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护士小姐,你是哪里人?看起来,你的五官有些像法国人的模样。”
浮士德从军装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包绿色包装的埃克斯坦香烟,从软纸包装里轻轻抖落一根香烟,递给贝亚特丽斯护士:“抽烟吗?”
浮士德自己并不抽烟,战争后期,德国一切物资均告吃紧,前线士兵一个月时间才偶尔能获得几支香烟的配额。
埃克斯坦香烟是战前帝国烟草公司旗下最平价的平民香烟品牌,因为绿色的包装和上面一个五号的标志,也被德国人习惯性叫做绿五。
贝亚特丽斯伸出手,白皙纤细的手指夹住香烟,她自己用火柴点燃,就把绿五放到唇上。
“您肯定是位战争英雄,我们医院里的大部分伤兵,可都抽不到绿五,他们抽的烟都是没有牌子的军用纸烟。”
浮士德说:“在前线,我们偶尔能从协约国手里缴获到一些登喜路和高卢烤烟,一般情况,大部分士兵都是拿树叶手卷散装的土耳其烟丝。”
贝亚特丽斯咬住滤嘴,火柴擦燃的刹那,烟丝燃烧出橙红色的火光,她解开护士服浆硬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露出锁骨凹陷处的淤青。
“我父亲是洛林人,母亲是里昂人。”贝亚特丽斯的唇上吐出烟圈,把原本盘着的亚麻色长发放下来了一半,“我父亲在法国上学的时候,认识了我的母亲,所以我确实有一半法国血统。”
浮士德从护士解开的领口处,已经能看到一抹雪白,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可这具年少的身体确实骤然感到一阵火热。
浮士德说:“在这种年代,像你这样的背景生活会变得比过去更艰难吧。”
贝亚特丽斯护士弯下腰,她拍了拍铅灰围裙,躬着身体整理白色的袜子,紧致的护士裙勾勒出法国女人特有的性感曲线。
“有什么办法呢。”贝亚特丽斯护士眼睑低垂,“我爱我的祖国,就像我的祖国爱我一样,为此当然可以忍受一切。”
一战的德意志第二帝国,还远没有二战的德意志第三帝国那么魔怔,可到了战争后期,极端的民族主义思潮确实在逐渐升级为更加魔怔的种族主义。
浪潮隐隐约约,正在升起。
浮士德挥手推开烟圈,说:“今年圣艾贝尔医院的伤兵,比起去年,是少了一些还是多了一些啊?”
贝亚特丽斯护士两指夹着香烟,手掌撑着精致的下巴:“军官先生,这些事情我应该不能随便说出口吧。”
“哈,那我就不问了。”
贝亚特丽斯护士似笑非笑的看着浮士德;“谢谢您的香烟,有没有人说过,军官先生你长得十分可爱?您是一位很有身份的军人,我想应该能告诉您,索姆河战役结束以后,到今年的现在为止,圣艾贝尔医院接收的伤员一直都是有增无减。”
说完,贝亚特丽斯护士就用左手轻轻捂住胸口:“您看够了没有?”
贝亚特丽斯的身材结合了德国少女和法国少女的全部优点,胸部高高隆起,在单薄的护士服下,战争期间简陋的内衣只能堪堪包裹住一半高耸的曲线,她解开衣领第一枚扣子以后,隐约可见内衣边缘破旧的线头。
黑色的线头,攀爬在雪色的肌肤上,青色的血管在雪白一片的乳间上,衬得肌肤像透明的一样,破旧的线头也美如蕾丝花边。
浮士德自己对白种女人没有多大兴趣,只是这具年轻人的身体还是很正常的起了反应,一阵阵暖流不经意从腹部升起。
“看什么?其实我没有看到什么。”浮士德这么说着,微微抬起头。
贝亚特丽斯护士微微嗔道:“您再站得高些,就能看得更清楚。”
浮士德咳嗽一声:“我没有。”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贝亚特丽斯护士捕捉到了浮士德脸上的不自然,反而轻笑起来:“军官先生,德国的男人都上了前线,后方的女人,除了加班加点的参加兵工厂的劳动以外,其实还做了很多您想不到的事情,就像古代三十年战争的时候那样。”
浮士德正经道:“护士小姐就在前线,每天都没少见到男人吧。”
贝亚特丽斯护士故作失望:“医院里只有伤残的男人,他们深陷伤痛折磨,可没有额外的精力和女人闲聊。”
浮士德说:“我其实也没什么精力。”
贝亚特丽斯护士听到这里,促狭的笑了起来:“真的?军官先生,您多少岁?应该比我小得多吧,可应该已经成年了,是个男人。”
贝亚特丽斯护士说:“您知道三十年战争以后德国乡村的夜访吗?”
