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80章

“魔女小姐，你当世界旅行者……有多久了？”

“……多久吗？久到时间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魔女平静地说。

“抱歉……不过，我在想魔女小姐听说过‘心之妖怪’吗？”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铃音有些为难地说，“那，‘阿卡夏’这个名字呢？”

听到这个名字，魔女重新看向铃音，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的确听说过阿卡夏这个词。阿卡夏、以及阿卡夏图书馆——这和你的契约主，那位心之妖怪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心之妖怪就是阿卡夏。”铃音说道，第一次有可能从上司以外的人那边了解到上司的情报，她既紧张、又兴奋地来回捏着裙摆，“心之妖怪这个名字，是用来避免被某些东西抓到的假名，虽然目前说出这个名字是安全的，但据说还是少提为好。”

铃音用手捏起胸前的吊坠，那枚向下生长的种子在其中旋转。魔女注视着这位被困在小瓶中的囚犯，似乎陷入了深思。

“……在我的记忆中，阿卡夏图书馆并没有这样的敌人，也不需要用假名来保护自己。不过，我上一次听说阿卡夏的消息已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了，也许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铃音和魔女对视，菲因曾经说过的话在铃音的脑海中回荡：菲因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只知道稻穗战争毁灭了‘图书馆’，现在的图书馆只是那个时代的残骸……

“魔女小姐，阿卡夏图书馆究竟是什么？”铃音问道。

“用人类的语言很难说清楚。”魔女轻轻叹气，“它是一切故事的终点，是漂泊的记叙者们的故乡……我只有幸拜访过一次阿卡夏图书馆，那时的代行者向我展示了图书馆的一隅，仅此而已。我猜铃音的目的地，就是阿卡夏图书馆吧？”

“是的……至少我猜是的。”

“那样的话，不如就亲自去看一看吧。”魔女说道，她伸出右手，与铃音放在桌上的那只手十指相扣，“……也是为了去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

从魔女那边，铃音感到一段信息流入了自己的大脑。在面前的契约界面中，虚空之海内的某个坐标被微微点亮了。

“这就是阿卡夏图书馆的位置？”铃音惊讶地说，魔女已经收回了手。

“没错，就算掌握了虚空潜航，也需要方向才能航行吧。”魔女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就先为铃音指出航向好了。”

“谢、谢谢……！”

“没关系，这是我的责任之一。不过，铃音原来是阿卡夏的代行者吗……”魔女沉吟片刻，铃音还沉浸在取得重要坐标的喜悦中，“怪不得你能以这样的形式存在，怪不得会有那样的人偶……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帮助普莉，我也想一起去图书馆看一看。”

思考只持续了片刻，在位面倒影的光芒下，魔女开口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案，铃音要听听看吗？”

“提案？”

“没错，提案。”魔女微笑着说，“我依旧会协助铃音学会虚空潜航，不过在这之上，我对铃音本人可以说是相当好奇。为了这份好奇心，我愿意出价与你交易。”

“对、对我相当好奇？”铃音顿时紧张地用手护住自己，弄得魔女哭笑不得，“魔女小姐……奇怪的事我可不会做哦？”

“怎么会是奇怪的事呢……铃音，我听普莉说，你打算参加光辉武斗祭？”

“嗯……虽然说是校方的任务吧。”铃音有些无奈地说，说到底，这又是海蛇神丢给她的一个麻烦，“我确实也想借着武斗祭提升自己，顺便展示一下力量、看看能不能让某些家伙知难而退。不过，毕竟参加武斗祭很麻烦，还会在全世界最优秀的一群人面前暴露自己……我是打算适可而止的。”

“既然这样，我想请铃音在武斗祭上尽可能地展示自己。”魔女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微笑，“这也并不是说铃音要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暴露出来，只要全力驱使你的人偶，全力使用你作为境界线的力量，让我能得到足够多的信息就行。”

“我要怎么做呢？”

“魔法印记。”魔女说道，只是一个动作，她的手心就出现了淡淡的白色印记，“只要带着魔法印记参加比赛，我就可以得到有关铃音的详细情报。至于报酬——我可以从自己的知识中选出一些最适合铃音的，把它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如何？”

魔女的交易——

在民间传说中，这可是和恶魔的交易没什么两样的事。和恶魔的交易一样，音无筱幽的提案也十分具有诱惑力——铃音只要带着印记参加光辉武斗祭，就能得到那魔女提供的“知识”，似乎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唔、唔……”

“是因为听起来太诱人，所以觉得可能是陷阱吗？”魔女那灰烬般的眼睛似乎已经把铃音看穿了，她有些忍俊不禁，“铃音，对我来说，这和‘交换藏书’是没有两样的，你明白吗？”

