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79章

“嗯……”魔女有些疑惑地偏过头，“铃音是在和另一个人确认情报吗？可以直接请她来说话的。”

看穿了！只用一眼！

铃音坐在位置上冷汗直流，抚子于是双手抱胸，出现在铃音身旁。魔女略微睁大眼睛，显然对抚子的存在有些吃惊。不过她随后就捏着头发，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原来如此，你就是普莉提起的‘抚子’吧？”

“没错，你有什么要问本小姐的吗？”抚子反问道，“像是虚空之海和世界之间的关系、在世界之间穿梭的‘潜航’的概念，这些我们都大概了解。”

“嗯，基础知识知道就好办了。”魔女笑着端起红茶，“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名词，直接打断我让我解释，没问题吗？”

“知道了，你说吧。”

“铃音面临的困境是，需要掌握‘虚空潜航’的方法。只有自己掌握虚空潜航的方法，才能带着抚子跨越世界，抵达你的契约主所在的位置。所以，我应该是来教会你‘虚空潜航’的。”

正是如此！铃音点点头，又一次紧张了起来。虚空潜航的方法……自己真的能学会吗？

“掌握是建立在理解之上的。”魔女继续说道，“换句话说，想要掌握虚空潜航的方法，首先必须要对虚空之海有一定程度的理解。我可以将虚空潜航所需的知识全部告诉你们——但是，初学者第一次进行虚空旅行，最好还是在‘世界裂隙’旁进行比较好。两位知道什么是世界裂隙吗？”

“知道，”抚子立刻答道，“我们来光辉之城之前就想要研究——虽然没能找到。”

“那就好办了。实际上，从今年年初开始，世界裂隙出现的频率就在逐渐上升……是因为龙族的‘那件事’吧。”魔女轻声说，“不过，要找到世界裂隙并不太容易……总而言之，我就从寻找世界裂隙这件事开始协助你们吧。”

“这就是说——魔女小姐知道怎么寻找世界裂隙吗？”

第五十九章 位面倒影

“筱幽老师是货真价实的世界旅行者。”

从那位魔女手中拿到了写着时间与地址的纸条后，铃音在宿舍里遇到了希尔。小银龙自称是来确认挂在铃音胸口的“囚犯”的状态，在太一馆三五号宿舍的客厅里读着书。听说铃音遇到了那位魔女之后，希尔如此解释道。

“她不是我们世界的住民——只是在旅行途中暂住在此而已。对筱幽老师来说，在世界之间穿梭是如同呼吸般自然的事，没有比她更好的求助对象了。”

“不是‘原住民’吗……”

铃音喃喃地说。她看着手中的纸条，上面用魔女那朴素的字迹写着“塞定拉姆斯，午夜”。塞定拉姆斯是光辉之城最大的湖泊，位于这位天使的右足。魔女让自己在午夜时分前往湖心岛，在那里，铃音可以知道如何寻找世界裂隙的位置。

“筱幽老师上一次来光辉之城还是神话时代末，事实上，她也是在那时抵抗亡灵天灾的英雄之一。”希尔将手中的书翻到了下一页，“那个时候，普莉老师还不是‘活着的传奇’，而是一位抵抗天灾的小妖精。筱幽老师说，那时候普莉老师还只到她的腰那么高呢。”

“所以学院长大人在她面前才会有点像小孩子？”

“嗯。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普莉老师安心撒娇的人，已经几乎不存在了。”希尔的手顿了一下，“在这点上，我很羡慕筱幽老师。”

“……希尔？”

铃音歪着头，她注意到小银龙的语气似乎不像平时那么古井无波。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希尔已经又读起了手头的书。她继续说道：

“当然，筱幽老师答应普莉老师‘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就让我当这座学院的老师，帮你减轻一些负担吧’，结果一去就是九千年这件事，她是应该好好反省的。要不是普莉老师有责任在身，她也和其他远古妖精一样化身成树木沉睡去了。”

……

看来长生种之间的时间观亦有不同。

见识过音无筱幽和普莉姆拉这种跨时代的重逢之后，铃音忽然觉得自己可以原谅水月平时的那些问题发言了。

“这个‘塞定拉姆斯’——”铃音问道，“是光辉学院的湖泊吧？那里有什么？”

“塞定拉姆斯？筱幽老师约你去那里吗？”希尔抬起头，“塞定拉姆斯的湖心岛，是光辉学院最大的妖精聚居地‘理想乡’。要去那里，是必须要有妖精引路的。”

“虽然这家伙和妖精有许多共同点，”抚子出现在铃音的身旁，“不过并不是妖精。难道那个魔女是妖精？”

