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浮士德重谱以后的《魔王》歌词,变为了讲述古罗马时代角斗士斯巴达克斯起义的故事,嘉拉迪雅站在台上,咏唱中,舞台慢慢暗了下来,她的高跟鞋敲打着木质地板,嗒嗒声在吊灯重新亮起时停住。
嘉拉迪雅小姐手里多了支银制长笛,接着吹奏《魔王》的乐声,笛声时而婉转动听,时而又凄厉悲戚,到最后,嘉拉迪雅收起长笛,仰起头,唱完浮士德谱写的最后一段新歌词:
“百余年时光,被掳掠的人仍在角斗场,
脚踝枷锁碰撞声响,激起全场的热浪;
罗马大斗兽场,历风霜矗立城中央,
没人铭记奴隶只记得韦斯帕芗……
千余年过往,斗争痕迹只余抔土温烫,
记功柱浮雕上,何曾刻下奴隶做工忙;
图拉真剑指向,贤帝之名引人神往,
谁知帝国却也铸基于血夯……”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
等到嘉拉迪雅将整首歌唱完以后,浮士德听得心满意足,鼓起掌来:“想来一百年前,瑞典夜莺也不过如此,嘉拉迪雅小姐的歌声,真是澄净又洗练,一曲唱罢了,真让人心摇神曳,不能自拔。”
嘉拉迪雅从舞台上走了下来,她坐到浮士德的身边,在近处观之,更让人觉得除了婉转动听的声线以外,就是她平常说话的声音,也同样叫人沉醉非常。
“新谱的歌词,上校,您的歌词是以斯巴达克斯起义为主题,可这位有名的角斗士,后来的结局不是十分凄惨吗?”
歌姬随口说话的声音,都是又甜美动听,又透着一股百无聊赖的清冷感,浮士德只是眯着眼睛,微笑着:“我知道,据说,斯巴达克斯和其余起义军俘虏,数千人,被钉死在从罗马城到加普亚一路的十字架上。”
浮士德说着说着,自己开怀大笑起来:“这样的结局,不是和耶稣基督一模一样吗?哈哈哈,我总想着,兴许十字架上的人,不是什么犹太人耶稣,而是色雷斯奴隶斯巴达克斯!”
这时候,浮士德的背后传来脚步声,是希特勒走了进来。
希特勒靠到浮士德的耳边,低声道:“威尼斯失守了。”
“嗯!”
浮士德从沙发上站起,问道:“康拉德元帅呢?”
希特勒回答:“正在返回因斯布鲁克的路上,应该明天就回来。”
“哈!奥地利人,还是一败涂地。”
奥军的渡河作战失败以后,意大利人便旋即发动反攻,奥军这时候已经弹械两缺,军官不在其职,士兵士气瓦解,毫无作战能力可言,在邓南遮和墨索里尼看来,此战简直就是在闲庭信步而已。
意军伤亡微乎其微,奥地利人几乎不作抵抗,邓南遮的部队正在马不停蹄地向前推进,目力所及之处,自东向西,部队席卷战场,势不可当。那一幕更像是精心排演过的恢宏大戏,而不像一场重要的军事行动。
或者按照邓南遮后来和墨索里尼描绘的,那场面,简单来说,就像是在一幅画里。
邓南遮带着部队由基奥贾北上,意军步兵还没到,阻拦去路的奥军部队就被炸跑,地上只留下一批巨大的弹坑。
突然,一匹灰马疾驰而过,邓南遮还未发号施令,那位随军的记者墨索里尼就马上动手,昂首挺胸地把马牵了回来,证明墨索里尼所谓负伤残疾的退伍,其实根本不影响到他的身体。
那匹马驮着一堆宝物:两条上好的毛毯、一件雨衣、一罐黄油、一盒雪茄、一个罗盘、一包香烟、一袋糖果、一根瓷烟管,以及其他杂物。
邓南遮见状,喜笑颜开:“奥地利人补给那样少,现在却连给养也顾不上,他们已经放弃抵抗,让我们放心大胆的前进吧!”
