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不求生 第83章

作者:宇文

  所以贝蒂爵士马上下达命令,所有英军舰艇都开始向后撤退,要先避开与德军的交锋,再徐徐图之。

  众多德军舰艇,还在一味加速,贝蒂爵士为防万一,命令所有英军军舰都朝西北方向后退,可是英军在仓皇失措中退着退着,贝蒂爵士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德国海军全体加速以后,并没有朝英军发起进攻,也没有向英国本土所在的西北方向前进。

  德国海军在向东北方向转移。

  贝贝蒂爵士脑袋顿时麻了,好半天过后,他才迟疑道:“德国海军想去哪里?”

  大部分的德军舰艇,都离开了北海的威廉港,但公海舰队并没有同英军作战,连一炮一弹都未发,而是全体朝丹麦冲去,等到贝蒂爵士反应过来德国人是想跑的时候,英军已经追之不及,德国海军大部分舰艇,都一窝蜂穿越了丹麦的厄勒海峡,涌入波罗的海。

  与此同时,位于波罗的海一侧基尔港中的部分德国海军军舰,也脱离了革命政府的控制,全都冲出港湾,所有军舰都在向东方逃去,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曼施坦因为公海舰队准备的最后归宿——里加湾。

第一百九十一章 苦迭打

  浮士德在12月4日才收到了史塔西有关“彩虹行动”的详细汇报:

  在公海舰队的逃亡过程中,这些舰艇在横渡北海之际,“国王”号战列舰以及“德累斯顿”号轻巡洋舰因机械故障,未能穿越丹麦厄勒海峡,还是被英军追上,炮击击沉,“马肯森”号战列巡洋舰还未完工无法出海,被几名保皇派的海军军官打开海底阀和水密隔舱,自行凿沉。

  余下多数军舰,都顺利闯过了丹麦厄勒海峡,进入波罗的海,英军没有冒然追入狭窄又遍布水雷的波罗的海,贝蒂爵士知道他的失误已经犯下大错以后,只能赶紧向伦敦发电,请求指示。

  伦敦当局获悉德国海军的主力舰,几乎通通跑掉以后,一开始劳合乔治当然急得想命令皇家海军直接冲入波罗的海,德军逃到哪里,英军就要追杀到哪里。

  不过,丘吉尔立刻制止住了劳合乔治。

  丘吉尔没有忘记加利波利战役的灾难,英国皇家海军当年就是在土耳其海峡狭窄的海湾内,吃了大亏。

  加利波利战役时,土耳其一艘410吨标准排水量的雷击舰“民族之柱”号,就趁夜色偷袭,当晚英军的战列舰虽有大批驱逐舰担任掩护,还是被土耳其以小博大,击沉了战列舰“歌利亚”号。

  这件事简直给丘吉尔留下心理阴影,本来众所周知,圣经中的巨人歌利亚就是被少年大卫用投石索击毙,英国人怎么想到用歌利亚给战列舰起名!

  后来,德军潜艇还潜入海峡,击沉了英军战列舰“凯旋”号和“威严”号。

  还有法国的布韦号战列舰,英国的“海洋号”和“不可抗拒号”战列舰,都因为误触水雷沉没,另外还有阿伽门农号、不屈号、 苏弗朗号和加卢拉号等多艘主力舰,被水雷重创。

  波罗的海是一片半封闭水域,海域面积狭窄,水文条件复杂,英国海军如果冒然闯入,说不定还真会复刻加利波利战役的大悲剧。

  所以丘吉尔拼命劝阻住了劳合乔治,让英国海军不要冒然行动,而是先通过外交渠道向艾伯特政府施压,让柏林当局去帮英国抓回这些逃跑的德军军舰。

  佐尔格被浮士德放了“寒假”,今天给浮士德做情报简报的人,就换成了柏林史塔西的站长弗里德里希·魏森少尉。

  “公海舰队跑掉了哪些军舰?”

