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293章

“诶？真的能看见？”白雪惊奇地说，“这里离那个方向还有好远诶！”

“因为学院长的颜色很显眼，不过不用鹰眼术的话，这个距离就是极限了……”

“贵宾席上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哦，”塞西莉亚说道，她的右眼中闪着淡淡的银光，“美德教会的红衣主教也在，这么大岁数了也没缺席——啊，身边那个是蒙特加！冒险者协会东南分区的总负责人，每年都来看光辉武斗祭，然后从我们学校挖人——”

趁着寻找落点的机会，塞西莉亚兴致很高地跟大家指着贵宾席上的人们。虽然从这里看去，普莉姆拉身边的那些人基本只有针尖般的小点大，铃音要用鹰眼术才能看得清楚。

“普赛汀帝国的大使，不过人家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今年普赛汀帝国派了好多人来哦。”塞西莉亚有些惊讶地说，“这边一排都是各国的外交官，然后魔法师协会的位置上有两个人！唔嗯，以前没见过——”

铃音看向塞西莉亚所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两人正在和普莉姆拉学院长交谈着。然而刚一移去视线，她就看见一位眼熟的黑发女性——那女人穿着一身过气了至少五千年的长袍，似乎根本没有隐藏自己黑色的龙翼、龙角和龙尾的意思。看见她的脸后，铃音立刻想起了这个在咒诅荒原之行前曾经把自己按在树上，还顺便用尾巴卷住自己腰的前辈。

“那是黑龙奥妮安，魔法师协会最高评议会的……第几席来着，”铃音按着脑袋回忆着，此时黑龙似乎注意到铃音正在看着自己，朝这边投来一个轻佻的眼神，“我以前和她见过面。”

“第二席，她自我介绍过一次。”抚子很有兴趣地说，“不过本小姐更好奇她身边的那位……你看，她的肩膀上也有个人偶呢。”

在黑龙奥妮安的身边，还有一位幼小的金发少女。少女的金色长发几乎要垂至膝盖，越往发梢，发丝中的金发就越发淡薄，直到化为让人目眩的白金色。不知为何，铃音清晰地感觉到少女身上散发着某种奇异的魅力，让人不忍从她那黑玛瑙般的双眼上移开目光。

就像抚子所说的那样，对方的肩膀上也有一只小小的人偶，人偶梳着公主般的长发，双眼蒙着一道黑纱，正端庄地坐于少女的肩膀上……就在铃音她们正看着的功夫，人偶贴在少女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人偶也会动诶！”塞西莉亚说。

“是啊……”

小铃音对那边挥了挥手，在大家惊讶的视线中，那蒙着眼睛的人偶居然也抬起手，对小铃音的方向挥了挥手——

“……呜哇她看得见！”

“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呢，不知道到底是谁。”铃音轻声说，“既然和奥妮安站在一起，也许也是最高评议会的一员？”

“嗯……”

难得的，塞西莉亚专注于月银所看见的事物，在半空中一言不发。铃音不知道她用那只眼睛看见了什么，有些疑惑地戳了戳塞西莉亚。

“西西？”

“没什么没什么——对了，铃音姐姐看到那个了吗？那是圣堂教会的人哦，往年都不会来的。”

“……还真是。”

顺着塞西莉亚指出的方向，铃音看见了一位带着“圣光十字”圣徽的女骑士。她的笑容温和得不像圣堂教会的人，美德教会那苍老的红衣主教正与骑士坐在一起，俯首交谈着什么。

“……那骑士，我前几天看见她问一个巫妖要签名。”

“诶，铃音确定她是圣堂骑士？”

琉璃听上去也吃惊不小。从贵宾席上的这些人中，铃音隐约能看出一些最近的世界动向：圣堂教会的叛乱恐怕已经告一段落，如果派出了这种外交官，至少说明这次战争已经悄无声息地以圣女的胜利告终了。

