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65章

卡斯帕松了一口气：“从782年初的时候，大陆上的各个组织就怀疑亡灵法师协会想要与您搭上线……”

“亡灵法师协会吗？”

“是的，据说那个亡灵法术重编译运动，如果能得到东国亡灵法师的帮助的话会顺利很多！”卡斯帕语速很快地说，“而通过您，还有您在东国的名望和号召力，也许可以动员大量的亡灵法师加入该运动……”

“……我在东国的名望和号召力？”

“是的！您可是名校的亡灵法术代表，还有着击杀八岐的功绩啊！肯定在东国会有一些名望、有一些人脉的吧？”

当然，卡斯帕也算是换了一种方式来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事。大陆的亡灵法师把剑圣与铃音一同击杀八岐的事作为共识没错，可毕竟那位剑圣在场，大家只认为铃音在一定程度上协助了剑圣，不会认为铃音在这件事中起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作用。不过到了这时候，还是变着法子夸对方更可能让自己活下来……

“嗯……”

铃音沉吟着，思考着卡斯帕所说的这些信息。到目前为止，卡斯帕所说的情报应该都是可靠的，如果这个亡灵法师协会的“亡灵法术重编译运动”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的话，他们的确会想要阻止铃音和协会见面。动用暴力也好，与自己做交易也罢，最好让自己拒绝协会的请求。

“……但，这就很奇怪了。”铃音说道。

“怎、怎么了？”

“重编译运动，到底威胁到了多少人的利益？或者说，为什么它能威胁那么多人的利益？”铃音皱起眉头，“格伦拜尔德王室，各大商会……虽然我还只是个学生，但毕竟也是宝具持有者。而他们有自信对付一位宝具持有者……卡斯帕，你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现在你必须把它解释清楚。”

“……”

冷汗从卡斯帕的鼻尖落下。他有种预感，如果自己把这件事的内情全部说出来，一定会触怒面前的少女。卡斯帕在商会见过无数个人，那些在完全理解了生命的重量、以及剥夺生命这件事的恐怖之处后仍然杀了人的人，眼神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雨宫铃音现在的眼神，让卡斯帕觉得自己真的会被干掉。

“说。”铃音冷冷地说。

“……因为，许多人认为。”卡斯帕攥着湿透的裤腿，“这个运动，也许会导致亡灵法术……变得‘正常’。”

“正常？”

“我不知道那个重编译是怎么做的，但是使用被重编译过后的亡灵法术，能召唤出外貌不可憎的亡灵……死去的肉体会腐朽，这是自然规律吧？还有那些幽灵，听说只要有一点点负面的情绪，就会变得扭曲恐怖……可是在法术被重编译过后，亡灵看上去……”

“为什么亡灵法术不能变得正常？”

“因为……因为，因为狩猎亡灵法师是一门生意啊，女士……”

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死一般寂静。铃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卡斯帕。而卡斯帕已经彻底破罐破摔了，他干脆一股脑地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所有人都害怕亡灵魔法！出售防护亡灵法术的魔法与道具，每年可以带来养活数个国家的利润！反制亡灵魔法的技术，可以花大价钱传授给想要学习的人！国家只要表态说自己要从亡灵魔法下保护民众，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民众的支持、其他国家的支持、教会的支持！还有圣堂教会，他们也收重金来出动骑士团小队，狩猎那些危险的亡灵法师！”

“……是吗。”

“那个协会重编译出来的亡灵法术，就连各个组织以往积累的反制技术都没有用……”卡斯帕虚脱般地说，“如果亡灵法术真的变成一门正常的学科，如果真的没人害怕亡灵法术了……有多少国家会崩塌，多少人会饿死，多少商会……”

“你们肯定做了很多事来对抗这个运动。说说看。”

“就，就是……比如说，花钱请许多厉害的魔法师和学者反对这个运动。他们提出一些观点，说亡灵的外观是用来识别亡灵的重要标志，你改变了这个外观，实际上就是去掉了亡灵魔法的‘警告标识’，诸如此类的理论。还有，光辉之城的那位牧骸姬——”

“牧骸姬怎么了？”

“那也是个怪物般的亡灵法师……她的亡灵法术完全是超越时代的。”卡斯帕低着头说，“所以各方就都在宣传，‘牧骸姬的亡灵魔法其实并不是亡灵魔法，是一种特殊的魔法’，‘莉莉安·阿兰斯实际上是光辉学院塑造出的一个神像，是用来掩盖亡灵魔法的威胁的阴谋’，或者直接对民众隐瞒她的存在……如果您去看近两年提交给魔法师协会的论文的话，还会看到很多质疑牧骸姬的亡灵魔法并非亡灵魔法的内容……我只知道这么些。”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牧骸姬的名字。”铃音说道，声音里没有感情，“她后来如何了？”