浮士德在慕尼黑大学读的就是历史专业,他当然知道三十年战争给德意志地区造成了多大破坏。
在瑞典雄师古斯塔夫二世的大军残虐之下,整个德意志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数以万计的村庄被焚毁,三十年间德国被屠杀八百万人,德意志地区三分之一的人民倒在血泊之中。
三十年战争结束以后,德国乡村地区遭到重创,为了繁衍人口,在今天的荷兰、比利时和北德意志地区,就出现了夜访的传统。
所谓夜访,就是在规定的日子里,只要征得女方同意,男人都可以在夜间爬入女方的闺房,与其发生亲密关系。这一过程中,无论双方是否已婚,都不会受到制约。
三十年战争打碎了基督教的道德约束,在战争频发、死亡率高、生育率低的德国,越是“夜访”传统发达的村庄,越是人丁兴旺,所以这项习俗才在德国一度兴盛。
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里提到过,人类在上古时代,因为生产力的极端不发达,也曾有过夜访、走婚这类现代人看来“淫乱放浪”的习俗。
一些村外来客,除了带来村落以外的见闻,还会带来外来的基因。长久以来,一个相对封闭村落里的人不断内部繁衍,难免会陷入近亲相交的困居,后代质量会逐步下降。如果能留下外来的基因,则有助于改善本地村落的血统。
第十四章 浮士德初试
古代人不知道什么是基因,但也发现接纳外来客人可以使后代子孙更为健康,因此当地人除了招呼外来客食宿外,还会主动要求村里的女性招待外来客人。
后来,德国的乡村人口又重新兴旺繁盛起来,夜访就发展成为村落与村落间的联谊活动。
到了夜访时间,一村的男性会集体去邻村夜访,邻村的男性也会来到本村夜访。
这就让浮士德想到了雅克路易大卫的名画,《抢夺萨宾妇女》,描绘的就是古罗马人抢夺邻邦萨宾人妇女来繁衍后代的故事。
这样的话题,让浮士德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
贝亚特丽斯护士却微红着脸,看浮士德这样,她反而觉得有趣:“军官先生,您真可爱,其实,在后方……有大把女人愿意为了一盒香烟做些什么,更何况是像您这样好看的男人。”
这句话,却让浮士德的心情低沉下来。
浮士德有些悲伤:“战争把德国变成了这样,德国人没得到鲜花,也没得到荣耀,更没得到面包和黄油。这样的一场战争,德国人到底是为何而战?”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贝亚特丽斯护士打破了安静:
“我听隆美尔上尉说,您在战前是社民党的党员。”
浮士德哑然失笑:“是啊,那又怎么样,社民党在国会上投票赞成战争,实话来讲,我对社民党很失望,他们对德国百姓并不负责,没有刹住这辆战车。”
贝亚特丽斯护士淡淡一笑,法兰西少女的脸庞好像天生带着忧郁神秘的气质:“在圣艾贝尔,一年前我几乎听不到这类话,可今年我差不多每天都听到有士兵讲这些抱怨的话。”
说到这里,贝亚特丽斯护士神情一黯,沉默了几秒,才说:“我父亲也上了前线,他牺牲在马斯河,永远的离开了我。”
浮士德的母亲也在战争中去世,而且浮士德从未有过父亲,他自然跟贝亚特丽斯护士有些感同身受的黯然,只是浮士德也不便说些什么安慰的空话,只好保持沉默。
贝亚特丽斯护士微微靠在了浮士德的臂膀上,少女温软的肉体,还带着一丝香气。
贝亚特丽斯护士把头也埋在浮士德身上:“我永远不能原谅这种事。”
浮士德把手按在护士小姐解开的亚麻色长发上,轻轻抚摸:“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改变,旧日的黄昏就要落幕,然后,然后便是滔天的洪水,洗涤大地。”
贝亚特丽斯护士就在浮士德的身上,低声泣诉,一点微热的眼泪打湿了浮士德的军装。
可在战争年代,生死看淡,浮士德也是爱莫能助。
他又不是真的氪星人。
氪星人也不能复活死人吧。
不过哭了一阵以后,贝亚特丽斯护士反而更放松了,她暂时放下心结,就这么抱着浮士德,上半身都压在浮士德身上,丰满的胸脯顶在浮士德面前,这样旖旎的风光,能让大多数人都心神摇曳。
浮士德无辜道:“护士小姐,也该起来了。”
贝亚特丽斯护士见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英武军人,流露出略带羞涩的表情,刚刚还红着的眼眶,现在又乐了起来。
“军官先生,你不会没试过吧?”