  浮士德不太关心德国海军的辅助舰艇,也不关心许多锈迹斑斑的老旧舰艇,只想知道那些新锐军舰的下落如何。

  魏森少尉报告说:“公海舰队的这次行动,已经被临时政府定性为了保皇党的叛乱活动,根据史塔西收集到的情报显示,保皇派在每艘军舰上,只维持了最低限度的人员,所以达成了彩虹行动的一定突然性,柏林当局没提前发现这件事,英国人也没能提前察觉。”

  “行动中,除了极少数军舰因为机械故障未能逃走以外,大多数主力舰都开往了里加湾。”

  “我们留在里加的情报人员,已经注意到,今天为止,至少有两艘巴伐利亚级战列舰、四艘国王级战列舰和六艘站列巡洋舰,已经抵达里加湾。”

  巴伐利亚级是一战时期德国建造的最后一级战列舰,满载排水量约32200吨,装备4座双联装380毫米主炮,航速22节,其主炮威力较大,装甲防护也相对较好,即便是到二十年以后,只要更新火控系统、增加防空武器,还是可以作为舰队的核心力量,执行远洋作战任务。

  国王级战列舰也是如此,虽然比巴伐利亚级战列舰落后一些,可是只要增强防空和反潜能力,二十年后依然可以用于护航或参与小规模海战。

  至于那些战列巡洋舰,本来价值就是最高的,航速基本都能达到25节、26节以上,航速和火力二十年以后都还能算是拥有一定优势,还可以用来搞破交作战。

  公海舰队的出逃行动,如此顺利,让浮士德倍感欣慰。

  只是,反过来讲,彩虹行动的成功,还是在实质上增强了保皇派的实力。

  魏森少尉就小心翼翼说:“阁下,保皇派获得这么多强大的军舰以后,柯尼斯堡和里加行动频频,我们的情报人员还发现最近几天,又有许多重量级的诸侯贵族逃去了东普鲁士。”

  浮士德拍拍手,放心道:“德国最大的岛屿是吕根岛,一共才只有不到一千平方公里的面积,而且和大陆上的梅克伦堡,只相距两公里隔海相望,保皇党也不能指望靠这支海军,割据吕根岛,当一个海岛军阀。”

  英国人也势必不会轻易放过公海舰队,保皇党只要接纳了这支海军,就是狠狠得罪了英国,不可能再从英国获得任何援助,还要反过来提防英国佬最擅长的各种破坏行动。

  在这次彩虹行动中,表面上看是保皇派获利最大,凭空获得了一支世界排名前三的强大舰队,可保皇派并不能依靠这支舰队攻城略地,也不能靠这支舰队反攻柏林。

  真正的赢家,其实还要算艾伯特政府。

  此事过后,英国人肯定要大力资助艾伯特政府,让柏林当局赶快有能力出兵镇压保皇派。

  还有,就是波兰人。

  如果英国不放心艾伯特政府,或者是法国阻挠英国支援艾伯特政府,英国人就还有可能去援助诸如波兰这一类的东欧新生国家,让他们去消灭保皇派。

  局势当然又变得更为微妙起来,从莱茵河向西,欧洲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各方势力,立场都在不断变动,今日为敌,明日为友,正是纵横家大显身手的“好时代”!

  毋庸多言,英国一旦开始加大对艾伯特政权的援助,也就意味着艾伯特对左翼联合的进攻,肯定会愈发变得迫在眉睫。

  浮士德不相信艾伯特得到协约国的援助以后,会先去对付远在天边的保皇党,而不是近在眼前的左翼联合。

  刚刚经历了一场柏林保卫战兵隳的首都,眼看着,似乎又要面临一场新的风暴来袭。

  大战在即,除了浮士德以外,左翼联合里的另外两个大党,却好像置身事外一样,他们都还忙着搞制宪会议的选举活动,还是浮士德亲自邀请,才请来李卜克内西和考茨基,搞左翼联合的三巨头会议。