意大利军队第一次感觉这么好,前进的道路上,遍地都是奥军遗弃的武器,绝大部分奥地利守军都逃之夭夭,直到邓南遮带着部队一直冲到威尼斯为止,他们都没遭遇像样的抵抗。
到次日黄昏时分,主要战斗已经结束,意军俘虏上万人,缴获大炮、给养不计其数,波河大败中输给奥军的东西,这回大多都被夺了回来。
意大利也通过此战,向奥匈帝国传达出一种信息:意大利已经重整旗鼓,奥匈帝国却虚弱成为了大战中列强最薄弱的一环。
意军前进太快,康拉德元帅一直不肯相信意大利人会打得那么快,他坚决不愿意从威尼斯撤走,结果让意军居然一口气直接打到他的司令部。
若非巷战之中,司令部参谋及文职人员顽强抵抗,康拉德元帅几乎就成了意大利人的俘虏。
威尼斯很快失守,意大利军队还在继续前进,康拉德却已经失去了手头上的大部分部队,他只能勒令奥军第十一集团军的残余部队,全部撤向蒂罗尔,自己也逃命似的逃回了因斯布鲁克。
浮士德在因斯布鲁克的神罗皇宫,再见到康拉德的时候,这位老元帅已经双眼失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丝毫都打不起精神。
浮士德还得把他搀扶起来,继续询问:“老元帅,第十一集团军还剩下多少部队?”
这个问题,让康拉德元帅差点哭了出来:“我的集团军……我的集团军!全完蛋了,只有三个师建制比较完整的撤到了特伦托,其余部队,因为被意大利人截断退路,没办法往蒂罗尔方向撤退,我只能命令他们向着第里雅斯特和阜姆一带撤退。”
“只剩下三个师在特伦托吗!”
“除了达尔马提亚山地师、第十一步兵师、第二十二地方防卫军师,其余的部队,全都溃败到不知道上哪去了。”
奥军第十一集团军最后剩下来的三个师,都被康拉德安排守在特伦托,此城控制着由意大利进入蒂罗尔山区的要道,确为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特伦托,应该也守不住的。”
康拉德元帅满脸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我已经命令达尔马提亚山地师撤回因斯布鲁克,我们需要在蒂罗尔构筑第二道防线,我估计,以目前的形势,特伦托可能都守不住一个星期时间。”
浮士德并不是很担心康拉德元帅把达尔马提亚山地师调回因斯布鲁克,这支部队经过康拉德的一阵瞎祸害以后,已经遭到重创,就算正面打起来,也不一定是大德意志团的对手。
而且达尔马提亚山地师之内,也有一些国社党的党员。
康拉德元帅还在那里嗷嗷乱叫:“败局已定!悲哉奥地利!”
“第十一集团军惨败,如此一场大败,丢掉土地如此之多,在政治上无疑会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康拉德情绪激动:“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记得清清楚楚,意大利人兵力不比我们多多少,怎么回事,敌人一发起进攻,我们就被突破,军队被迫后撤,从那以后,简直就是败仗连连。军队走上穷途末路,高级军官已死伤殆尽。”
康拉德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没有别的意思!意思就是我们已经败了!”