“……莉莉安·阿兰斯实在是太可怕了，所以不论是暗杀计划还是什么计划，最后都在她的压力下破产了，还有的人直接被……这时亡灵法师协会的重编译运动有了起色，您又成为了那个关键人物，所以，我猜他们觉得……”

“他们觉得？”

“‘牧骸姬不敢惹，东国的小女孩还对付不了吗？’……我猜是这样的。现在，一定也有人真的想要暗杀您。”

铃音歪着头看着卡斯帕，卡斯帕像被蛇盯住的老鼠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那么，你也是来阻止我去和亡灵法师协会见面的。”

“……我、我是被派来和您交易的。如果您愿意不和亡灵法师协会合作的话，我们可以给您许许多多的东西……权力、荣誉、金钱……当然，当然！如果您不同意，我也绝对不会阻止您的，那是您的自由，我怎么会去限制一位宝具持有者的——”

“够了。”

卡斯帕闭上了嘴。铃音看着他，想象着那位与自己从未谋面的“牧骸姬”。怪不得能做出这样的事，怪不得……一个世界发生的事，在另一个世界一样会发生。

并无新事。

“我现在心情很差。不过，看在你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向我坦白的份上，我不杀你。”铃音说，面前的雪浆果果汁一口也没碰，“你还有利用价值。”

“是、是的，感谢您的仁慈……”

“我需要你为我找到‘蛇’。在那之前，你要告诉我更多的消息。让你来和我交易的商会，是否做好了第二手准备？如果我拒绝了交易，要来用暴力阻止我的、和你合作的人——是谁？”

第三十六章 美德教会

——那位与自己见过一面的宝具持有者，名为“黑剑”。

琉璃坐在某间办公室中，与一位年迈的主教面对面。主教看上去已经相当老了，他头发稀疏、胡子花白，脸上的皱纹深得像是老树的树皮。但透过那双快要眯成缝了的眼睛，还能看出一些睿智的精光。

这里是美德教会。

从小到大，琉璃还是第一次以私人身份拜访美德教会。由于其尊重一切信仰的中立性质，哪怕是有着幻想种信仰的东国中，也有设立美德教会的分部。在东国，美德教会很少参与城市中的各大事务，以一种慈善组织的形式存在着。

但到了大陆就不一样了。

美德教会乃是“不信仰真神却有真神在教会”的组织，十三日圣战后的大陆遍布疮痍，为了协助大陆重建，真神被迫同意圣战军队以真神的名义建立教会——要求是，自己不得成为美德教会的信仰对象，只监管和指导美德教会的行为。

在大陆上，直接接受真神监管的美德教会可以说是最值得信任的组织之一。美德教会致力于文明重建工作，也是大陆东侧反邪教的主力军。于是，琉璃考虑再三后，选择拜访了当地的美德教会，并且报上了自己的身份与来历。

当地的主教很快便接见了琉璃，在琉璃解释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并谈到那位“黑剑”与自己的兑换内容后，主教慢慢地捋着已经稀疏了的胡子，语速颇慢地说道：

“……哎呀哎呀。我们虽然也得到了一些风声，但没想到居然真与亡灵法师协会有关……”

“亡灵法师协会，究竟是怎样的协会？”

“那是由光辉学院的一些小年轻建立的协会。人数不多，近两年引发的动荡却不小……协会致力于维护亡灵法师的权益，推动亡灵法术在大路上的正常化……在我们美德教会看来，亡灵法师协会发起的运动稍微有些激进，但确实是对世界有益的。只是，只是啊……”

主教叹了口气。他年事已高，说两句话后不得不去端桌上的茶水，琉璃于是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亡灵法师们的路，实在是太艰难了。这之中的困苦与阻碍，恐怕就连我们也不够清楚。”

“您说美德教会也得到了一些风声，具体是指？”

“呵呵，”主教笑了起来，“格伦拜尔德那么多的间谍密探，还有想要浑水摸鱼的邪教徒……真当我们教会是瞎子？教会的警告已经送向了王室，许多不该进来的家伙，也被我们拦在城外了。但，我们美德教会有些事能做，却也有些事不能做。”

“……您的意思是？”

“唉……我们站在这样的位置，固然是有权威、有力量。可是，同样也被无数的目光所盯着。激进一些的调查手段，强硬一些的外交，我们是一个也没法做。东国的小姑娘，我看你……应该也明白这点吧？”

琉璃没有说话，主教的眼睛仿佛把她给看透了。

海蛇神之鳞——

千鸟家存在的原因。

“……有些事，我们教会也帮不了你们太多。不过，我可作为拜尔德城美德教会的主教，默许你们做出一些……激进的行为。明白吗？”

主教狡黠地眨了眨眼，琉璃无言地点头。

“还有，不管你有什么问题想问，老头子我一定知无不言。”