交换藏书——

魔女这样一说，铃音立刻就理解了对方的意思。双方都提供自己拥有的知识——仅此而已。对方的魔法造诣，铃音今晚已经充分地见识过了。她对魔法的理解、她弹拨这个世界的法与理的方式，已经远远超出了铃音的想象。哪怕是在这个拥有魔法的世界中，魔女所做的事也如同“魔法”一般费解。

更何况，她还被普莉姆拉和希尔维娅这对师徒信任，安全性上似乎是可以保证的……

「拿下吧。」抚子催促道，「先别说虚空潜航去见上司会遇见什么，你以后不是还要对付那些不长眼的反亡灵法师的家伙吗？这家伙的魔法太深不可测了，如果能得到她的知识——」

「——能力肯定会有质的飞跃，我知道。不过抚子，你好像对她的知识很感兴趣啊？是不是就算她要我出卖灵魂和身体你也会让我答应？」

「这个嘛，本小姐考虑考虑。」

「居然还要考虑！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

抚子窃笑起来，铃音有些无语地扶着额头。片刻之后，她说道：“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现在的确是需要力量——嗯，知识就是力量——的时候。魔女小姐，要签下契约吗？”

“如果这能让铃音放心一点的话，当然。”魔女笑着说，“契约条例需要铃音来起草吗？”

魔女的话让铃音放下了最后一丝防备，她松了口气，在抚子的碎碎念中、以及“位面倒影”的光芒下写了一份简单可靠的契约。双方确认过契约的内容后，一朵火焰从魔女的掌心出现，将契约燃烧成一团灰烬——

“交换火焰吧。”魔女说道，铃音会意地将不知火放出，与魔女掌心的火焰混合在一起。精灵龙从空中缓缓落下，有些好奇地看着将火焰收回胸口的二人。

“筱幽姐姐，你又打算骗新的妹妹签契约了吗？”

“……龙姬陛下，能别用会让铃音这么不安的措辞么？”

魔女无奈地说，但铃音已经被精灵龙的话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让抚子拍着自己的背。

第六十一章 亡灵A班

光辉学院即将开学的一个重要讯号，就是塞西莉亚来了。

回到学院的第一天，这只银色妖精就伴随着闪现术的光芒冲进了太一馆的三五号宿舍，凭空出现在了铃音的后方——然后顺利地挂在了正坐在桌前读书的铃音。

妖精的出现，重新为这间宿舍注入了活力。刚一到学校，塞西莉亚就风风火火地提交了转宿申请，并且顺利获得了太一馆本身的认可，成功住进了这间已经挤满了大量熟人的宿舍。

铃音、抚子。

琉璃。

小茜。

白雪。

以及塞西莉亚。

“明白了！”妖精从背后举起了怀中小茜的双手，“这里就是铃音后宫团！”

铃音把茶给喷了出去，小茜警觉地竖起尾巴，白雪则又是困惑、又是好奇地观察着身旁的新住客。作为由妖精的灵魂之花所锻造的武器，白雪似乎对身为妖精的塞西莉亚有着天然的亲近感，两人没过一会儿就亲昵地贴在一起，聊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看着那个由塞西莉亚、小茜和白雪三个人构成的书房角落，铃音不由得有些头疼地扶住了脑袋。白雪不算是特别能有话题的人，其他几位更是不太主动拉着其他人做些什么——这段时间里，除了隔三差五往铃音身上黏以外，宿舍中的大家都是各管各的，哪里会有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有塞西莉亚在，宿舍里变得比较有活力了呢。”坐在铃音旁边的琉璃笑着说。

“唉，我觉得那家伙只会自作主张地添乱……”

“唉什么唉，你这家伙也就嘴上会抱怨那个妖精了，”抚子窃笑道，“心里不还是挺喜欢她的吗？”

“是哦，我也觉得铃音没必要对塞西莉亚那么苛刻的……”

“就连琉璃也？！”

光辉学院的开学典礼非常简单，学生们被集中到十三黑塔之间的广场上，普莉姆拉的样貌被魔法投影到黑塔与广场上的各处，向大家说了一些算得上是鼓励的话，随后便宣布解散了。

这一次开学典礼，也算是让铃音认识到了这所学院中究竟有多少学生。光辉学院的招收标准堪称严苛，但将整个大陆的天才汇集于此，依旧能将黑塔广场、乃至于黑塔本身的占满。那数量庞大的人流，铃音在琉璃月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随后，便是不同专业的单独活动。虽说细分下来有非常多的专业，但光辉学院的学科大体被分做“魔法系”、“武技系”与“普通系”三个大类。无论研究与否，需要“使用”魔法的学科便会算进魔法系，武技系也是同理。普通系则囊括了更加广阔的学科——从艺术、数学到建筑，几乎无所不有、无所不包。

