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文
总算兴登堡没有再继续坚持,他和一众保皇派拥趸,都从东普鲁士看到了重新复辟君主制的希望。
所以不久以后,鲁登道夫就和兴登堡达成妥协,鲁登道夫允许兴登堡和一大批贵族将领秘密离开西线,鲁登道夫还可以调一批车辆来,让他们可以更安全、更快速的前往东普鲁士,襄赞曼施坦因的复辟大业。
兴登堡一行人的车队,在夜色里慢慢离开斯帕镇,在前线,寂寥的旷野上,德军士兵们为了驱寒取暖,沿着弯弯曲曲的战线点起了一堆堆篝火。
时不时的,还有很多士兵朝空中射出最后的几发子弹,周围人就开始跟着附和,叫囔一些庆祝停战的口号。
鲁登道夫目睹此情此景,也唯余下一声哀叹。
“德国人……解下绷带,不战而降,或许就证明我们日耳曼人,本就是一个劣等的种族。”
许多人都在回顾过去几个月中发生的重大事件,历史上有过如此多事的一年吗?俄国、德国和奥匈帝国的专制统治者一个个垮台,还有巴伐利亚、萨克森和符腾堡的王室、十一个公国和大公国的诸侯,以及七个小的德国亲王国,全都倾覆。
无论穷人还是富人,大家一起流过血,一同受过苦。无论在世界的哪个地方,生活都绝不会依然如故。但是,这些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从这场翻天覆地的大变革中,人们或许只悟出一条真理,那便是:战争必然引起战争,压迫终将导致失败,永存不朽的只有同甘共苦的兄弟情谊。
1918年十一月的刻骨寒风中,胜者春风得意,失败者黯然伤神,不过,无论如何,欧洲历史,乃至全世界历史上,至今为止最血腥、最凶残的一场野蛮战争,总算应当是画上了局点。
鲁登道夫在无限的伤感之中,送别了他四年来肩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兴登堡元帅以后,就见到了一位来自柏林的客人。
德意志共和国临时政府副总理,德国社民民主党中央委员,艾伯特左右手之一的重要人物。
菲利普·谢德曼。
谢德曼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头发和胡须都休整得极整洁,既有贵族的华贵气质,身上又有浓重的学者风范,看起来跟艾伯特的另外一员大将剃刀诺斯克,截然相反,乍看之下,就是一位非常温和的学者型政客。
谢德曼一见到鲁登道夫,便把柏林最近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全都跟倒豆子似的告诉鲁登道夫。
“从11月9日上午,议会大厦简直成了一座兵营。工人和士兵们进进出出,许多人都带着武器……秩序全无,李卜克内西打算成立苏维埃共和国,将军,您应该知道斯巴达克同盟和俄国人关系密切,他们的口号是最高权力归于工人士兵委员会。”
鲁登道夫郑重道:“这就是要德国变成俄国的一个省,变成苏维埃政权的一个分支机构。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绝对不能,一千个不能!”
谢德曼一看鲁登道夫的反应,便明白艾伯特的推断果然不错,社民党完全能够拉拢到前线的德军将领。
“将军,事情毫无可怀疑的余地,我在柏林看到了俄国的那种胡干乱搞,那种以布尔什维克暴政代替沙皇暴政的局面,眼看着就要重演。”
鲁登道夫闭上双眼,用一种悲悯的口气说:“不,不,德国人民已经苦难深重,不能再加上这种灾祸了。”
谢德曼立刻说:“巴登亲王已经把他的宰相职位,让给艾伯特,我们的朋友在柏林保卫……在柏林冲突以后,暂时成立了一个名义上的临时政府,包括了德国现有的一共四个社会主义政党。”
谢德曼不敢详细讲柏林保卫战和威廉二世之死的事情,他也担心触怒鲁登道夫,更担心触怒前线剩下的一些保皇派将领。
“将军,我们社民党已经说服了其他三个社会主义党派,大约到今年年底,或者是明年一月份的时候,就举行制宪会议的选举,然后由制宪会议来决定德国最后的国体,选举方面,艾伯特总统认为我方胜算很大,可斯巴达克同盟和国社党……”
“国社党?”