浮士德对白种人没有男女方面的兴致,只是他的身体还是自然产生反应,这样一具柔软又挺拔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说不动人心弦,肯定是假话。
贝亚特丽斯护士的大腿,已经顶在浮士德的双腿中间,不过,反应归反应,浮士德的钢铁意志还是能很容易控制住这一切的。
浮士德抓住贝亚特丽斯护士的双肩,轻轻推开她:“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浮士德的这种做法,让贝亚特丽斯护士很不开心的蹙起双眉,她的大腿故意在浮士德的身体下扭动起来,不断磨蹭,这样一来,贝亚特丽斯很明显就感受到了浮士德身体的变化,坚硬的位置顶在了贝亚特丽斯的大腿上。
护士小姐粉脸不禁一红,随即又骄傲道:“还说不感兴趣。”
战争把男人都带到了前线,女人便填充了男人的工作岗位,所以一战期间,不管是协约国还是同盟国,女性地位都直线上升。
因为后方女多男少,所以原来约束欧洲男女关系的基督教旧道德,也在崩塌之中。
贝亚特丽斯护士感觉到浮士德身体下面似乎更加激昂的挺动了一下,她身体也感觉像触电一样,双腿都软了起来,有些站不住,更加倚靠到浮士德身上。
浮士德有些无奈:“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贝亚特丽斯感受着浮士德身上坚实的肌肉,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略带好奇:“难以想象,军官先生,凭您的长相,在学校就应该像于连和杜洛瓦那样,遇到许多女人的诱惑。”
浮士德对这类事情可不想回忆,他有些汗颜:“于连和杜洛瓦,这二位可没一个是好人啊。”
于连是《红与黑》的男主角,杜洛瓦是《漂亮朋友》的男主角,两人都是依仗自己漂亮的外貌和取悦女人的手段,专门勾引上流社会的女子,用这种很不光彩的手段出人头地,飞黄腾达。
贝亚特丽斯护士不无遗憾道:“军人随时可能战死沙场,您要是一直都对女人不感兴趣,那就太可惜了,德国人要是都这么想,这个国家就无法弥补他们在战争里损失的人口。”
贝亚特丽斯护士的学问见识,不像一个普通的小护士,只是浮士德这时候,也无心再听贝亚特丽斯护士说什么。
浮士德得控制他的身体反应,可贝亚特丽斯还靠着他,淡淡幽香,微微喘息,实在麻烦。
贝亚特丽斯对自己的外貌条件,十分自信,浮士德到现在还忍着遐想,让她是有些失望:“军官先生,您忍得住吗?”
浮士德以眼望天,都不想跟这女人讲话了,贝亚特丽斯却把手指落在浮士德的喉结上,有些痴迷起来。
浮士德见状可真急了,他这回稍微用力一些推开贝亚特丽斯,护士小姐向后踉跄几步,一下半跪在了浮士德的面前。
浮士德带着一条红线的原野灰军裤,就高耸在护士小姐小巧的鼻尖上。
“你看……”贝亚特丽斯护士红透了脸,“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说这话的时候,贝亚特丽斯护士眼睛都不敢看浮士德,声音更是非常的小,要不是离得近,几乎要被斯凯尔特河的水声盖住。
这微弱的声音听到浮士德耳中,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裤子上耸立的地方,瞬间又翘起数寸,一下拍打在了贝亚特丽斯护士的脸上。
浮士德肯定不愿意如此,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和贝亚特丽斯护士也才认识一天而已,远没有发展到这种地步啊。
可贝亚特丽斯护士却咬着下唇,低声问了一句:“您……不愿意……吗?”
