福煦好像看出了潘兴内心的想法,他眯起眼睛:“潘兴将军,有朝一日,您会明白我的想法,在动荡的世界之中,唯有穿军装的总统,才能保护好共和国。”
潘兴还是不以为然,他并没有把福煦的话往心里去。
一个小时以后,贝当已经乘坐上了赶赴前线的汽车,德军尚在不知疲倦地加紧准备进攻,贝当则断定,鲁登道夫不仅要沿马恩河进攻,还要袭击兰斯;于是他劝说福煦请求英军协助。
但英国人,只派出两个师协助贝当。
同一天,德军各部队终于接到总攻命令。
那天的巴黎,黎明时分下着毛毛细雨;还好太阳最终露出脸来,为法国革命日添光加彩。十几个国家的部队从凯旋门向协和广场列队行进,旁人看在眼里,定会以为是在庆祝战争胜利。
走在最前列的是共和国卫队,头戴钢盔闪闪发亮,胯下骏马抖擞昂扬。跟在后面的是各协约国部队,每支部队排头都有一支乐队,演奏本国国歌。有头戴贝雷帽,身着黑色军服的法国阿尔卑斯猎兵团;有英国的近卫骑兵团;有帽子饰有雄鸡尾羽的意大利山地步兵;有顶着盆形钢盔的葡萄牙人;有身披阿斯特拉罕皮草的俄国远征军,这些远征军对布尔什维克很是敌视。
此外还有波兰人、罗马尼亚人、斯拉夫人、黑山人、身穿白色硬裙的希腊人、波希米亚人和斯洛伐克人……好像大半个世界的军队,都聚集于此,来对抗德国。
美国人出现时,身上的军服战痕累累,平整的背包满是泥土,头盔被子弹打得凹陷下去;观众看到美国人,自发地高呼起来:“美国万岁!”、“我们的盟友万岁!”
不久以后,在夜幕的掩护下,德军突击部队已进入阵地。德军的阵地蜿蜒如蛇形,从蒂耶里堡郊外开始,沿马恩河到多尔芒,又向东北延伸到兰斯,最后围绕着兰斯突出部向东伸出侧翼。
巴伐利亚的普鲁雷希特王太子也在前线,他和参谋长克劳斯中将乘着普洛托斯牌汽车一路前行,在感叹曼妙夏夜的同时,听到前线附近传来毫无规律的炮声。
经过四年的堑壕战,鲁普雷希特王太子的双耳早已十分敏感,他意识到那是敌军的反击炮火。
最终,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抵达目的地,法维热桥附近的一座炮兵观察所。
他爬上一座小小的木制观察台,炮兵指挥官报告道:“那是轻微的骚扰炮火,总体而言,敌军依旧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却不敢苟同,在他看来,法军的炮火十分猛烈,持续轰击德军后方地区。爆炸声此起彼伏,甚至几处弹药堆也着了火,法国的反击并不微弱。
“我军的总炮击还没开始吗?”
炮兵指挥官说道:“殿下,马上开始,还有50秒!”
在众人的倒数读秒中,50秒,40秒,30秒,20秒,10秒……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巨响,好似世界末日到来一般,德军整条战线喷吐火焰,2000多门口径不一的大炮同时向敌人洒去弹雨。那场面无比震撼,炮火与闪光划破漆黑的夜空,营造出但丁《神曲》中描绘的景象,谱写出毁灭的末日之歌。
第一百三十三章 痛心疾首
凌晨,德军第5掷弹团与第36师的其他部队一起,着手把隐藏在芦苇及灌木丛中的趸船驶出来。敌我双方的炮击所产生的大量毒气及烟雾,与晨雾融合在一起,十分浓密。
德军船上载满步兵与机枪手,借着浓雾的掩护过河,却在河中央被美军第3师发现。
美军第3师第38步兵团立即用步枪及自动武器进行攻击,其他河段的德军打得很凶,涌过马恩河,打下南岸美军的前哨,还攻上一座小丘,将巴黎-梅茨铁路路堤后方的主要防线尽收眼底。
而在该河段,美军顶着巨大的伤亡坚守阵地。两侧的法军开始后撤,美军第38步兵团依然死战不退。
德军顶着雪崩一般的美军炮火,向废弃的前线战壕发起猛冲,拿下头几道废弃战壕的德军士气大振,一路前冲;而当到达实际防线时,已是疲态尽显,阵形大乱,他们尝试从各个攻击点进行突破,全部遭到美军击退。
在兰斯以西,意军第8师固守的战线被约六个德军师突破,部队并被赶到第二道防线,意军左翼的法军同样受到攻击,被迫后撤。到上午时分,从马恩河畔多尔芒到兰斯高地的协约国防线,已被敌军打出一个危险的楔子形。眼见法军势危,贝当打电话给法军后备军司令法约尔将军,命他将第168师与第2骑兵团速速派至前线,并下令暂停芒让攻势的准备工作。
此时,德军已在马恩河对岸、多尔芒两侧夺下数个坚固的桥头堡,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却闷闷不乐,他返回指挥部的时候,遇到了帝国的威廉皇储,两人交换信息以后,都感到协约国联军是在有节奏的撤离前线,德军真实战果很小。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满脸忧愁:“战报让人沮丧啊!我现在担心自己最初的疑虑将会成为现实。”
