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在天空上,戈林双手操控福克D.VII战斗机,防风镜后面的双眼,已经清晰把浮士德纳入到机载机枪的设计目标之内。
在雪地上,浮士德单手提起MG08机枪,他也看清了红色飞机舱盖玻璃后面的飞行员样貌。
两人都屏住呼吸,距离在不到半秒钟时间里,就急遽拉近,车厢里的国防军官兵全都开呆了,雪地里的浮士德单枪匹马挑战战机,活像是朝着风车冲锋的唐吉坷德。
对准地面扫来的一长串火红弹迹,打松着地上的积雪,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螺旋桨声,越来越近了,福克D.VII战斗机的引擎声,向浮士德劈头盖脸扑来,被机载机枪子弹从雪地上打飞的冰尘,也飞溅到了浮士德脸上。
当戈林的红色涂装飞机尖叫着掠过雪堆的一瞬间,大口径机枪退出来的子弹壳,还在雪地上乱滚乱跳。
浮士德沉住气,他手里的MG08机枪也向敌机射出长长一梭子子弹,直打得枪口火星乱跳。
“该死的!”
坐在机舱里的赫尔曼·戈林,他马上就发现自己的座机右边机翼,已经被浮士德准确的扫射摧毁。
戈林的福克D.VII战斗机,很快就开始在空中失去平衡,飞机左摇右摆,眼看就要失速坠落,戈林咬咬牙只能自己爬出座舱,惊险一跃,就在戈林从飞机上跳下的差不多同一瞬间,那架红色战机便开始着起火来。
戈林的座机被击落以后,另外几架德军飞机,也遭到浮士德的扫射,很快便都仓皇逃走。
站在雪地上的浮士德,也很快看到空中缓缓落下的降落伞,浮士德马上示意国防军的官兵:“维德尔少校,调一个排来,去降落伞落下的位置,俘虏那名飞行员,别伤害到他,他的飞行技术特别好,是名好军人。”
一场惊心动魄的骑士决斗过后,浮士德才回到他的车厢之内,车厢里除了浮士德以外,还有独立党在莱比锡地区的党部负责人。
“上帝啊,真是要命,浮士德同志,我就说,你邀请我们去柏林解围,可不是邀请我们来当活靶子的啊!”
说话的人,就是独立党中央委员、莱比锡工农兵委员会主席,她就坐在浮士德的专用车厢内,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还穿着一件浅绿色的收腰长裙,头戴黑色纱帽,分明是一位老妇人的模样。
“蔡特金夫人,真抱歉,让您受惊了。”
浮士德朝蔡特金夫人,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蔡特金夫人是战前社民党和第二国际最著名的妇女运动领袖,威望很高,名声更是特别大,在欧美各国都有特别高的知名度。
战争爆发以后,蔡特金也秘密加入了斯巴达克同盟,只是因为她的声誉很高,再加上蔡特金夫人不像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那样,公开要求推翻霍亨索伦皇朝,所以并没有被逮捕入狱。
1917年考茨基从社民党里分离出来,成立独立党的时候,蔡特金夫人也就成为了独立党的重要创始人之一。
她本人出生在萨克森,不过整个学生生涯都是在莱比锡度过,莱比锡卫戍驻军爆发革命以后,工农兵委员会就推选了蔡特金夫人来领导莱比锡地区的革命活动。
所以浮士德才决定绕开敌对的纽伦堡,先到莱比锡,再以莱比锡为依托,向柏林进军。
车厢内,除了蔡特金夫人,还有其他好几位莱比锡工农兵委员会的代表,其中还有一个人是浮士德的慕尼黑老乡,名叫奥托?布劳恩。
奥托?布劳恩还没有获得后世的另外一个名字——若干年后,共产国际派遣奥托?布劳恩前往中国活动以后,他才在中国红军中起了另外一个中文名字,李德。
1918年11月的奥托?布劳恩,只是莱比锡工农兵委员会的一名赤卫队代表,他对刚刚发生的战斗,很感忧虑。
“浮士德将军,您的军队还能解柏林之围吗?革命军缺乏重武器,可是包围柏林的德军部队,却是一支德皇陆军里一等一的精锐之师。”