  就在昨天,斯巴达克同盟已经正式完成改组,更名为德共,如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李卜克内西成为了德共的第一任中央委员会主席。

  除了李卜克内西以外,浮士德另外所关注的罗莎·卢森堡,虽然因为和浮士德一起反对劳动共同体协议,声誉一落千丈,可依靠过去历史积累的威望,卢森堡也还是当选为了德共的中央委员。

  德共成立以后通过的第一个决议,便是加入苏俄在莫斯科组织起来的第三国际。

  浮士德此前和李卜克内西谈过此事,浮士德是反对德共在近期加入第三国际的,或者,如果德共非要加入第三国际,也应该是秘密加入,而不是用公开方式加入第三国际。

  浮士德最后一次苦口婆心的劝告李卜克内西:“博士,德国人民是很骄傲的,我们说难听一些,德国人普遍受到帝国政府几十年来民族主义思想的洗脑灌输,没有一段时间的教育,他们很难理解第三国际的问题,在多数德国人眼里,你们做的事情,就是成为俄罗斯人的小跟班,这对德共的形象非常不利。”

  李卜克内西明白这一点,然而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世界革命风起云涌,浮士德同志,咱们不能只把阳光局限在德国的一亩三分地啊!只要世界革命胜利,德国的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我们加入第三国际,就是为了促进世界革命的高潮尽早到来。”

  李卜克内西又略带责备,道:“国社党反对劳动共同体协议,国社党反对和平谈判,这两件备受德国人民反对的事情,你都有你自己的理由,怎么就不能理解德共也有德共的理由呢?”

  浮士德无奈道:“国社党反对劳动共同体协议,那是反对社民党凭一个未来根本不可能真实执行的空头协议,就骗来人民的支持,国社党反对和平谈判,是反对没有底线的丧权辱国,可德共公开加入第三国际,在政治上没有任何好处,它也不会加速世界革命的到来!”

  考茨基想要在德共与国社党之间调停,浮士德反过来直接告诉考茨基:

  “考茨基先生,各种细节都表明艾伯特政府正在以和谈换协约国的军事援助,只要军队到位,艾伯特就会对我们发起进攻,您难道真认为艾伯特会傻乎乎的在制宪会议里跟我们搞公平的民主选举吗?”

  浮士德猛力拍着桌子,说:“时间已经很紧迫了!艾伯特的进攻迫在眉睫,也许是一个月以后,也许是一周以后,社民党就会向我们开枪。左翼联合不能坐以待毙,我们只剩下两个选择,撤离柏林,或者先发制人,用武力解散艾伯特政府。”

  考茨基大为恐慌:“你在说什么?浮士德,不要如此危言耸听,还有三周时间就是大选,左翼联合团结起来,一定能够选赢艾伯特。我们要是动武,将为全德国人民所唾弃!”

  李卜克内西其实有些支持浮士德的动武想法,可李卜克内西还有额外的顾虑——浮士德可不可信?

  一旦动武,掌握最强军力的国社党,说不定就会趁乱建立军政府。

  浮士德感受到了李卜克内西眼神里的怀疑之色,他又无奈又失望,考茨基这样想,浮士德还能理解,你们德共也这样想,那还玩什么呢。

  浮士德向德共和独立党摊牌,道:“艾伯特政府一定会在大选前发动政变,如果协约国给了艾伯特充分援助,那光靠大德意志师、人民海军师和赤卫队,不一定能够守住柏林,如果你们都反对先发制人,那至少,我希望你们支持国社党向柏林增派援兵,国社党可以再向柏林调一个师。”

  李卜克内西和考茨基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惊异之色,他们现在比起艾伯特,都更担心国社党的军事政变。

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不曾冷,风孰与高

  考茨基的脸上,已经带着非常明显的惊骇之色,今日之柏林,社民党控制的和平军与柏林警察等武装,加到一起,满打满算,正规军的实力都还不到一万人。

  左翼联合这一方阵营,人民海军师、赤卫队,再加上大德意志师,兵力已经超过两万人,实力远在社民党之上,还有什么再向柏林继续增兵的必要吗?