而黑龙奥妮安的出现，似乎又把刚刚开幕式中隐藏的信息联系在了一起。龙族的工作是“世界守卫”，如果没有特殊的职责在身，巨龙们只会在世界遭到界外之敌的威胁时才会出现在官方场合。

既然出现了，那就说明巨龙认为世界“受到了威胁”。

“光辉之城果然在全力对付黑议会。想想也是，光辉之城的重心必须放在威胁最大的事情上，魔女小姐也跟我说过了……”

“是呢。”塞西莉亚点了点头，“铃音姐姐，这可不算是好消息哦。”

“……嗯。”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抚子挑起眉毛。

“这就是说，还有一帮人可能会趁光辉之城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时做些什么。”琉璃替铃音解释道，“比如说，反亡灵法师联盟那帮家伙。”

“这对露世她们来说不太妙呢。”铃音苦笑起来，“我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我、我们可不可以先去观众席……”

趴在头顶的小茜终于说话了，她似乎已经在铃音的头发中瑟瑟发抖了很久。想起小茜稍微有些恐高，铃音有些抱歉地咳嗽了一声——大家靠着羽落术在半空中缓慢下坠了半天，小茜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我们的位置在哪里呢？”琉璃问。

“希尔昨晚替我们订了个好位置，她说是‘除了特等席以外最好的’。”铃音说道，“那就只能是在两边高塔的顶上了——光辉小姐？你在吗？”

金色的人形随着铃音的声音出现，少女微笑着开口了：

“在外侧高塔的顶层哦。真是的，只要是会飞的观众，好像都不想从正门进来……”

“啊哈哈，抱歉……”

“没关系，这也算是分散了人流，给学生会的孩子们帮了忙。”光辉说道，她用手指向远处的高塔，“只要把名字告诉他们就行了，降落的时候小心不要碰到东西哦。”

金色的身影消失了，铃音于是带着大家再次消失在境界线内，又出现在高塔上空。塔顶是一座郁郁葱葱的花园，许多工作人员在圆桌间穿梭，摆放着着成盘的酒与美食。一位别着校徽的少年被铃音她们吓得一激灵，向后跳了整整一大步。

“真神在上！女士们，你们就没想过自己要是闪现进葡萄酒桶里该怎么办吗？”

“抱歉抱歉，”铃音笑着放开琉璃，“有人替我们定了位置，雨宫铃音——”

“号牌在这里，你们是来得最早的，其他观众都还没过来。”少年抽出一张牌子，“劳驾下次直接飞到塔顶上，不要用闪现术——也别从正门进来，会长她们已经忙得够呛的了！”

他匆匆去高塔的楼梯口等待第一批客人了。铃音带着号牌找到了塔楼边缘位置的一张圆桌，这里视野相当不错，高处的风也被魔法结界挡在外面，不会影响到观众们。小茜瑟瑟发抖地爬到铃音的腿上，白雪飘到塔楼边缘，在那个学生会的少年惊恐的目光中挂在了外缘上。

“不知道第一天会不会有我……”她歪着头说。

“预赛持续五天，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概率吧~？”塞西莉亚坐在铃音对面晃着腿，“不过，今年的第一场也还好啦，没有往年那么倒霉哦。”

“这个‘倒霉’，是指什么……”

第八十三章 首战

1

对于光辉武斗祭的参赛者来说，被抽选进入“首战”只能说是倒霉透顶。

——光辉学院的学生会长，将会参与进首战之中。

东国三校的学制几乎都源自光辉之城，琉璃月学院那对学生会长的高要求，自然也是从光辉学院学习而来的。对于被选入首战的其他选手来说，这一战的风险无疑是极高的，也正因如此，想要战胜学生会长的首战选手们，往往会创造出许多复杂的战术，凭空为这场比赛增添了许多看点。

“如果学生会长是宝具持有者呢？”铃音问道。

“那就会被放在第三轮正赛再出场。”塞西莉亚摇了摇手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啦，玛戈特会长今年没有参加比赛，这是最大的好消息呢。”