威廉皇储也急躁不安:“我要去父皇,谈谈这些事情,鲁登道夫的计划已经失败了,表面上的进展,并不能带来战略突破。”
威廉皇储决定去后方见父亲威廉二世,可他马上就从总参军官那里得知,前线开战以后,威廉二世只在指挥部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坐车返回了比利时的斯帕镇。
威廉皇储痛心疾首:“父皇不在前线吗?这种决定德国前途命运的时候,他怎么能躲在一个温泉小镇做水疗呢!”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也和参谋长克劳斯返回他们的集团军群指挥部,作战参谋们一个个表情严肃而沉重,一位参谋指着地图告诉鲁普雷希特王太子:
“殿下,法军早已计划好躲避我军的打击,我军精心准备的炮击所摧毁的,不过是些空壳战壕罢了。”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参谋长克劳斯中将拿起电话,听了两句,便马上将电话交到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手中:
“殿下,是鲁登道夫将军打来的电话。”
普鲁雷希特王太子拿起电话,立刻听到鲁登道夫劈头盖脸的一堆话:“如果此次成功打下兰斯,就等于我们已经赢了战争!你们进展怎么那么缓慢?为什么不继续进攻?必须往死里打,立刻就打!”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回答说:“总监,法军早把炮兵部队远远撤出;我军炮火也在逐渐减弱,只是让敌军看笑话罢了。现在没有进攻条件。”
鲁普雷希特的发言,将鲁登道夫拉回到现实之中。
电话那头又传来鲁登道夫的声音:“我完全同意停止进攻,以鲜血为代价发动进攻,绝非我的本意。”
当天战斗异常激烈和残酷,整个白天,协约国的炮火都在炮击德军的后备部队,在马恩河北坡,白刃战不断,一切都乱套了,一整个师的兵力,都在以小时为单位毁灭殆尽。
协约国正在顶住德军进攻,鲁登道夫的攻势,完全未能取得计划中的效果。
然而,贝当依然心怀疑惧。
贝当的用兵风格,特别特别谨慎,他始终捏着大量预备队,不敢轻易投进去,直到法军第6集团军传来消息称,已在蒂耶里堡附近击退渡河敌军;遭受重创的第5集团军也发来报告,认为德军已疲态尽显。
贝当这才感到局势大好,他打电话给福煦表示道:“德军的攻势,未能达成任何目标,该轮到我们赢下这场大战了。”
马恩河前线的激战仍在继续,德军在部分小型战斗中取胜,而到协约国开始用大炮和飞机轰击马恩河上的桥梁,据守桥头堡的六个德军师情况岌岌可危。
香槟突出部的东端、维莱-科特雷正西北有一片大森林,协约国的预备队集结于此,共24个师,皆属精兵良将;其中4个是美军师,每师编制人员为17000人。相比之下,德军只有11个师,每师平均只有7000人。
法军之中还有大量的伪装坦克,让美国人大开眼界,那些坦克大的像史前巨兽,小的像发条玩具,或作咯咯声,或作隆隆声,还会哼哧哼哧地喷出有毒的烟雾。
道路上挤满炊事车与骡拉水车,还有数以千计的骑兵,手持长矛,活像亚瑟王麾下的骑士。对行进中的步兵而言,最可怕的无过于排成长龙的炮兵队伍:榴弹炮由拖拉机牵引着;火力恐怖的重炮由六匹马牵引着;还有更大型的二百毫米火炮,由八匹马牵引。
这一天晚上又下起雨来,黑暗之中传来可怕的隆隆雷声,接着便是倾盆大雨。最开始,由于茂密树叶的遮盖,行进中的部队没有淋湿;然而没过几分钟,黏土路便变得泥泞难行。车辆滑进沟渠,马匹摔倒,疲惫已极的士兵感到无法站稳脚跟。
为了掌握好部队,贝当亲自赶到香槟突出部森林,暴雨之中,地图即便没有彻底湿透,也模糊得不堪再用,只能由参谋们骑着马、坐着车,到处奔走,掌握形势。
如此,直到凌晨四点多,伴随着第一缕曙光,法军火炮率先打破沉寂,紧接着,协约国火力大开,炮声隆隆如雷,大地被震得左右摇晃起来,天空像是塌陷下来,地面像是升了上去。
协约国的反击开始,德军完全措手不及,阵脚大乱,慌忙撤退,协约国的炮火轰鸣不断,而德军的炮弹越打越少,关键时刻便开始不敷使用。
第一道防线上的德军惊恐地举手投降,第二道防线上的德军还在为炮击感到震惊。协约国大炮缓缓向前移动,以便坦克与步兵部队继续扫荡残敌。