浮士德扫了奥托?布劳恩一眼,告诉他:“布劳恩同志,不要叫我将军,请称呼我为浮士德同志。我的部队,国社党的革命军,同样是一支一等一的精锐之师。”
话是这样说的,浮士德其实也多少低估了波茨坦部队的实力,曼施坦因确实带走了一批波茨坦部队,可留在冯·塞克特将军手里的部队,人数还是相当多,更重要的是,德军第一机动师的编制完整,武器装备数量又多,型号又新锐,还在柏林外围构筑起强大的重炮阵地。
国防军的先头部队,两个营官兵,三个小时前已经向波茨坦发起了一次试探性进攻,然而在波茨坦部队强大的炮兵火力阻断之下,这次进攻并未能取得多大效果。
浮士德也皱着眉头,轻装上阵的大德意志师,现在还真有些缺乏一锤定音的实力。
红色国防军第一“大德意志”掷弹兵师,就这样和冯·塞克特将军指挥的德皇陆军第一机动师,在波茨坦僵持起来。
从时间上来讲,僵持的局面,其实很有利于国社党,因为国社党拥有巴伐利亚和蒂罗尔的牢固根据地,国防军还能从后方源源不断的运兵过来增援。
要不了几天时间,大德意志师的重武器,就能运抵前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对赌时刻
可是,柏林未必能够坚持到国防军的援兵抵达。
目前的局势,柏林已经被波茨坦部队包围,国防军又来到了波茨坦部队阵地的最外围,随着国社党在南德的援兵陆续抵达,浮士德是有能力再反过来包围波茨坦部队。
这样,柏林、波茨坦和国社党,就会形成“大肠包小肠”的双重包围圈。
结果便要看谁能坚持更久,看是波茨坦部队先攻入柏林,还是浮士德先率军解围。
波茨坦部队并未能切断柏林的对外通讯,所以浮士德现在也能通过蔡特金夫人和佐尔格的信息渠道,了解到柏林市区的情形。
浮士德知道,威廉二世已经暴毙乱军之中,这本就在浮士德的计划之中,既给德国的保皇派除掉一个领袖,又给德国保皇派制造了一个与社民党等共和右翼必须死战到底,不可能再结盟合作的理由。
除这以外,柏林市区的情况,就不大乐观了。
社民党、独立党、斯巴达克同盟,在波茨坦部队的攻城前,被逼得只能形成统一战线,可这三方手下都缺乏可靠的军事力量。
社民党控制柏林的警察武装,独立党和斯巴达克同盟则可以号召革命工人和一批水兵,不少卫戍柏林的禁军,也倒戈加入共和派的阵营,可禁军人数太少,柏林的共和军还是以各色民兵为主。
同样的,柏林共和派武装就和大德意志师一样,现在特别缺重武器。
波茨坦部队手里可不止有一百零五毫米和一百五十毫米口径的榴弹炮,波茨坦还有超过二百毫米的重型臼炮,只是冯·塞克特将军还不敢对着德国人自己的首都,使用这么夸张的重炮攻城。
如果波茨坦部队不顾一切,开始对柏林用重炮开火,浮士德真得担心城内守军能坚持多久的问题。
浮士德佩服李卜克内西和卢森堡的革命斗志,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不怕死,然而柏林城内的其他人呢?
大部分民兵都来自三教九流,良莠不齐,既未受特别专业的军事训练,也缺乏严密的组织,还有艾伯特社民党这种左右横跳的墙头草,一旦波茨坦部队用重炮攻城,重压之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麻杆打狼两头怕,浮士德有所忌惮,波茨坦方面的保皇派,对他们自己目前的处境,那就更为担忧了。
波茨坦部队的确是打到了柏林市区,然而经过一昼夜的激战以后,并未能完成救出威廉二世的主要任务,相反,一番混战,还导致威廉二世死于乱军之中!
威廉皇储几欲哭倒,他连着哭了好几个小时,那种哀伤痛彻心扉,绝非作秀表演表演。
冯·塞克特将军在获悉皇帝死讯以后,他也和其他将领一起询问过威廉皇储,要不要大家一起拥戴他在波茨坦无忧宫直接继位登基?
威廉皇储差点没晕死过去:“协约国要追究德国皇帝的战争罪责啊!你们这时候拥戴我称帝,是要置我于何地!诸臣误了先皇,还要误我!你们是要害我啊!”