贝亚特丽斯护士已经不听浮士德的回答,她有些赌气,纤纤玉手径直伸向浮士德的裤子,解开以后,陡然跳出的东西又弹到了贝亚特丽斯白皙的脸上。
护士小姐脸庞滚烫,可手里的动作却十分坚定,柔弱无骨的小手一把握住浮士德,浮士德轻呼了一口气,喉咙也咕咚了一下。
贝亚特丽斯护士双手勉强握住,立即开始动了起来,只是动作有点生涩和笨拙,毫无技巧可言,双手互换多次,都弄得浮士德有点痛感了。
贝亚特丽斯护士又咬着嘴唇,好像下定什么决心:“请……您后退一点。”
浮士德怀疑着护士小姐的话,不过还是后退半步,这时候贝亚特丽斯护士也觉得自己的身体酥软不已,几乎动不了,她很努力的仰起头,长发垂下,沿着洁白的脖颈,已能将饱满的胸部看得一清二楚。
贝亚特丽斯护士的手中之物微微颤抖起来,她轻声娇吟:“把眼睛闭上……”
浮士德听话的闭上眼睛,抬头检查的贝亚特丽斯小姐满意地垂头下去,只是如果浮士德还睁开着眼睛,一定会发现她这一次的头垂得似乎太低,已经碰到了手上紧握的位置。
一股热气呵向浮士德的身体,他微微睁开眼睛,能看到的却只是贝亚特丽斯小姐将臻首埋入身下。
贝亚特丽斯护士亲吻了上去,她察觉到了浮士德身体更为明显的反应,于是张开嘴,舌头简单滑过,一口将火热的东西含进湿漉滑腻的口中。
已经豁出去的贝亚特丽斯小姐,干脆加大动作,唇舌以外,手指也抚摸着浮士德,她的动作简单又笨拙,可却非常认真,双眼还直勾勾的望着浮士德的眼睛。
浮士德只能双手抱住了贝亚特丽斯的头,用力向前,感受到他异样反应的贝亚特丽斯护士也激动了起来,不想功亏一篑,她加快速度,终于……呜咽一声,某些可疑的东西喷薄向贝亚特丽斯的喉咙深处。
贝亚特丽斯只能默默的闭目忍受,在强烈的刺激下,眼角都流出眼泪。
直到将近一分钟以后,抽离之后,贝亚特丽斯才用手捂住嘴,抬起头,深深咽下,只在嘴角留下一丝白色。
浮士德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抱住贝亚特丽斯的身体:“战争结束,我就带你回慕尼黑……”
少女的肉体在浮士德怀中不住的颤抖,二人默然无语,直到贝亚特丽斯也紧紧抱住浮士德,在他耳边低声说:
“军官先生,我好喜欢你的样子,可除了这以外,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你不用在意什么……”
浮士德错愕,又有些苦笑,战乱之世,确实人们会倾向于活在当下,假如明天就可能死去,婚恋的责任与道德也就显得微不足道。
贝亚特丽斯用手指勾起浮士德的下巴,嫣然一笑:“嘻嘻,好啦,别苦着脸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没有吃亏,我也没有吃亏,离开这里之后,我们都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浮士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还能说什么,其实浮士德自己也知道,他对贝亚特丽斯不过初识,除了身体的欲望以外,并没有多深感情,只是因为刚才一时露水,才让他想要有所承诺。
其实,贝亚特丽斯的话更有道理,如果因为一时冲动而导致将来的后悔,还不如顺其自然的发展。
贝亚特丽斯瘫软在浮士德的怀中,她用手抚摸浮士德的胸口:“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在那以前,我们就不要考虑将来。”
贝亚特丽斯已经恹恹欲睡,浮士德将她抱回医院,放到无人的护士休息处后,就整理好衣服,战争结束以后,浮士德不想让贝亚特丽斯活在五十万马克买一个面包的魏玛德国。
他得改变这个世道。
第十五章 容克门阀
浮士德等到隆美尔安顿好了第七连的所有伤兵以后,就准备重新上路。
在去斯帕镇以前,浮士德把自己那一份食物配额和战利品里面的黄油面包,都留给了圣艾贝尔医院的护士贝亚特丽斯小姐。
小胡子拄着拐杖,支着未愈的身体,送别浮士德。
小胡子很有些感动:“其实您不用特地优待我的护士,我没什么问题,阿道夫的身体很强壮、很健康,等您从斯帕镇回来的时候,我一定就跟您一同重返前线。”
浮士德有些无语,他又不好解释这些事情:“……阿道夫,今后我们就是同志了,同志之间,不用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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