  李卜克内西也是神色严肃,他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当着浮士德的面,转了一圈,浮士德看着他沉沉的脸色,突然一笑:

  “诸位同志,不信任国社党。”

  李卜克内西定定的看着浮士德,缓缓开口:“浮士德,我绝对相信你是站在社会主义革命这一边的同志,可为什么你不愿意加入德共呢?如果国社党整个合并进德共,今天我们就没有互相猜忌的必要。你想一想吧!劳动共同体协议,德共改组,还有议和问题,在这么多重大事项上,你都和大家唱反调,由不得我们不怀疑国社党。”

  考茨基也说:“是这样的,劳动共同体协议是劳资两利,资本家们都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让步,你为什么还要反对呢?议和也是这样,全国上下都支持议和,本来十一月革命就是为反战而起,结果你却反对议和,难道国社党还想把战争继续打下去吗!全国人民都不会支持你的。”

  浮士德哈哈一笑:“你们不相信我,不相信国社党,却这样信任艾伯特,信任社民党!该让我做什么表情才好?劳动共同体协议没有一点武力上的保障,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月以后社民党不会撕毁承诺。议和的事情,关键不在于和平,关键在于和平的条件!如果和平的条件,是要让德意志亡国灭种,全国人民也是不会接受的。”

  浮士德的话,闪电一样击中了李卜克内西,他的瞳孔放大,呼吸都变得湍急起来。

  李卜克内西双手背后,低着头沉思半晌,右手又握拳抵在嘴上,他反复思虑,转眼又平复下来:“国社党的情报机关,能够获得和谈的详细条款吗?”

  考茨基看李卜克内西满脸凝重的样子,就知道李卜克内西的内心已经叫浮士德的话所打动。

  浮士德谓然一叹:“临时政府是大柏林工农兵委员会所任命的行政机关,理论上来讲,左翼联合完全可以再大柏林工农兵委员会上向艾伯特提出要求,命令他公开所有对协约国和谈的条款。”

  社民党的和约,完全谈不上是什么秘密。

  社民党临时政府本来保密能力就很弱,鲁登道夫的总参谋部因为和兴登堡的决裂,内部也有很多同情保皇派的人,非常不满鲁登道夫,这伙人一样会到处传播和约密谋的内容。

  然后,就是协约国那边。

  协约国太自信了。

  大战的胜利在握,协约国的政客们都恨不得第一时间就把密约内容传遍全球。

  丘吉尔直接在记者采访时,公开提及了和海军相关的和约条款,英法美等国的其他政客,这几天来,也没少在公开场合炫耀和自己部门有关的和约内容。

  史塔西都不需要在社民党、总参谋部和协约国内部,安插特工,只要多多搜集一些公开的报道、公开的讯息,做综合分析,很容易就能摸索出和约的大体内容。

  李卜克内西差不多是囔出声来:“艾伯特政府的和约到底是什么?莫非就和坊间风传相同,艾伯特想要割地赔款,用一份丧权辱国的和约换来协约国的军事援助!”

  浮士德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来:“这不是秘密。”

  艾伯特政府到底是什么用心,在浮士德眼里,根本就是昭然若揭,毫无揣测的必要,李卜克内西也有所动摇,考茨基却还是坚持,如果没有纸面文件作为证据,独立党不会选择用武力推翻临时政府。

  考茨基大声道:“武力解散政府!那就是政变!我们不能因为担心艾伯特要发动政变,就自己先发起一场政变!那会成为国际共运的历史污点!”