“……不，已经说过筱幽老师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了。既然她已经约你去塞定拉姆斯，那铃音只要跟着她就行。”

“也是啊……对了，希尔会参加光辉武斗祭吗？”

“不，”小银龙把书翻到下一页，“学院议会是不允许龙族参加武斗祭的，据说是为了不要太过打击学生们的自尊心。”

深夜，铃音离开宿舍，出发前往“天使的右足”。因为不知道这件事的保密程度，她没有带上琉璃，就这样一个人乘着不知火在光辉之城的空中飞翔。光辉之城的冬季来得很早，尽管现在还是九月末，但气温已经在一场匆匆而过的小雨后降到了足以为人们披上风衣的程度。

向下方看去，光辉学院的夜晚依旧充满活力。灯火通明的街道照亮着行人与学生，即使是深夜，也有许多人匆匆前往学院中心的“十三黑塔”，不知是要为什么研究而通宵达旦。借着“门”的力量，铃音很快就抵达了天使的右足。如同吟游诗人的诗歌所说的那样，“塞定三兄弟”——也就是光辉学院的三座湖泊——如同宝石般点缀在天使的右足、腰间与冠冕上，下方的塞定拉姆斯如同一块澄澈透明的翡翠，倒映着灯火与天光。

铃音在湖岸落下，果然发现那位黑发魔女站在岸边等待着自己。魔女裹着围巾、身穿风衣与短裙，暖和的黑色裤袜包裹住了她的双腿，铃音不禁猜测她是不是有些怕冷。注视着燃烧成一团火球、又倏地消失的不知火，魔女微笑着对铃音招了招手。

“来得很早呢。”

“魔女小姐也是，”铃音赶忙说道，“明明是我要求助，却让你在这里等我了……”

“这没什么，而且我刚刚从里面出来。跟我来吧？”

魔女伸手请铃音跟上，后者赶忙走在她的身后。两位少女并肩走在塞定拉姆斯的湖岸旁，不知是因为什么，这片翡翠湖泊上似乎起了薄薄的雾气，显得这块宝石尤其朦胧美丽。两人在岸边走上一段时间后，魔女带着铃音坐上了一艘小小的木船。

“带我们过去吧。”

魔女说道，铃音还在思考她是在对谁说话，小船就自顾自地摇起船桨，荡着湖水载着两人向湖心驶去。

「她是怎么让这艘船动起来的……」

「不知道。不是龙语，也没有魔力光，更不像宝具……反正本小姐是不理解。」

抚子的回答让铃音眼中的魔女更加神秘了。那位魔女对手哈着气，轻声念了一句什么——船头的炉子上就燃起火焰，驱散了些许寒意。

“魔女小姐，我们这是去‘理想乡’吗？”

“铃音事前调查过塞定拉姆斯？”魔女有些惊讶，她将冻得有些红的双手凑近火炉，“理想乡的确位于湖中心，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那里。虽然龙姬陛下建议我将‘位面倒影’建在这里，的确是有想要得到妖精们的照顾的意思。”

“‘位面倒影’？”

“没错。虽然‘位面倒影’原本并不是用来寻找世界裂隙的设施，不过它的确可以做到这件事。”魔女轻声说，火光在她灰烬般的紫色眸子中跳动，“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了，我还会再回到这里，帮这里的人们……”

“……那个，是指亡灵天灾时候的事吗？”

“嗯，的确是九千年前的事了。”

“希尔和我说了一些有关魔女小姐的事……”铃音有些紧张地玩着头发，“魔女小姐，真的是一位‘世界旅行者’吗？”

“希尔吗？”魔女居然露出了微笑，“自从她去修行之后，就好久没见到她了……是的，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不过我要是现在离开，普莉应该会对我大发脾气吧。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会待在这里的。”

一但聊起天来，就会发现魔女还是一位挺好相处的人。然而铃音总觉得自己——或者说几乎所有人——和她之间都有一层不可逾越的障壁，正是这层障壁，让铃音感到自己有些对付不来魔女。比如说，铃音就没敢问她的“最近一段时间”究竟是多长……

“魔女小姐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住民，但名字却很像东国的名字。”铃音继续问道，她想要尽可能地从魔女口中了解到虚空之海的信息，“这是为什么呢？”

“啊……这是个很好的问题。”魔女点了点头，她用风衣裹住自己娇小的身体，“虚空之海之所以被称作‘海’，是有它的原因的。海是养育生命的摇篮之一，就像海洋养育了生命，虚空之海也养育了世界。”

“唔？”