浮士德安抚着康拉德,他现在非常清楚,德意志帝国和奥匈帝国都到了国祚的最后时刻,国社党,是时候该行动起来了。
十字架已经树立起来,谁是斯巴达克斯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弑君行动
迟至1918年8月,哈布斯堡王朝似乎还胜利在望,至少情况还让人感到满意。没有外国士兵踏入哈布斯堡领土,而奥匈帝国却占领了乌克兰、塞尔维亚以及意大利北部大片领土。
假如德皇威廉二世重视奥地利人此前的停战呼吁,哈布斯堡也许还能够继续存在,。但这个秋天只带来了灾难。
九月份,塞尔维亚人在法国支援下,卷土重来,很快就收复了他们的首都贝尔格莱德,然后意大利反攻,歼灭了奥军大批部队,数日以后,罗马尼亚重返战场,攻入哈布斯堡的布科维纳行省,占领其行省首府切尔诺夫策。
有消息声称,柏林已经爆发总罢工,德国已经失能,战败再加上饥荒、厌战、痛苦,少数民族的叛乱已经野火燎原,新兴民族国家在君主国领土内纷纷建立,在掌权八百年后,哈布斯堡王朝终于分崩离析。
忽然之间,王朝变得一钱不值,甚至更差。
奥地利首相拉马西和内政大臣佩尔,两人驱车来到维也纳的美泉宫,他们面见皇帝卡尔一世的时候,就掏出一份拟好的宣言,要求皇帝签字。
宣言中,皇帝需要承诺今后不再参与国事,这意味着不单单是皇帝放弃皇位而已,而是要整个哈布斯堡家族放弃他们的统治权。
首相拉马西十分焦躁:“陛下,各地的形势都很糟糕,罗马尼亚人已经打进布科维纳,帝国军队几乎没有抵抗能力,闻风投降,利沃夫的乌克兰人,他们在今天早上发起暴动,占领了市政府,还发出通电宣布独立,萨拉热窝也发生了类似的暴动……”
“陛下!请马上签字,早些还有机会,再迟些,选择拥护陛下的少数人就会被打倒,而陛下本人和所有皇室成员都将遭受沙皇一家的噩运。”
内政大臣佩尔也催促道:“陛下赶紧签字吧,美国总统威尔逊说过,只有陛下退位,协约国才愿意与我们谈判。赶紧签字,宣言已预定下午3点在维也纳全城发布。”
两位大臣十分恐慌,小皇帝卡尔一世却拒不签字,皇帝高声质问:“你们连看都不让我看,我怎么可能在上面签字?”
随后,皇帝看完宣言,转而征求皇太后约瑟芬的意见。
皇太后对这些毫无忠诚可言的大臣,又失望又愤怒:“哈布斯堡八百年的皇冠,不能葬送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一位君主绝不会主动退位,他的皇位可能遭人废黜,他的皇权可能会被人剥夺。此乃武力所迫,无可奈何。至于主动退位,这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
首相拉马西直接指着太后,骂道:“太后,如陛下再不签字,我恐怕你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向来雍容稳重的皇太后,此时也失去任何礼仪风度,太后拍着桌子道:“我宁愿丧命于此, 也绝不同意主动退位。即便我们就此丧命,还有众多的哈布斯堡人继承我们的遗志,捍卫皇位!”
宫中幕僚们,包括那些宫廷显贵,都劝告小皇帝:“陛下,签署宣言并非正式退位,文件还为日后王朝复辟保留了宪法途径。至于眼下,疯狂控制了时代,疯人院并没有一位君主的栖身之所。”
首相拉马西接着恐吓说:“陛下再不签字,我担心禁军叛乱,陛下的人身安全也没有保障。”
约瑟芬皇太后无比愤怒,她红着眼眶道:“你们辜负了特蕾莎女皇留给帝国的箴言,忠贞无价!”
内务大臣佩尔则说道:“唉,汽车已在等候,陛下签完字以后,就可以坐车离开维也纳了。”
小皇帝卡尔一世非常恐慌:“离开维也纳?朕能去哪里!”
内务大臣佩尔说:“我们在萨尔茨堡为陛下安排了一间别墅,陛下可以到乡下躲一躲。”
皇太后约瑟芬失望透顶,可是小皇帝在众多大臣的恐吓下,已经坚持不住,他还是拿起铅笔,在宣言上签下名字。
然后首相就安排人手和汽车,皇室所有成员,只有两辆汽车,勉强挤一挤才能都坐进去,汽车没有敢从皇宫的正门直接开出去,而是一直沿着与主楼平行的宽石子路驶向东门。车子溜出去后,就要按照一条特别的路线驶离了首都。
维也纳大街上依然挤满了喜气洋洋的人群,大家听到广播里小皇帝宣布退位的消息以后,都欢声笑语了起来。
因为按照美国总统威尔逊的说法,只要皇帝退位,那么奥匈帝国应该就还能争取到一个不错的停战条款吧!