威廉皇储这可不是在三辞三让,他是真担心协约国的追责,本来威廉二世自己虽然嘴硬,可是保皇派基本都已经改变主意,希望威廉二世退位,放弃德国皇帝的头衔,只保留一个普鲁士国王的头衔即可。
大家就是担心协约国方面,之前英美法三国,已经公开喊话,德皇退位将是协约国与德国签署正式和约的先决条件。
威廉皇储很是担心,他在英国有很多贵族朋友,威廉皇储就很清楚,和约里极可能会有把德皇当成战争罪犯的条款。
威廉二世已经死了,战争责任就得要新皇来担。
冯·塞克特将军却也很苦恼:“殿下,柏林共和派军队的抵抗远超我们预料程度的激烈,除非动用二百毫米口径以上的攻城臼炮,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攻下柏林,南方的革命军又已经抵达波茨坦外围阵地,殿下,别忘记了,南方革命军的领袖是浮士德……”
威廉皇储听到浮士德的名字,当场就绷不住了,破口大骂:“叛徒!叛徒!先皇把浮士德从士兵提拔为上校,还授予他帝国最高的荣誉蓝马克斯勋章,甚至考虑过册封浮士德为男爵,他就是这样回报帝国的吗?竟能如此忘恩负义。”
威廉皇储这四年来战功不少,一定程度上都能称为战功卓著,不过其中极大一部分功劳,应该归功于威廉皇储手下负责任的参谋班子。
德军的所谓“普鲁士遗风”,说到底也就是以下几位人物:德国统一战争期间,某个时间段的血亲王卡尔和腓特烈三世;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兴登堡和威廉皇储。
这几位的共同点就是他们的参谋长或其指挥班子,都是些精力旺盛且主动性极强的强人,在几个时间段里担任过两位亲王参谋长的布卢门塔尔是敢指着毛奇和亲王鼻子指指点点的战略大师,兴登堡的助手则是以独断专行闻名的鲁登道夫。
至于威廉皇储,他手下的参谋班子,在大战期间更是同时行使集团军司令和参谋长的双重大权。
德国的“普鲁士遗风”,究其历史,其实就是总参谋部给霍亨索伦家或其他德意志邦国王侯找了个兜底班子,防止这些公子哥在镀金的过程中阴沟翻船,结果误打误撞搞出一套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军官团主观能动性的体制。
威廉皇储本人的军事指挥能力,谈不上多么优秀,当然也不算很差,他算是合格的军人,也就仅限于此,无畏和鲁莽二词伴随了他的整个军事生涯。在1914年阿登会战中他的抗命虽然为德军带来了重创法国第三、第四集团军的契机,却同时带有巨大的隐患。
在凡尔登,也是因为威廉皇储无谓的攻击默兹高地,德军被迫卷入了一场本该流光法国人血的战斗。
冯·塞克特将军也熟悉威廉皇储的鲁莽作风,他提醒威廉皇储:“皇太子殿下,您要知道,西线百万大军,全数被协约国控制,根本不能调动一兵一卒,波茨坦的两个机动师,就是霍亨索伦皇朝的最后一副家当。”
“保皇派的精兵强将,就剩这两个师,曼施坦因带着一个机动师去东普鲁士,给我们留了一条后路,可若是第一机动师在柏林战败,曼施坦因独木难支,大败之下,保皇派可能连东普鲁士的老家也要丢失。”
大战期间,德军共有五位集团军群总司令官,西线有巴伐利亚王太子鲁普雷希特、威廉皇储、符腾堡大公阿尔布雷希特,东线则有利奥波德亲王和马肯森元帅。
五大总司令中,只有马肯森元帅不是皇亲国戚,他的战绩也最为彪炳,从罗兹战役开始,可谓未尝一败,百战百胜,这与他个人能力固然有关,可很重要的一点,则莫过于马肯森元帅拥有冯·塞克特将军这么一位特别优秀的参谋长。
德军是全世界军队之中,参谋地位最高的军队,没有之一,马肯森元帅的战绩里面,起码一半以上都应该归功塞克特。
冯·塞克特将军的能力绝对超强,他能称为后世魏玛时代的国防军之父,并非依靠虚名。
塞克特考虑的非常周全:“从慕尼黑到柏林,只有几天路程,这几天差不多就是我们进攻柏林的最后窗口期!殿下,除了浮士德以外在基尔,在莱比锡,在汉堡,还有很多支持共和派的乱党,他们人数远比我们多,再过几天,这些人都会增援柏林,我们只有两个选择,今天就动用臼炮轰击柏林,来赌这几天时间内我们能打进柏林,否则就只能撤围。”
威廉皇储特别愤怒:“乱党可以增援柏林,那我们的人吗?塞克特将军,兴登堡元帅、马肯森元帅,他们的部队什么时候能到柏林!”