“就像生命之间有相似之处一样，世界之间也有相似之处。虚空之海中，有许多世界都是从同一个类型演化而来的，这些世界往往在文化或是环境上非常接近——我们通常会说，这一类世界是同‘模’世界，或者说是拥有同一‘基底’的世界。抱歉，专有名词是不是有点多？”

“不，我能够理解……这个知识真的解答了我的很多疑惑，谢谢魔女小姐。”

“这样的话，铃音应该能理解为什么我的名字这么像东国的名字了吧。”

“是的……”

东国的名字，不论是白晓那边的名字还是自己的名字——铃音也确实有着文化上的熟悉感。

“虚空潜航的方法会很困难吗……”

“看起来很担心呢。”魔女笑道，“这也是难免的……不过，铃音的身体倒是非常适合进行虚空潜航。”

“哎？我吗？”

“嗯，我多少能看出一些东西来。”

魔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一次将手凑近了火炉。小船在薄雾中摇摇荡荡，船桨荡开湖水中倒映着的戴安娜之月。铃音不禁意识到，魔女所说的正是自己的身躯——自己身为门、身为一道无形的境界线的本质。

“我见过一些能虚空旅行的人……她们的方法好像都不太一样。”

“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适合的方法。我也见过在虚空之海中航行的船只呢。”魔女微笑着说，好像看穿了铃音的担忧，“不过不要担心，虽然方法不同，但却有一些能够学习的共性。只要掌握理论，我相信铃音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种。”

小船慢悠悠地停了下来，铃音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到了接近湖心的位置。隔着薄雾，湖心的方向什么也看不见，但却好像有某种奇异的存在感，强迫铃音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这种存在感像歌、像诗、也像魔法，确实存在，却又无法握在手中。

“‘理想乡’。”魔女说道，她也望着一样的方向，“感觉敏锐的人能知道它在那里……不过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另一个地方，也没有妖精作为向导。”

“‘位面倒影’要怎么去呢？”铃音问道。

“问得好。”魔女笑着说，她伸出手，如同将要演唱一般闭上了眼睛。

但是，铃音什么也没有听见。无形的诗歌从她的唇间吐出，似乎将周围的世界悄悄改变了。两人的小船下方出现一道淡淡的白光，白光如涟漪般向外扩散，将翠绿的湖水化为一片光滑的镜面。铃音向身旁看去，镜面下的自己也用同样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随后，世界倒转。有一瞬间，铃音几乎以为自己要整个人栽落到天空之中去，她死死抓住船沿，面色都被这种翻转感变白了。但随后，铃音就意识到这只不过是错觉——魔女已经睁开眼睛，笑着看向自己。

“我们到了。”她说。

铃音看向四周，这里似乎仍然是塞定拉姆斯，这片光辉之城中最大的湖泊。然而透过薄雾，湖岸远处的城市似乎一片漆黑，没有灯光、没有人影，只有一片寂静。在小船旁边，是一座不知何时出现的草木葱茏的小岛——小岛上萤火飘飞，似乎全世界的灯火都化作了光点，在这座小岛漂流。

在岛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明光。

“我们——我们进到了倒影里面去吗？！”

“没错，这里是湖面下的世界，也是用来安全存放‘位面倒影’的最好的地方。”

小船轻轻停靠在码头边，魔女伸出被火炉暖得温热的手，请铃音从船上下来。两人双手交握的瞬间，似乎都因为对方手掌的触感而略微愣了愣神。

“……那个位面倒影在哪里呢？”铃音赶忙甩甩脑袋。

“嗯，跟我来吧。”

魔女倒也不害羞，她只是一笑，自然地领着铃音向岛心走去。在穿过那些树木与草丛后——

铃音看见了“位面倒影”。

那是一团巨大的、有五六人高的火光。悬浮在半空中的球状魔法造物缓缓旋转，六大元素位面的光芒不时从中溢出，火舌、水流与风在球体的表面穿梭。在光怪陆离的光影中，铃音猛然间意识到，这是“这个世界”的模型——是描述了这个世界、以及拱卫在世界四周的元素位面的模型。

与此同时，一只优雅而美丽的生灵正环绕着它，用水晶般透明的羽翼将它护在怀里，仿佛那是龙巢中最为珍贵的宝石。在看见铃音与魔女的瞬间，那生物仰起头，在她那尊贵的龙瞳中，铃音确信自己看见了极光。

“龙姬陛下，不要在位面倒影旁边睡觉比较好哦.”