“就是维特·浮士德上校建立的一个社会主义革命党,您应该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他手里掌握着一支很精干的部队,就驻扎在柏林城里。我们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斯巴达克同盟掌控的武装,跟国社党掌控的武装,直接发动兵变夺取政权。”
鲁登道夫拍拍桌子,说:“你们担心的不错,俄国的布尔什维克革命提供了一个生动的事例,即意志坚决的少数激进分子就算没有获得多数大众的支持,也可以从一个更为温和的政府那里夺取政权。”
谢德曼听得连连点头:“是这样的,将军,艾伯特总统的意思便是如此,社民党希望与军部合作,在必要时使用武力来防止彼得格勒的情形在柏林重演。”
“若非革命,在在11月11日战争正式结束前,协约国的士兵从未踏上德国的土地。”
鲁登道夫冷言道:“我们实际上并没有被外部力量打败,而是败在了颠覆分子的手上,刀刺在背,后方的出卖是德国战败的主要原因。”
“刀刺在背”这一说法的核心意思有时是含蓄的,但大部分时候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背叛必须要在“清算日”得到报应,“内部的敌人”将会遭到残酷无情的打击。
严格来讲,谢德曼等社民党人,其实也应该算作“刀刺在背”的背叛者行列,但现在军部要和社民党合作,鲁登道夫自然便不再多做计较。
鲁登道夫还很亲切的与谢德曼握手,说:“你来的时机恰到好处,兴登堡元帅带着一批保皇派已经去了东普鲁士,西线剩下来的将领,都支持中央政府——军部支持的是你们,一个温和、稳健的共和政府。”
谢德曼又向鲁登道夫提出了他此行的任务:“艾伯特总统的意思十分明确,我们必须尽快与协约国达成谅解,只有获得协约国的允许,前线的军队才能调动回柏林,否则柏林的政权,您也看到了,斯巴达克同盟的人民海军师和赤卫队,国社党的大德意志师,这几支部队目前在柏林占了上风,没有前线军队的支援,柏林有可能落到苏维埃的手里。”
鲁登道夫沉吟说:“你可以给我安排一个电话吗?我要打电话给艾伯特总统。”
谢德曼听到鲁登道夫已经开始称呼艾伯特为“总统”,心中一喜,明白事情已经成功过半。
“这当然没问题,我立即为您安排。”
鲁登道夫在打给艾伯特的电话里,说道:“我是鲁登道夫,新政府是否愿意设法使国家免受无政府状态的影响并恢复国家秩序?”
在电话那头,艾伯特人还在宰相府里,只穿了一件衬衣,在地板上踱来踱去。他拼命地想找出一些方法来支撑他那脆弱的政权。有谁会支持他呢?万一军队转而反对他该怎么办?
一听到鲁登道夫的声音,艾伯特手哆嗦着,拿起了话筒,他知道,社民党的命运将取决于这通电话的内容。
艾伯特声音颤抖着,给出正面答复:“我们一定能够维护国内秩序。”
鲁登道夫在电话这头颔首:“既然如此,那么最高统帅部将维护军队的纪律,并把他们带回国内,不生事端。”
鲁登道夫接着说道:“兴登堡元帅已经离开了前线,他可能前往东普鲁士建立复辟君主制政府,前线军队现在由我全权负责。”
艾伯特则问道:“将军,军部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吗?”