小公主阿涅丝也坐在车上,她紧紧抱着皇太后,双眼里噙满泪水,娇弱、可怜又无助,就像一只遭人遗弃又满是伤痕的小鸟,羽毛掉光,在风中呻吟挣扎,只剩下最后半口气。
约瑟芬皇太后紧紧握住阿涅丝公主的手,她望着车窗外欢庆皇帝退位的维也纳市民,眼中只剩下怒火和仇恨:“不,不会结束的!我们一定要回来,哈布斯堡要惩罚所有背叛它的人,这些贱民,每一个人都,每一个人都该死!”
阿涅丝公主从未见过她母亲如此可怕的神情,太后的脸上,是扭曲的恨意,恨到了骨子里,这位向来温婉大方的皇室贵女,在时代的动荡中,满腔失意的仇恨,真不知道要往何处发泄!
威尔逊在照会中,要求同盟国结束专制统治,只有如此,他才会给同盟国一个体面的和平,对奥匈帝国如此,对德意志帝国,也是如此。
“保加利亚已经投降!土耳其已展开单方面谈判,奥匈帝国也将紧随其后,过不了多久,欧洲就只剩我国在孤军奋战!”
为了同协约国谈判,德国国内最鸽派的诸侯巴登亲王,已经被任命为宰相,巴登亲王马上转告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德国的盟友都在崩溃,德国是不可能孤军奋战的。
兴登堡却回道:“现如今,摆在德意志人民面前的是两种选择:究竟是身体力行,为国家荣誉奋战至最后一人,以争取日后复兴的机会;还是放弃殊死一战,在仍有余力之时屈膝投降,自取灭亡呢!”
巴登亲王大为恼怒:“战争已经输了,军方还要再输一次,而且要我们为此负责,那不可能。”
威廉二世只能召开御前会议,在御前会议上,巴登亲王指出:“陛下,帝国内部显然存在着一股反君主制的舆论潮流,很多人都希望您退位。”
威廉二世打断道:“我知道!但腓特烈大帝的子孙,没有退位一说!威尔逊果然是个伪君子,终于把脸皮扯了下来!此人之目的正是要摧毁我德意志皇室,推翻君主政体。”
巴登亲王又询问鲁登道夫和兴登堡:“元帅们,军队还有办法对付协约国吗?”
鲁登道夫顾左右而言他,声称只要再给他六十万援军,他就能稳住兴登堡防线,兴登堡还老实一些,干脆直接以沉默回答。
巴登亲王无奈叹气:“陛下,一部分社民党人深信,只要陛下退位,德国就能得到体面的和平。如果陛下不尽早自行退位,社民党人控制的工会,就可能发起暴动。当然,假如陛下无法立刻做出决断,那么就只能选择与威尔逊决裂,然后大家各自摘下钢盔,默默祈祷便是。”
鲁登道夫又唱高调说:“退位绝无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威尔逊决裂,战斗到底,军方已经准备好为陛下誓死奋战。”
话是这样说,可实际上鲁登道夫早已命令德军暂停一切行动,现在鲁登道夫想的,主要就是怎么推卸责任,他也觉得德国必败无疑,所以想的是要摘干净德军在战败中的责任。
巴登亲王无可奈何,这时候他的秘书突然走了进来,原来是柏林打来电话,巴登亲王听到这消息以后,脸色骤变,他告诉御前会议在场众人:
“陛下,元帅们,大事不妙,柏林的总罢工已经升级为暴力冲突,警方未能控制住局面。”
之后,又有来自许多电报传来,第一份文件是来自霍亨洛厄-朗根堡的恩斯特亲王,此人是巴登亲王的远房表兄,此前一直在瑞士就战俘问题与美国代表谈判。
电报内容称:“前不久,我从一名可靠人士处获悉,威尔逊照会实际上只有一个结论,即,除德皇退位外,其余议和条件一概不可接受……”
电报接下来的内容是:如此一来,德意志的命脉便得以维系。有一种观点认为,阻碍和平的罪魁祸首唯有德皇一人。一旦该观点传播开来——即便它自己不传播,协约国也会让它传播——陛下又不退位,那么不仅是此时,以后德国都将有倾覆之虞。
电报最后的内容则是警告:倘若继续拖延,垂死挣扎,美方便会将此视作军方控制政府的新证据,更加疑心,对德国的宪政改革产生不信任感。