  浮士德冷冷说了一句:“考茨基先生,您应该和威廉大街上的清洁人员交换工作。”

  李卜克内西面色凝重:“大家不要争吵,我们就先从大柏林工农兵委员会着手吧,先通过议会要求艾伯特公开谈判详情,杜绝一切密室外交。”

  浮士德说:“这当然是个好办法,只是我们也不能指望议会开口,艾伯特就能老实回答,还是要做好军事对抗的准备。”

  浮士德又询问李卜克内西和考茨基二人,道:“国社党可以在一周时间之内,再调一个师来柏林,我断定制宪会议的大选以前,艾伯特政府一定会发动政变,所以至迟到12月20日为止,这是国社党的最后期限,如果在这一天以前,德共、独立党还是不愿意与国社党联手行动,我们就只能选择单独行动。”

  今天距离浮士德开出的最后期限,还有两周时间,似乎比较宽裕,李卜克内西和考茨基也就先松了口气。

  浮士德看二人神情变化,依然感到有些失望,考茨基的反对在浮士德预料之中,李卜克内西的犹豫,就实在很不应该。

  “今天的会议,是左翼联合的机密。”

  浮士德又嚯的一下站起来,准备离开。

  “如果社民党提前得到我们准备解散临时政府的消息。”浮士德扫了考茨基一眼,“我们就再没有合作的余地。”

  左翼联合的三巨头会议,就此一地鸡毛的结束,结果浮士德还是没能从李卜克内西和考茨基这里得到他想要的承诺。

  “未雨绸缪、未雨绸缪啊……”

  浮士德走到室外,天空上阴郁的乌云悄悄汇集,白色的电光在远方闪烁,一阵阵沉闷的雷声,笼罩柏林,雨雪将至。

  在柏林街头,因为国社党反对劳动共同体协议、反对社民党的秘密和谈,声誉已经受到很大影响,街道上贴着不少辱骂国社党,乃至于是侮辱浮士德本人的海报标语。

  社民党的舆论机器,已经全力开动,誓要把浮士德塑造为破坏和平的军国主义狂人。

  浮士德披着军大衣,从威廉大街走到菩提树下大街,沿途原来对他热情万分的市民,现在都敬而远之。

  浮士德的卫士瓦西里,忍不住道:“阁下,柏林人如此忘恩负义,真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教训。”

  十二月的柏林,寒风刺骨,浮士德拉紧衣领,1918年的这个冬天,注定将改变全人类的前途命运,如此重大,如此难熬,光是想一想,浮士德就觉得接下来的二十几天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带着血的齿轮在转动。

  风吹起枯槁的落叶和飘飞的雪花,街道萧瑟,令人怅然若失,就连浮士德居住的公寓楼周边,都被社民党贴上了大量反对国社党的海报。

  最大的一副画报上,浮士德被描绘成了头戴普鲁士尖顶盔的野兽,歇斯底里的嘶吼咆哮。

  在浮士德的家门口,只有一个人正在等候。

  “罗莎同志?”

  卢森堡长裙飘飘,她裹着厚重的棕色棉衣,白色的纱帽帽檐沾着落雪,双手紧紧抱胸,看得出来,已经在浮士德的公寓楼下等了很长一段时间。

  浮士德失笑:“罗莎同志,你可以直接到柯尼希广场找我。”

  卢森堡抱紧自己的胳膊,她不知道在风雪中等了多长时间,一张小脸已经被冻得煞白,毫无血色,嘴唇也不住的发抖,呼吸中时不时哈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我在等你,浮士德同志,我想单独见到你。”

  “你现在见到我了。”

  卢森堡微微扬起下巴,浮士德比她高出一个头来,卢森堡要仰起头才能和浮士德对视。

  “我来告诉你答案,只要国社党行动,我会带领所有信任我的人,一起追随你,一起行动。”

  浮士德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

  “罗莎同志,德共有你,就永远不至于令我失望。”

  时间飞速向前跑动,浮士德相信,大柏林工农兵委员会要求艾伯特公开和约内容,也不会得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短短二十余日时间,艾伯特完全可以不顾后果,向大委员会隐瞒一切,社民党和协约国的密约谈判肯定不会中止,相反,还可能加速。

  协约国会给艾伯特提供多少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