鲁登道夫说:“最高统帅部希望政府能同军队合作,共同来镇压革命党,维护军纪。它还要求保障对军队的供给,保证交通和通信畅通。”
艾伯特一直担忧的事情,有了鲁登道夫的保证,总算解决大半,他吃了定心丸,激动万分,马上担保:“临时政府将授予您全权,包括与协约国谈判的全权权力,您自己看着办,只要最后能把军队调回柏林就好。”
鲁登道夫却不想背上与协约国和谈的黑锅,他知道协约国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德国,今天德国人民都期盼和平,人人都支持和谈,不管和谈结果多么过分,德国人民都会接受。
然而再过一段时间,也许都要不了一年,鲁登道夫非常了解德国人的民族性,到那时候,德国人一定会开始埋怨在和约上签名的人。
签名者必成为众矢之的,死无葬身之处。
鲁登道夫告诉艾伯特:“总统阁下,军部无权与协约国谈判,我作为军人也不想越俎代庖,还请临时政府亲自组织谈判代表团去和协约国接触吧,共和国的准则,应当是军人不得干政。”
艾伯特没有太多的犹豫,他顾不上以后德国人对投降条约的仇恨,那是未来很长远的事情。
在此时此刻,艾伯特只想尽快搞定协约国和鲁登道夫,然后获得他最想要的军队,尽快为社民党真正控制住柏林。
只有这样,艾伯特才能成为一个真总统。
艾伯特毫不犹豫的答应鲁登道夫所有要求:“您说得真不错,鲁登道夫将军,像您这样,堪称是军人为共和国做出的最佳表率,很好,我会立刻安排人选前往法国议和,这方面的事情,临时政府会全部负责承担的。”
鲁登道夫也终于松了口气,只要社民党愿意背锅,鲁登道夫就再什么好怕的了。
“很好,总统阁下,但愿我们合作愉快。”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投降
1918年的大雪覆盖了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协约国军队已经完全恢复此城,德军自11月9日的贡比涅停战协议过后,便开始了大踏步的后撤,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先是撤出了全部的法国占领区,不久以后,又分两路,把上百万军队撤入国内。
协约国军队在11日以后,先开入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这座城市就成为协约国和鲁登道夫谈判的场所,不久以后,大约是因为获悉了柏林爆发德国内战的消息,协约国联军便又开始恢复进攻,有几十万人咬在撤退的德军身后,一路尾随,跨越了比利时和德国的国境线。
数十万协约国联军就此涌入莱茵兰地区,按照贡比涅协议的要求,协约国联军有权占领德国在莱茵河西岸的全部领土,并有权在莱茵河东岸建立若干个桥头堡,作为监视德军的场所。
耻辱。
上百万德军士兵,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几十万英国人、法国人和美国人,未开一枪,就像武装大游行般开到了他们在战场上很难打到的莱茵河两岸。
静静流淌的莱茵河上,白色的飘雪落在了涌动的河水之上,水波翻涌,又把白雪卷入河底,协约国的轰炸机从河上飞过,这两日来丢下的炸弹,已经摧毁了莱茵河上的多座铁路桥。
艾伯特政府派来的代表团,乘坐一艘汽艇渡过莱茵河,停战代表团的团长埃尔兹伯格心中忐忑不安,代表团一行人过河以后,很快就被协约国军队团团包围起来,几辆插着英国、法国、美国和比利时四国旗帜的汽车,很快就把埃尔兹伯格一行人送去了布鲁塞尔。
迎接埃尔兹伯格的人,就是协约国联军前线总指挥贝当将军,贝当故作惊讶道:“你们来干什么,先生们?”
埃尔兹伯格尴尬的回答:“我们想听听您的停战建议。”
贝当带着讥讽的笑容,道:“噢,是吗,可不久前,鲁登道夫将军还拒绝了我们提出的议和条款,既然如此,我们很愿意继续打下去。”
埃尔兹伯格只能承认道:“德国已经无法继续打下去了,将军们,先生们,现在德国愿意接受协约国提出的一切和平要求。”
“这样说来,你们是来正式求和的了?如果这样,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随后,贝当就点了点头,叫来几名协约国代表向埃尔兹伯格代表团,念出协约国初步拟定的议和条款,其中包括德国必须交出全国所有的重武器,德国不得再拥有空军,德国的海军只能保留八艘战列舰,德国还要割让许多领土,整个莱茵兰地区要划为非军事区,萨尔盆地要作为赔款抵押移交给法国……
如此一系列毫不留情的条款,越听,就越让埃尔兹伯格心惊胆跳,他心里知道,哪一个德国人签下这份和约,都要留下千古骂名。
然而艾伯特已经给埃尔兹伯格下了死命令,不管协约国提出任何条件,代表团都必须接受。
同时,作为交换,协约国必须支援艾伯特政府一支军队,帮助艾伯特政府镇压柏林的革命者们。
埃尔兹伯格红着脸,痛苦道:“那么至少,现阶段协约国海军应该先解除对德国的封锁,如果包含这一条款,那么世界大战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就仍在继续,这就是英国的饥饿政策。而此政策将使德国的妇女和儿童遭受极大痛苦。”
贝当冷酷无情:“你认为这不公平吗?”