“抱歉哦，筱幽姐姐。”她轻轻抖了抖水晶般的翅膀，将那只细软的尾巴凑到两人面前，“咱前几天有些累了……这位是？”

第六十章 交易

毫无意外，铃音已经知道了面前那高贵生物的身份。

在摇篮时代，从海渊深处最早出现的生命——原初的十三龙之一，极光的龙姬。精灵龙将她的头颅降到铃音身前，那只柔软无鳞的尾巴好奇地缠在铃音的身上，甚至将铃音的身体都勒紧了——铃音慌忙向魔女投去求助的眼神，但魔女只是无奈地笑。

“龙姬陛下？”

“是你。”精灵龙松开了自己的尾巴，铃音也松了口气，“雨宫铃音——终结了月火的轮回的人偶师。真是惹人怜爱的少女，咱还是第一次与你见面呢。”

“不、不敢……”

来到光辉之城之后，铃音感觉自己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物的身份已经快要麻木了。精灵龙看向魔女，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龙姬陛下，我想为她使用‘位面倒影’。”

“唔姆，这自然可以。”精灵龙微微点头，但那极光般的龙瞳仍然带着好奇注视着铃音，“既然普莉和筱幽姐姐都这么说了，这点感谢算不上什么。”

在铃音的视线中，精灵龙张开翅膀，以一种不可能的、极端优雅的姿态缓缓升空。她那纤细的身躯、水晶般的双翼以及细长的尾巴，都如同慢动作般环绕着那枚“位面倒影”。在精灵龙的环绕下，那团光球平缓地闪烁起来。六种元素不时跃出球体的表面，以一种奇特的规律在它身旁旋转，如同一支永恒不变的舞蹈。

魔女伸出手，六种不同的元素在她的指尖跃动，随着魔女手指的动作编织出复杂的纹样。这纹样与“位面倒影”相互共鸣，让那球体也随之运转起来。精灵龙舒展双翼，绕着这枚球体做着永恒不变的舞蹈。

“这到底是……”

“用龙族的话说，‘位面倒影’是最初之卵的模型。”魔女回答道，她仰望着那枚悬于空中的美丽球体，“它一定程度上模拟了这个世界的结构与运行规律，利用它，我们得以预测未来将会出现的某些自然事件。”

“唔……”铃音的目光也被龙与世界的舞蹈给吸引了，“所以利用它的话，就能预测世界裂隙出现的时间与坐标？”

“正确。不过，位面倒影目前正在全力模拟深渊领主对主物质位面的影响，只能分出一些空余的计算力来帮铃音寻找世界裂隙。”魔女侧过脸来，“可能需要花费一个月以上的时间，没问题吗？”

“没关系，能为我做到这种程度我就已经很感谢了。”铃音好容易才把目光从那球体上移开，“正好，这一个月也能让我学习一下虚空潜航的方法……”

“那就好。”魔女微笑着说，“把新的计算模型录入‘位面倒影’还需要一些时间，要先来这边坐一坐吗？”

“啊……好的。”

魔女请铃音在一间小亭子上坐了下来。说实话，如果不是魔女介绍过那枚悬浮在半空中的球体，这里实在不像是某个秘密课题组的核心，而像是某个完美的茶会地点。只不过，身为魔法师的铃音非常清楚那枚球体代表着多么高深的魔法——别说它的存在本身，就连将它建造在“湖面的倒影中”所需的技术，对铃音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事。

不依靠“门”这样的能力，仅仅依靠对法与理的理解、弹拨法与理的技巧，就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魔女与极光龙姬在魔法艺术上的造诣，已经远远超出了铃音的认知。

“……那个限制深渊领主的‘反咒’，进度怎么样了？”纯粹是为了打开话题，铃音主动问道。

“不太理想呢。”魔女撑着侧脸，望着在岛心起舞的精灵龙，“黑议会不知花了多少年研究的魔法，就连我也感觉有些棘手。普莉说现在美德教会基本还在使用镇压‘魔法使用者’的方式来阻止灾难，偏偏在这个时候吗……”

“……这个时候？”

“对于龙族，现在是个非常重要的时间。铃音听说过吗？”

魔女回过头，铃音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些担忧、一些事不关己、还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恍惚间，铃音竟然产生了一些错觉——魔女正在等待小说翻到下一页呢。

“我听希尔说过一些……说什么‘世界末日’快要到了之类的，怪吓人的。位面倒影这个设施，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制造的……”

“希尔是这么说的吗？”魔女笑了，“事情的确很严重，但是不用担心，龙族们会想办法解决的。这件事在非常遥远的未来等着——也许等到铃音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从心之妖怪那边返回，这件事也还没有开始呢。不过，我猜巨龙们是有一些拉拢铃音的心思哦。”

“嗯……如果真有那么严重的事，我肯定会帮忙的呀。”铃音犹豫着说，“末日这么严重的事，我实在很难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也是呢。”

魔女轻声说，两人望着“位面倒影”沉默了一会儿，铃音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