“真是十分感谢。我的确想仔细问一问，有关‘黑剑’这人……”

“黑剑是十分有名的冒险家。”主教捏着胡子，慢悠悠地回答着琉璃，“他在大陆各地都是很有名望的……很久以前，他所在的冒险团‘北风’遭遇了一位宝具级的亡灵法师。那法师的通缉令满了半个大陆……他的队友在那场战斗中被对方杀死、变成亡灵，并且对曾经是队友的他拔刀相向。但无论如何，黑剑最后活着回来了，还带着属于自己的宝具。”

“……听上去，并不是什么会让他对亡灵法师有好感的过去。”

“是啊……黑剑还有个别号，叫‘狩猎死神的黑剑’。他接取的各大国家和组织的委托，几乎全部都是讨伐强大亡灵法师、或者亡灵生物的委托，而被他当作目标的这些亡灵法师和亡灵生物，每一个死状都非常凄惨……如果对亡灵也能说‘死状’的话。他只要钱，如果钱够了，我怕连‘亡灵巫月’他也会去杀。如果他也在这座城市里，并且要和雨宫女士对峙的话……请万万小心。”

琉璃点头。她与黑剑本人见过面，只一照面，双方就明白了对方的危险性。即使黑剑说过不愿意与铃音对抗，会以非暴力的手段应付自己的委托，但琉璃依然对他抱有十二万分的警惕。

正因为这样，她才专门去调查黑剑的信息。在见到主教前，琉璃甚至就已经听说“狩猎死神的黑剑”这个名号了。

“……嗯，我还有一事要提。”主教忽然说道。

“您请说。”

“肯定有邪教徒在这座城市里，毕竟，总会有人与邪教徒相互勾结的。如果抓到了邪教徒，我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向王室施压了。并不是说对你们有多少帮助，而是我们教会也想让王室狠狠吃个教训……至少，不要放任那么多人在城市里秘密行动了。”

“我明白了。如果抓到邪教徒，我会再拜访美德教会的。”

“……那么，我就先告退了。感谢您的帮助。”

“哪有，没能帮上大忙，我也要向你道歉。愿你们的旅途一路顺风。”主教笑着说，“对了，可不要为了‘活捉’而手下留情啊。”既然是邪教徒，就有无数种在被抓住之后还能引发破坏的办法……不过小姑娘你，好像本来就很明白怎么对付那些人吧？”

琉璃起身，对主教行了个东国的礼。她打开办公室门，侧过脸说道：

“……您不必担心。在我们那里，一般都先让邪教徒死掉，再去慢慢获取情报的。”

第三十七章 光辉学生式会面

希尔看着手心那枚奇怪的纹章，感受着它的共鸣。

“真是个自负的家伙……”

小银龙自言自语道，握住了手中的纹章。在那个秘密集会地点拿到了纹章后，纹章就一刻不停地通知希尔对方的位置，催促希尔赶紧过去寻找对方。这种大摇大摆的行为虽说看起来荒诞，但也是让人头痛的阳谋：对方给自己的地点到底是真正的见面地点，还是说只是个陷阱呢？

目前的情报还不够希尔得出结论。不过无论如何，希尔都打算去那个地点看看情况。

琉璃拿到纹章后并没有急着前往地点，而是继续顺着自己原本的调查方向前进。而希尔已经坐在沙洗河的船只上穿过了大半座的拜尔德城，前往城市的下城区。

纹章提示的地点就在那里。希尔翻阅着自己买来的拜尔德城地图，对方所指定的位置是下城区内的居民区，那里人口密集，一但恶魔真的被召唤，必然造成重大的伤亡。更何况从下界而来的恶魔如果得到了灵魂作为给养，就会变得比原本更加强大……

希尔绝对冒不起这个险，她必须去看一看。

船舷轻轻与码头相撞，希尔数出数目合适的铜币交到船夫手里后，自顾自地沿街道向深处走去。作为习惯，她已经为自己施加了认知干扰的精神魔法——这种魔法对懂得法术的人是无效的，但有助于让一般人忽视她不寻常的容貌、还有特殊的气质。她的确因为自己的外貌惹上过麻烦。

一眼被月神看中然后要求她担任自己的巫女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再发生了……

“……哦，到了。”

思绪从两年前那个神奇的夜晚挣脱出来，希尔停下脚步，看向手中的纹章。这里是一个普通的十字路口，即使有精神魔法的保护，站在这里不动也是一件十分惹人注意的事。正当希尔思考要不要在这里继续等下去时，一道暗青色的魔力光在她的脚下亮起，将路口与外界相互隔开了。