“是的,这对德国人民来讲是不公平的。”
英国的威姆斯海军上将大发雷霆:“那你们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击沉我们的船?”
英国方面非常抗拒现在就解除对德国的海上封锁,因为德国陆军虽然已经基本瓦解,失去了战斗力,然而德国的公海舰队,却实力犹存,除了在日德兰海战中受到一点很小的损失以外,德国海军和战前比起来,几乎没多大差别。
或者说,单论先进舰艇的排水量,德国海军现在其实比战前还更强大。
因为俄国崩溃以后,沙俄的海军战舰,几乎全数落到了德国海军的手中。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基尔起义以后,很多水兵已经擅自离开海军基地,还有很多公海舰队的高级军官,也都死于起义过程当中,德国海军在组织上的涣散程度,其实比陆军更严重。
但英国人并不了解实情,更不敢冒然做出判断。
英国方面的要求是,如果要协约国海军解除对德国的海上封锁,就需要德国海军的所有潜艇先全部投降,然后公海舰队要再分批次,开赴协约国规定的拘留港口。
等到德国海军将全部舰艇移交给协约国以后,英国才能同意解除封锁。
德国代表团为了尽快完成艾伯特交代的任务,只能含着热泪,被迫在协约国的和平条款上签字,之后,埃尔兹伯格请求在场的各方听他宣读一份声明,这是一份由德国的四位全权代表发出的声明。
声明中提到,协定中所要求的德军撤离和交出必要交通工具的时间过短,这也许会使他们无法执行,但这“既不能归咎于德国政府,也不能归咎于德国人民”。
“一个有着7000万人民的国家正遭受着痛苦,德国是西方世界和平的基石,西方世界不该看着它走向灭亡,它也不应该就此灭亡……”
埃尔兹伯格几乎是以哀求的语气讲述,可这并不能打动协约国代表,贝当冷冷道:“先生们,你们回去等待消息就够了,巴黎会做出最后的决定来。”
一个小时过后,贝当就用电话联系了协约国联军总司令福煦元帅,然后福煦元帅又通报了协约国的各国政府。
克里孟梭当时在他自己的小花园里散步,晨光熹微,天色尚暗,秋季的雾霭笼着树木。他喜欢这种天气,因为浓雾和细雨让他联想到他深爱的旺代,收到福煦的消息以后,克里孟梭喜极而泣,他给美国总统威尔逊拍发电报,道:
“独裁政府已经终结,民主制度及其不朽的领袖万岁。在这伟大的时刻,我同您一样,满怀着骄傲、钦佩和热爱。”
十分钟以后,威尔逊总统给法国政府回电道:“值此伟大事件的庄严时刻,想到贵国及其可敬的领导人所起到的巨大的作用,我禁不住想张开双臂,紧紧拥抱法国人民。”
半小时后,英国劳合乔治内阁的军需大臣丘吉尔,也收到了德国签署投降协议的消息。
自从加利波利战役的惨败以后,丘吉尔就遭到来自英国政坛各方面的猛烈攻击,并最终丢掉了海军大臣的位置。
此后,被排挤在政治圈之外的丘吉尔决定辞职,赶赴法国前线担任苏格兰皇家火枪营营长,亲自参加战争。
丘吉尔靠这种办法,又骤得大名,1916年英国成立达达尼尔海峡战事调查委员会以后,丘吉尔又通过家族关系到处活动、疏通,总算使调查委员会的结果变得对自己十分有利,甩掉了加利波利战役战败的责任,又重新混进内阁,当上了战时政府的军需大臣。
丘吉尔喜形于色,他一见到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就用左手抓住劳合乔治的右手,蹦蹦跳跳的庆祝起来。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战争完全结束,德国人在投降协议上签了字。”
丘吉尔又把投降协议草稿递给劳合乔治看,说:“这是前线总司令部拟定的和约初步条款,请您过目。”