后面,驻慕尼黑的普鲁士王国代表也发来电报,声称:本人特此向亲王殿下转达不幸的消息。昨日,威尔逊复照于此地公开,据巴伐利亚当局的理解,最后一段的矛头直指陛下……
电报接下去的内容:因此,巴伐利亚王国总理大臣及王国陆军大臣要求直陈德皇,除非陛下自愿摘下皇冠,否则敌人不接受任何议和条件。陛下将成为德意志人民之恩主,以最为崇高、最为高洁、最富牺牲精神之伟人身份留名青史。
下午,又有一份主张皇帝退位的情报传来,此份情报竟来自冯·切利乌斯将军,此人曾担任特别侍从官,为德皇效力多年。
切利乌斯从比利时获得情报:德皇必须退位,否则德国只能接受严酷的停战条款,迎来悲惨的和平;为拯救王朝,挽救国家,陛下别无他法,只有做出巨大的牺牲。
威廉二世真被满朝文武气坏了,原来帝国诸侯,一个个都想催命一样催自己退位吗?
“退位绝不可能。但朕与德意志各邦一道,愿对代议制议会改革方案予以赞同,决心倾力襄助,使之得以充分实施……”
威廉二世勉强同步,他还是不愿意退步,但表示可以在德国进行君主立宪制改革,这样一样是取消专制统治,可以获得美国好感。
巴登亲王大失所望,御前会议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前线继续败退,兴登堡为了掌握清楚国内局势,他赶快发电报联系曼施坦因,曼施坦因在第二天一大早,就乘坐特快专列赶来见他舅舅。
刚一见面,曼施坦因便立刻道:“绝不能让陛下退位,陛下意志不坚,或许会屈服于日益高涨的退位要求,可是,一旦陛下退位,国家就会落入社民党手中。”
兴登堡紧皱双眉:“陛下退位的话,应该是巴登亲王掌权吧!”
曼施坦因摇头:“巴登亲王没有什么力量啊,他只是跟社民党主席艾伯特关系好,靠着这层关系,可以勉强让社民党一系的工会不进行暴动。可是陛下退位的话,巴登亲王肯定控制不住局势,到时候社民党就会名正言顺接过政权,我们所有容克,都会失去权力。”
兴登堡站起身来,他拿着元帅权杖,在窗户前走来走去,好半天以后,才阴郁道:“无论生死荣辱,我只追随陛下,你有什么办法吗?”
曼施坦因说:“无论如何,陆军依旧驻扎在敌人的国土上,不能强迫军队承担向敌人投降的责任。”
“那要怎么办!”好脾气的兴登堡,难得大吼大叫了起来。
曼施坦因沉住气,冷静道:“我建议,请陛下返回柏林,坐镇帝都,避免帝都发生叛乱。可以让陛下出面,与帝都罢工的工人们直接谈话,用陛下的魅力折服罢工者。军队则沉住气,继续防守,撑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军队还要预先做准备,万一帝都依旧发生叛乱,我们需要准备一支可靠的精干小部队,到时候可以快速前往柏林镇压叛乱。”
兴登堡满脸不可思议,他觉得这主意根本不靠谱,尤其是让威廉二世去说服罢工者,以威廉二世的作风,估计亲自出面谈话,只会把工人们气坏。
兴登堡当即否决:“不行,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办法,完全不行。”
曼施坦因明白,自己的舅舅依然是铁杆的保皇派,十分尊重皇帝,不可能用此险招。
因为曼施坦因的这个办法,说白了,就是要把威廉二世置于沙皇尼古拉二世那样的险境,让威廉二世待在柏林,让他跟工人接触,到时候最好就是让威廉二世死在柏林的暴动中!
军队则只要负责军事方面,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等到暴动以后出台的新政府去和协约国谈判,军队则准备好一支精干军队,一俟新政府谈判背锅结束,就用这支军队去柏林发动政变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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