和另外两科一样，光辉学院的普通系在大陆上也是顶尖的。

铃音毫无意外地进了魔法系下分的亡灵法术专业，琉璃则分进了武技系那一边。光辉学院虽然给予了学生们很大的选课权，但学生们却并非是像琉璃月那样以系为单位，而是根据个人情况被分成“班级”这样的编制、由一名专门的导师来负责教导与管理……遗憾的是，同行的大家都没有与铃音分到一起。

六年级的琉璃自不必提，塞西莉亚今年读五年级，在光辉学院中也算得上是老学姐了——而且，两人的学习方向与铃音相差很大。小茜与白雪目前还是二年级学生，铃音根本找不到她们人在哪里。同班的学生们大多都很陌生，但铃音还是幸运地在其中找到了三张熟面孔——来自镜渊法术学院的老朋友神渡沙耶，以及亡灵法术协会的露世和莉泽萝洁。

“……”

沙耶坐在漂浮着的大书上，面无表情地对铃音招手打招呼。这位少女还是和以前一样黑发齐肩，皮肤白皙得不像活人。等铃音凑到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旁后，沙耶才主动开口：

“格伦拜尔德，铃音炸的？”

“……不是炸啊，能不能不要说得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没有否认格伦拜尔德。”

沙耶说道，铃音顿时无奈扶额——好，看样子自己的事情已经传得很广了。这么一说，露世应该也早就知道是自己引发了格伦拜尔德的事件，但却一直缄口不言，真佩服她的定力。

“说起来，我记得沙耶应该比我高一年级吧？那今年是五年级才对？”铃音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我还以为不同年级不会同班——”

“不是这么分的。”

沙耶摇了摇头。不过就在她们对话的时候，班级中也有许许多多的目光移向了铃音。铃音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亡灵法师中大概有点名气……就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生，可能也听说过一二吧？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做些什么的露世才终于牵着莉泽萝洁来到铃音面前，微笑着和铃音打招呼：

“铃音同学，没想到我们会是同班。”

“也算是情理之中吧，毕竟我们都是亡灵法师。”铃音笑着说，“以后就请多指教咯。”

“今后也要麻烦你了，铃音同学。”

两人的寒暄才刚开始两句，门口就走进了一位三十余岁的男性。男人戴着一只显眼的单片眼镜，灰色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他站姿优雅挺拔，一只手背负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份名单——看见这位男性后，学生们都迅速安静了下来。

看样子，他就是这个班级的导师了。

“很好，我对今年亡灵A班的学生们非常满意。”教授微微点头，“为那些刚刚加入班级的新学生做个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A·F·麦劳科夫，你们可以叫我麦劳科夫教授，或是麦劳科夫导师。学生们，尤其是那些第一次加入A班的新学生们应该知道一点，亡灵A班是不欢迎没有通过武斗祭预赛的学生的。”

教室内一片安静。那些新来的学生——数量似乎还不少——显然都吃了麦劳科夫的一个下马威。光辉武斗祭的预赛，是在随机时间内、将随机十名选手投入随机的梦境之中，并从中决出唯一的一个幸存者的比赛。仅靠学术能力、或者仅靠一板一眼的学院派战斗方式，是很难从这么残酷的竞争中晋级的。

在管理这所学校的、完全由长生种组成的学院议会看来，十三日圣战、甚至亡灵天灾也许都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更别说大陆如今并不太平。因此与强调学术与理论研究的千塔之城不同，光辉之城极端注重实战。

“——没有通过武斗祭预赛的学生，会在季节试炼前被调往其他合适的班级，”麦劳科夫继续说道，仿佛根本没有看见学生们的反应，“其他班级同样有优秀的教授做导师，但留在A班的好处，你们是非常清楚的。因此我敦促各位立刻开始准备三周后的光辉武斗祭，若有需求，也可以向我寻求帮助。明白了吗？”

麦劳科夫的眼神扫过班级内神色各异的学生们。现在并不是大家一起大声说“明白了”的气氛，但从大家的眼神中，教授很明显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微微点了点头：

“在座的各位一定很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被校方分入亡灵A班。你们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研究方向，在之后的一年中也会选修各式各样的课程，但一定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研习亡灵法术。今年，我们之中加入了一位宝具持有者，各位应该也听说过了。”