劳合乔治对和约草稿还是比较满意的,草稿末尾,还附加着艾伯特政府的请求:德国临时政府希望协约国高抬贵手,帮助德国武装西线的至少六个师部队,并由这六个师赶回柏林,镇压革命。
第一百八十八章 德共党主席
劳合乔治看着艾伯特政府在和约草稿里附加的要求,皱着眉头,嫌恶道:“德国人还想向我们提条件?看起来,德国人并不觉得他们是被协约国在战场上打败的。”
伦敦还在下着小雨,丘吉尔见状,他的语气也和伦敦的天气一样,阴森森道:“首相阁下,既然德国人有求于我们,我们也该再提出额外的要求。”
劳合乔治摇着头:“和约的条款,已经十分过分,再继续打压德国,就是为法国做嫁衣。”
劳合乔治当然想狠狠惩罚德国,但他可不想把德国惩罚到解体,如果德国直接崩溃,结果要么是便宜苏俄,让布尔什维克那群老鼠趁乱上桌,要么便是便宜法国人,使法国在欧洲大陆上再无对手。
这两种结果,任何一种结局,都不符合英国的战略利益。
丘吉尔却有一个新颖的想法:“我们可以对德国海军提出要求,作为德国对英国的补偿,德国海军应该将公海舰队的主力舰都移交英国,除此以外,为了避免德国海军未来几十年的复兴,我们还应该要求直接拆毁威廉港海军基地的各类设施,德国应将不莱梅、汉堡和吕贝克等处造船厂的机器设备,也都移交英国。”
丘吉尔的计划,几乎就是对德国海军的绝户计,不仅要毁掉整支公海舰队,而且还要断绝德国海军复兴的任何可能性。
如果艾伯特政府真的接受这一条件,威廉港、不莱梅、汉堡、吕贝克,德国四大港口的造船工业就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至少二三十年内,不可能再对英国的海上霸权,造成任何威胁。
劳合乔治沉吟片刻,道:“如果艾伯特政府真有诚意,又希望我们帮助他维持政权,他们就该接受这一条件。”
丘吉尔的想法,获得劳合乔治首肯以后,他马上着手进行准备,一方面是从外交渠道上给艾伯特政府施压,另外一方面则是让英国海军准备好,不得已时可以直接闯入威廉港,用军事手段逼迫艾伯特政府就范。
丘吉尔走在伦敦街道上,为了庆祝胜利,工厂的汽笛和教堂的钟声都响起来,人们纷纷走上街头,加入到没有秩序的庆典游行队伍中。船员们把船系在岸边,猛拉汽笛,点亮船灯,升起旗子,一些海员则将钙弹扔进水里。接连不断的声音响遍全城,谁也没法继续安睡。
黎明时分,一大群狂欢者走上大街,他们欣喜若狂地欢呼着,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旗子,男人们也流下了眼泪,几十位音乐家开始演奏爱国乐曲,人群也跟着唱了起来。
一些打扮入时的女士摇着手里的牛颈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街头的儿童们又叫又嚷,手舞足蹈;速记员们戴红白蓝三色的纸质帽子;水手们把女式阔檐帽戴在头顶,咧嘴笑着,把自己的帽子送给姑娘,让她们挥舞。
沿途有载满喧闹乘客的汽车,有马拉的运货车,有农用货车,上面挤满微笑的女孩,有装着救生艇的卡车,还有挤满人的观光巴士。
一辆卡车上载着一口棺材,里面装着的威廉二世雕像,被人一次又一次地吊出来,模拟着绞刑。
丘吉尔看着这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一幕,也露出微笑:“我们守住了英国接下来一个世纪的霸权!”
英国人在和约上附加的条件,很快就被送达前线,法国人当然也乐意继续削弱德国,便向埃尔兹伯格代表团提出了这些新的条款。
埃尔兹伯格眼含泪水,他自己没法决定如此重大的事情,只能再和鲁登道夫、谢德曼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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