塞克特将军不得不重新提醒威廉皇储:“殿下,西线的部队我们是连一兵一卒都调不过来的。”
“那么东线呢?巴尔干战线呢?意大利战线呢?”
塞克特苦笑:“意大利战线?意大利的驻军就是浮士德麾下的军队啊!殿下,请别像您父亲那样说些不切实际的昏话,您不可能指望巴尔干的驻军,穿越纷纷独立的罗马尼亚、匈牙利、捷克等国回到柏林。”
“可是我们在东线还有几十万军队啊。”
塞克特长叹一口气:“唉,这是另外一个噩耗,昨天波兰军团在华沙叛变,波兰军团的六个师,已经切断了东线德军返回国内的交通线。”
就在短短一年前,德意志帝国还控制着从比利时到彼得格勒的广袤领土,欧洲的核心地带,都被德国占领,可也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中欧帝国的势力范围便土崩瓦解。
德军已经大面积丧失了对东欧各国的控制力,波兰军团的叛变是一个导火索,在波兰军团叛变以后,德国也会迅速失去对芬兰、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控制权。
东线德军还拥有二十万很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们也不像西线的百万德军那样受到协约国监控,可这支大军散布在东欧平原的数千公里战线上,力量十分分散,一旦后方交通线被波兰军团切断,塞克特非常担忧,在东欧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这二十万德军还能有多少人撤回来。
塞克特只能指望,德军这一年多来在库尔兰的经营已有成效,东线二十万德军,可以尽量多的撤到库尔兰,为战后德国保存民族元气。
这支军队,几乎是不可能参与眼下的德国内战。
第一百六十九章 波茨坦和平
距离大德意志师开始进攻德军机动师在波茨坦的预设阵地,已经过了整整八个小时,德军守得是出奇顽强,两支德皇陆军里经过四年世界大战锤炼出来的王牌精锐,刺刀见血的白刃战都已经爆发了好几轮。
德军有重炮火力掩护,大德意志师则拥有更为灵活的渗透战术,短短八小时时间,双方就在波茨坦杀得惊天动地,大德意志师能够调集到波茨坦的部队,每有一批火车到达前线,官兵们才下车厢,就立刻奔赴战场,一波一波的向北发起渗透突击。
在波茨坦部队这边,德军第一机动师的军官,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威廉皇储集团军群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保皇派分子,第一团的团长冯·博克中校,就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
冯·博克中校是个非常典型的普鲁士容克贵族军官,世代在普鲁士军队中服役,战争爆发后他做到了威廉皇储集团军群的作战处处长。
以德军中参谋的突出地位,冯·博克中校其实就是威廉皇储手下参谋班子的一个典型代表,作为集团军群总司令官的威廉皇储,在战争期间的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阅读小说和玩填字游戏,他的作战指挥手笔,泰半出自冯·博克中校这样的容克精英参谋。
冯·博克中校在掩蔽所里用望远镜观察战场,他紧紧咬着牙齿,这群南德人居然这么凶猛!完全打破了冯·博克中校对巴伐利亚人不如普鲁士人善战的刻板印象。
他麾下第一团的精锐老兵,都砸在这里,却还是让缺乏重武器的大德意志师多轮进攻得手,若非后方重炮部队的强力支援,冯·博克中校差点就连战线都维持不住。
在战场周围,榴弹爆炸的火光、机枪弹扫射的撕裂声,还有许多处战壕内拼刺刀的喊杀声,全给冯·博克中校带来巨大的压力。
他狠狠把望远镜摔在掩蔽所内的桌子上:“德国最优秀的军人,正在屠杀另外一群德国最优秀的军人,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宰相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他们将怎么想?后人无能!后人无能啊!”