路人们将视线从希尔身上移开，自顾自地绕开了路口，仿佛这里有一堵大家都看得见的环形墙壁。随后，一位身材修长、穿着灰色的西装与圆顶帽的男人出现了。他的脸被一顶银色的、没有五官的金属面具遮住，手持一根细长的手杖。看见希尔的样子后，男人有些诧异地一摊双手：

“天啊，我没想到来这里的会是这么年轻的孩子。”

“那么，你本以为来到这里的人是谁？”

“嗯……我想想，”绅士样子的男人用手捏着下巴，“雨宫铃音，或者另一个东国人吧。要我说，你可不像是东国人啊。奇怪，真是奇怪。”

“我的确是与雨宫铃音同行的。”

“是吗？我记得，今年光辉学院在琉璃月学院的交换生名额应该是三个。”绅士优雅地伸出左手，“除去那个和乌拉妮娅有关系的孩子，应该剩下两个东国人……莫非，你是光辉学院派去琉璃月学院的引路人？你是光辉学院的学生？”

“你可以这么想。”希尔提起裙子，微微行了一礼，“希尔维娅，光辉学院语言系学生。”

“无法在这时候报上名字可真是失礼，请你称呼我为‘绅士’吧，尊敬的女士。”对方将左手背在身后，优雅地对希尔鞠了一躬，“只是，哎呀……这真是不巧。”

“怎么？”

“我本以为与自己见面的会是一位东国人，还专门学习了许多东国的知识。不过，光辉学院的学生可能更好，因为你们更智慧，更能理解我——拥有超越凡人的才能的人应该相互理解，不是么？”

“是吗？抱歉，虽然有些失礼，不过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什么才能。”

即使戴着面具，也看得出绅士因为这句话而僵了一下。希尔感到那双面具后的眼睛在审视自己——当然，希尔并没有嘲笑对方的意思。

对于不需要专门照顾情绪的人，希尔一般都是实话实说。

“……尊敬的女士，在我们见面的这段时间里，究竟是什么部分让你下出这样的判断的？”

“第一，你根本没有学到什么东国的知识。一路上，你展示的知识、以及你对东国的理解都十分蹩脚。”

“既然您是语言系学生，应该看得出我已经掌握了东国语吧？”

“你‘学会’了东国语，但你并没有‘掌握’。你不过是站在一个大陆人的角度，把通用语翻译成东国语罢了。”希尔略微歪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绅士，“而且，通用语也是东国的官方语言，你可以直接用通用语留言的。用蹩脚的东国语写下留言，无法体现出你的学识——如果你真有学识的话。”

“……”

“当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一门语言，以一般人的标准来说还算不错了。至于你用来触发纹章的魔法，实际上也是失败作。”

“这话又是怎么说？它不是非常、非常精妙地找到了你们吗？据我所知，现在应该还有一位女士拿着第二枚纹章，前往另一处见面地点了。”

“并不精妙，只是巧合。首先我要指出，并非所有东国人都会使用咒术，就像并非所有圣堂教会、美德教会的信徒都会使用神术一样。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正巧使用了咒术，恐怕你现在还一个人在外面风吹日晒，等着我们与你见面。这样的作业，在光辉学院连一分学分都拿不到，没有天分，只有傲慢。不过，这个课题的确有些困难，如果是老师的话，肯定会责怪我对你要求太高，所以这个话题也略过不提吧。”

“……呵，要求太高吗。”

“策略也很奇怪。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纹章，为什么真的要与我们见面？你在暗处，我们必须承担风险来寻找你，这第一步是你占据先手。在此之上，你完全可以做无风险的决策，而不是来与我见面。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手。嗯，这一步应该可以打到高分。”

“——只有这些吗，光辉学院的学生？”

“还有，你所设置在这里的魔法，原典的第四十六行和两百五十八行完全是多余的。”希尔冷静地说道，“试着去掉它，你下次施法的时候会轻松很多。另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一个由你遥控的魔像，利用下界炎魔的灵魂作为启动核心，是非常危险的技术，据我所知只有黑议会拥有。再然后，魔像的内部铭刻了控制史莱姆的法术核心，我来这里和你见面的路上有些分心，但还是注意到了二十七处辅助该核心施法的节点，可以操控大型的风史莱姆，我认为那是你心血的结晶，因此没有擅自摧毁掉。除此之外，魔像内部还铭刻着剑术、魔法的优化回路，可以在你自己并不掌握的情况下使用——需要我把那六个军用魔法的名字一一报给你吗？当然，剑术我不太精通，不过也能和你讨论讨论？”

“……”

“反正你在这里布下了一个死亡陷阱，也不用再和我寒暄了，直接动手吧。”希尔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那双天光般的绿色眼眸只是注视着绅士，“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并没有天赋，只不过是很聪明罢了。因为你很聪明，所以做什么事都比普通人轻松——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这种聪明，离光辉学院会认可的‘天赋’，还差得很远。”

第三十八章 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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