原野的左右两边,进攻部队足足有好几公里长,大大小小的坦克隆隆作响,紧随其后的是数不清的美国人,他们刚冲过麦田,德军防线便开始动摇,随后陷入崩溃。也有零星的小股德军在负隅顽抗,协约国部队很快便将其消灭,或者直接无视。有的德军奋战至死,也有的一见到敌人便扔下步枪。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率先叫停了部队的进攻,他已经意识到德军的进攻不仅完全失败,而且还遭到协约国反击,现在德军必须立刻转入坚守才行。
鲁普雷希特又打电话给鲁登道夫,说:“总监!敌军坦克部队发动突然袭击,苏瓦松西南的德军战线已遭突破,我们集团军群的所有预备队都已经投入战斗,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敌人前进,现在只能放弃部分地盘,以便在苏瓦松地区采取系统性的防御政策。”
鲁登道夫在电话的另外一头,心有戚戚,沉吟许久后说道:“你的意见很是中肯,不过出于政治上的原因,我无法采纳。”
第一百三十四章 德国战败
“什么政治原因?”
“一项政策会给敌人、给我军、给国民造成何种印象,我都必须考虑在内。”
“都什么时候了!”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愤怒的砸下电话,不久他得到最新情报,已被歼灭或遭受重大伤亡的德军师足有十多个。
鲁普雷希特深感失望,他告诉自己的参谋长:“德国已经输掉这场战争了,今后巴伐利亚人要为自己做打算才行。”
在大后方的比利时斯帕镇,威廉二世后知后觉,还是兴登堡元帅出面,才说服威廉二世前往了鲁登道夫的总司令部。
“近日时局艰难,陛下也有所目睹。”兴登堡体察圣意,先开了口,“战事目前十分严峻。”
威廉二世想与兴登堡单独谈谈,了解真实局势,于是快步走进红砖别墅。别墅里鲁登道夫正坐在桌边,聚精会神地翻阅着文件,听见有人进来,猛一抬头,单边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他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陛下亲自前来,辛苦了。”
兴登堡插话道:“关于我军何以陷入当前的危局,陛下可愿听听我等的看法?”
德皇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听兴登堡简要地做出说明:大量部队投降,众多德军沦为俘虏;法军投入坦克部队,因而得以突破多条防线;不过德军新的防线已组建完成。
兴登堡报告时,威廉二世只是点着头,一言不发。最后,他拉了拉身上的大衣,突然问道:“新的防线能守住吗?”
威廉二世情绪激动,忐忑不安,却极力表现出深思熟虑的样子。然而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鲁莽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么说,咱们还要继续后撤,放弃更多的地盘?”
说罢,德皇意识到不妥,又用近乎道歉的口吻补充道,必须考虑到德国国内及世界其他地方所爆发的不满情绪:“不满情绪所带来的影响,无论如何估量也绝不过分——毕竟事关皇位问题。”
兴登堡平静地回答道,他只能首先考虑纯粹的军事责任。说罢,兴登堡顿了顿,转向鲁登道夫:“老战友,你是不是——?”
鲁登道夫清了清嗓子,显得稍稍有些僵硬:“启禀陛下,敌军突破防线的消息传来,只是今天上午的事情。当时我等正就佛兰德斯新攻势展开讨论,悲报陡至,实出我等——”
啊鲁登道夫的话被威廉打断:“于是就出乎你们所有人意料了?”皇帝十分恼火,语气咄咄逼人,不过鲁登道夫仍然心平气和地讲了下去。
鲁登道夫分析一番说,意外不在于受到进攻,而在于前线没能守住,以及敌军在最初阶段就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
鲁登道夫走向地图桌,调了调单边眼镜,开始解释德军下一步的必要行动:“只有确保我军西侧安全无虞,才能在兰斯附近采取行动,才能从马恩河南岸有序撤退。”
“在重新夺回主动权之前,必须建立起一道新的防线,我军所要解决的正是该问题,也必须从该点出发,制订接下来的作战方案。”
威廉二世却对进一步撤退的方案深感恼怒,德皇血气上涌,用脚轻轻敲打着地板,突然脱口而出道:“不可!至今打下的一尺一寸土地,我军都不会放弃!”