波茨坦部队并不是很愿意与大德意志师交战,毕竟浮士德在德军里乃是一等一的大英雄,一贯代表的又是德军中民族主义的一派思潮。
就是波茨坦的保皇派官兵,也感到和浮士德、和国社党的交战,有一种自相残杀的感觉。
战斗才只短暂的八个小时,波茨坦城外的战壕里,已经堆满尸体,双方官兵的遗尸交错一处,真可见到战斗的烈度是多么可怕。
再这样打下去,波茨坦部队就算能抗住大德意志师的进攻,塞克特将军也愈发觉得,到时候波茨坦部队就是拿下柏林,也极大可能守不住柏林。
“皇太子殿下,我们不能继续和浮士德自相残杀。”
只有威廉皇储还是满腔怒火:“我的参谋长啊,您再说些什么疯话?浮士德这样一介叛徒,我们杀死他,谈何自相残杀。”
塞克特将军微微摇头,颓然叹气,这时候无忧宫镜厅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冯·博克中校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掺杂着血腥气的浓重硝烟,闯入镜厅。
博克中校双眼通红,他用力冲破两名卫兵的阻拦,冲入镜厅,然后立刻就掏出鲁格手枪,拍到桌上,周围的其余警卫全都吓了一大跳,赶忙用步枪对准了冯·博克中校的额头。
博克中校怒斥道:“前线部队就快支撑不住了,为什么不调援兵过来?重炮部队也停止了轰击,塞克特将军,我的弹药呢?我们团需要弹药,需要更多炮火支援。”
塞克特将军面对冯·博克中校的指责,只能坐在那里苦笑:“诸位,今天的战争形势十分微妙,我们即便一时击退浮士德部队的进攻,难道还能抵挡得住全国各地革命武装的冲击吗?”
威廉皇储很不高兴道:“只要我们打进柏林,恢复帝国政府的权威,地方上的革命武装便会立刻做鸟兽散。”
“殿下,请您别再像您父亲那样说一些不过脑子的蠢话!”
塞克特将军有些忍耐不住,他很不客气说道:“您不能学您的父亲,先皇的失败,就是因为他失去了普鲁士军人们的好感,德国的皇帝是军人的模范领袖,而不是因为天生的血统就成为皇帝,换言之,只有德国军队的模范领袖,才能成为德意志人的皇帝。”
“请您谨言慎行,皇太子,要吸取教训。”
威廉皇储被塞克特将军这番话,直接气得满脸涨红,又羞又怒,他不想再和塞克特将军多言,直接拂袖离开。
塞克特将军则还是坐在那里,他换了一个温和的语气,安抚冯·博克中校:“我们不能再这么跟浮士德自相残杀,依我和曼施坦因从前对浮士德的了解,他不是一名单纯的社会主义革命者,我和曼施坦因在很多地方意见冲突,唯独在看待浮士德这个人方面,我们难得达成共识。”
“将军,你们认为浮士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塞克特将军幽幽道:“浮士德,若要形容他,他也许会是红色的拿破仑。”
在对革命者的评价上,拿破仑可不是一个褒义词,因为大多数时候评价一名革命者为拿破仑,并不是称赞这人的军事才华多么出众,而是隐喻此人很可能依仗军队颠覆共和。
冯·博克中校闻言凛然,塞克特将军看了他一眼,说:“停战吧,我们不能再和浮士德打下去了,你到前线去联系国防军,告诉他们,波茨坦部队愿意停战。”
冯·博克中校又吃了一惊:“可是条件是什么呢?”
塞克特将军苦笑着,他只能独吞苦果:“我们从柏林撤围,作为交换条件,国防军要保证我们撤退时的安全,要保证没有任何一支武装追击我们。”
这样的停战条件,让博克中校一时难以接受,可他心知肚明,波茨坦部队目前的处境已经特别危险,真要硬撑下去,一旦失败,他们在场所有人的结局,都可能是上共产主义造反者的绞刑架。
博克中校捂着胸口,他作为坚定的保皇派,这时候向共和阵营服软,内心的折磨和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
前线的交战烈度,在此之后,开始急遽下降,波茨坦部队主动放弃了一道战壕,但他们没有停止重炮的轰击。
浮士德从中嗅到了敌人转变态度的气息,果不其然,不到半小时过后,就有一辆插着白旗的汽车,开到了浮士德的专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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