学生们的视线聚集在铃音身上，铃音努力控制住紧张到抽搐的嘴角——为什么自己非要暴露在大家的目光下呢！不过教授却不像这些学生们一样看着她不放，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很遗憾，上一届学生已经毕业后，目前的亡灵A班仅有这一位来自东国的宝具持有者。只有宝具持有者才能免去预赛环节，直接晋级到正赛之中，这就意味着除了她以外，还没有任何一位学生已经拿到留在亡灵A班的凭证。雨宫铃音同学。”

教授的点名让铃音声音一紧，光辉学院的授课模式几乎让她回到了前世的高中。不过，在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之后，铃音至少也能在表面上不露声色了。

“教授，我在。”

“你是否介意在学生们面前做个示范？”

“只要我能做到的话……”

“很好。亡灵A班的学生，我已于今日早些时候向学院长申请了塔心广场的使用权，而隔壁特F班的拉克丝教授向我推荐了一个非常好的、让学生们认识到自己能力的方式。”

拉克丝——那个顶着宿醉来琉璃月学院做资格考核的不良教师的名字让铃音眉毛一跳，身旁学生们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显然拉克丝在光辉学院中也算是威名远扬。麦劳科夫扶正自己的单眼镜片，平静地开口：

“随堂小测。从我说‘开始’的那一刻起，所有学生立刻前往塔心广场。”麦劳科夫取出一枚怀表，“在三十秒内抵达广场的，可以得到与其他学生组队与雨宫同学进行模拟战的资格；在一分钟内抵达的，可以得到与我进行模拟战的资格。不在一分钟内抵达岛心广场的学生判不及格。雨宫同学，准许你使用宝具。”

教室内一片死寂，麦劳科夫低头看了看怀表，说道：

“开始。”

教室的窗户第一时间被打开，几乎所有学生都立即翻窗，向着塔下的广场跃去——亡灵A班位于高塔的第四十六层，搭乘魔力梯或徒步下楼几乎无异于在这场测验中举手投降。

与自己的同班同学模拟战——

或者与自己的教授模拟战。

对在场的学生们而言，几乎是一个不用做选择的题目。窗外没有传来羽落术的解读，学生们利用自由落体取得速度上的优势，而铃音甚至听见了瞬动发动时的声音——很显然，这里也有学生会使用瞬动。在这场混乱中，各式各样的亡灵生物凭空出现，铃音能听见怨灵的尖啸、鸟类扇动骨翼的震动、以及生锈铁链的响动声。

没有一会儿，房间中就只剩下了露世、莉泽萝洁、沙耶以及铃音四人。等到其他人坠落得差不多之后，露世和莉泽萝洁才别有深意地向铃音投去一个眼神，翻越窗户向广场落了下来，而沙耶也才慢悠悠地坐着那本书，飞离了教室。

“……教授，”铃音的表情绝对堪称精彩，“这在光辉学院经常发生吗？”

“据我所知，每天都在发生。”A·F麦劳科夫以波澜不惊的语气回复道，“下楼实在太麻烦了，每天放学，都有无数学生选择直接从高楼跳下来。”

“让学生们即兴打一架呢？”

“这就更经常了。你不下楼吗，雨宫同学？”

“唉……”

铃音哭丧着脸，谁让自己已经答应面前的教授会尽力配合呢？无形的境界线在铃音的身后闭合，转瞬之间，少女就出现在了十三座黑塔中心的那片广场上——落下来的瞬间，铃音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被丢到了全校学生的视线中。开学典礼刚刚结束，许多班会比较简单的学生还正要离开，黑塔上也有许多人看着广场上发生的事。这才一下子，铃音就看见了塞西莉亚那玩味的眼神——

那个银色妖精，绝对是早就知道铃音会被丢到这里的！

然而，A班的学生们却比铃音更加紧张。在这里学习的人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而这种班级中的学生不仅仅是天才，还是充分理解了世界上有比自己更为天才的天才、因此绝不抱有一丝傲慢之心的天才。哪怕是在坠落的过程中使用瞬动术、闪现术，铃音都比自己更快出现在广场的正中央——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广场亮起光芒，为模拟战所使用的防御设施启动，周围的学生们赶忙让出位置。A班同学接二连三地落在地面上，麦劳科夫仍旧将左手背在背后，看着自己的怀表：

“……除神渡沙耶、露世、莉泽萝洁花费31秒外，其他学生均在30秒内落地。既然如此——模拟战开始。雨宫同学，你先请。”

第六十二章 模拟战

“那么，比赛的规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