“你们搞输了战争,丢了德国的脸,朕今后怎么在英、俄两国的亲戚,还有德国的满朝文武面前立足,朕的颜面何在!”
鲁登道夫怒道:“陛下,您在俄国的亲戚,已经叫列宁枪决了。”
威廉二世更为愤怒:“混账东西!就是你们把列宁送回俄国弑君!难道普鲁士军人也想弑君不成!”
威廉二世说的话,还有他的态度,都让鲁登道夫的脸越涨越红,若非兴登堡从中调和,鲁登道夫差点就气得要把满桌文件丢到威廉二世的脸上。
这场皇帝与元帅将军之间的会议,不欢而散,此后,鲁登道夫只能给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打电话,命令前线所有部队转为防守,这意味着鲁登道夫已经放弃打赢战争的念头;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避免战败而已。
接下来的48个小时,德军大力巩固防守,鲁登道夫还和普鲁雷希特王太子见了一面,这位军事独裁者过度操劳,他对所有事情都管得太细,现在精力已经完全不足使用,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憔悴。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劝他说:“总监,德国几乎不可能赢得战争了,我们应该早做打算,至少不能输得太惨。”
鲁登道夫却满脸迷茫,只是不断重复道:“但愿上帝不会抛弃我们。”
来自巴伐利亚的鲁普雷希特王太子最后劝说:“我们应该尝试通过谈判实现和平。”
鲁登道夫喃喃自语:“谈判,条件呢?毋庸讳言,我们希望保住阿尔萨斯洛林,也想要回殖民地。或许我们还可以要求协约国割让布里埃盆地给我们……”
“除此以外,我们可以同意恢复比利时的独立,如果保留佛兰德斯海岸,我国就必须在当地维持一支舰队,规模至少要与英国舰队相当;显然,那并不现实。因此,更好的办法是:同意比利时继续作为独立国家的地位,既不支付也不接受赔偿,或许也可以要求比利时不保留军队,还要承认德国在经济方面享有与协约国平等的地位……”
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只能以手扶额,鲁登道夫幻想的谈判条件,根本不是战败者能够提出来的东西,德军依然坚持胜利者的姿态,那就不可能有和平。
“德国失败了。”
鲁登道夫眼里几乎流出眼泪来,前帝国宰相贝特曼曾尖刻地评价鲁登道夫,说鲁登道夫只在顺境愈战愈勇,遇到逆境便一蹶不振,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失败过后,德国在国力方面的虚弱,也不断暴露出来,后方运输上来的粮食和武器弹药,数量一天比一天少。
这些有限的武器弹药,又经过米迦勒行动的消耗,和最近两天多个师被协约国歼灭的惨败以后,更显捉襟见肘。
各种各样的不利消息,已经开始冲破了军纪封锁,到处流传起来。
不仅在前线流传,也很快穿过比利时,流传到了德国国内,事情糟糕到了极点,因为鲁登道夫已经听不进任何建议,鲁普雷希特王太子只能给威廉皇储拍发一份电报。
鲁普雷希特劝告威廉皇储:“若要阻止敌军的企图,唯有坚持一项原则,即防御情况不利时,决不可交战,只可按计划分批后撤,等待反攻的机会出现,或是某条坚固防线上形成有利的防守态势。敌军主动进攻,我军不难发现可乘之机。”
“当然,撤退必然伴随着士气低落,因此应当尽可能地精准打击那些鲁莽追击的敌人。如此一来,损失会比死守阵地来得轻微。系统性的后撤会持续一段时间,但那始终是权宜之计;最后,我军还是要占领一条强有力的永久防线,长期巩固防守,并通过大幅度缩短战线来得到喘息之机,重新组织大量后备部队。永久防线必须远离目前的战场,以保证我军拥有充足的回旋余地,即便动荡不安的战局再持续几个星期,也有办法展开系统性的撤退。”
威廉皇储也觉得有道理,他把这些建议整合起来,亲自送到兴登堡元帅那里,竭力劝说兴登堡,赶快设法组建一道所谓的“兴登堡防线”。
然而西线德军的士气,已经越来越走低,大量士兵一枪也不开,就排成纵队向敌人投降,不少士兵甚至希望大家早点一起投降,因为那样和平也就会早点来到,所有人就不会再继续忍饥挨饿。
德军的士气崩溃,厌战情绪弥漫,西线数百万士兵,已经不再是德意志帝国的利刃。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三国联邦
1918年的九月份,在白俄罗斯的土地上,一列列波兰军团纵队,正在如火如荼朝着东方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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