“哈……”

那么，光辉的学生会长去做什么了呢？如果这么一个在学院中担负了重要职责的学生会长也不在场，实在很难想象学院中的有生力量到底被借走了多少。

对于黑议会的魔法，光辉之城应该确实动了些真格。

几人谈话聊天了许久，铃音还在低头思索间，光辉之城的客人们已经逐渐汇聚到了今年的武斗祭赛场上。三座高塔现在正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许多没有买到票的客人们也聚集在“长剑”的外围，想要从远处看到一点武斗祭的画面，或听见一些观众们的欢呼。

就在此时，主塔顶的梦境女王身上闪烁起了翡翠色的魔力光。三座高塔中的观众们都注意到了巨龙身上的异变，整个赛场一时间鸦雀无声。巨龙发出洪钟般的低沉声音，龙语将那些魔力光编织成十团浮空的圆球。圆球们悬浮到三座高塔的正中心，在赛场上缓缓旋转起来。

“这是要做什么？”铃音压低声音问道。

“比赛要开始咯。”塞西莉亚笑眯眯地回答。

“开始？没有什么比赛规则宣读或者赛前致辞之类的——”

“战斗是不会等人的呀，铃音姐姐。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它可是一点也不在乎哦。”

塞西莉亚话音刚落，数十道翡翠丝线从那十个圆球身上射向三座高塔，甚至射向远处的光辉之城。铃音还在惊奇于这场全大陆瞩目的武斗祭的开场仪式，抚子就已经报出了自己看见的东西：

“每个圆球都连着十条魔力丝线，”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十个圆球、十个赛场，首战要开始咯。”

小茜长出了一口气，她们并没有被梦境女王的权能给抓进赛场。随着圆球内的场景逐渐显现，琉璃轻声说道：

“……就算没有学生会长，参与首战的选手也挺不幸的呢。”

2

露世现在就觉得自己挺不幸的。

自己刚刚牵着莉泽萝洁的手找到座位，费力地在椅子上坐稳，梦境的丝线就直直接在了自己的校徽上。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随着一阵轻微的晕眩出现在一座高塔的塔底。

纯白高塔直入云霄，每一层的空间均由大量的立柱支撑。没有墙壁、没有遮挡，风与云一同灌入高塔的内部，让身在底层的露世看不见高塔的塔顶。塔的外围被浓重的云墙包裹，显然不允许选手随意从中进出，侧耳倾听的话，隐约能听见塔楼中源源不绝的水声……

于此同时，在天空的正中央，有一个无论被什么障碍物遮挡，都依然能出现在视线中的数字：

10。

糟透了！

武斗祭的预赛有五天，观众们通常不会买下全部五天的票，而是选择其中几天观战，剩下几天游览光辉之城。但不论如何，武斗祭的首战，一定是观众上座率最高的时候——

开幕永远是最吸引眼球的。过去的武斗祭中，就有许多因为运气因素未能通过预赛，但仍然展现出强大实力的学生被有识之士相中。而在首战中出类拔萃的人，往往能吸引更多的眼球。

为此，首战的学生绝对是最为全力以赴的。这对于想要进入正赛，拥有更多的表现机会的露世来说，绝对算不上是个好消息！不仅如此，露世自己所在的位置也可以说是糟糕透顶。剩下九位参赛者目前也分布在这座高塔的各处，相互之间不知道对方的位置，而这场战斗的胜负手，很显然就位于高塔的最顶端——

水源。

3

“几乎只有两样东西，是不允许参赛者带进预赛的赛场的。”塞西莉亚说道，“那就是食物和水。”

琉璃认真地听着塞西莉亚的话：“必须要让参赛者自己获取的意思吗？”

“是呀，因为比起击败其余九名对手，在梦境世界中生存五天才是更困难的事。”银发妖精点了点头，“梦境的面积庞大，地形复杂，而且还会有危险的魔物随机出没，比赛的早期与其说是决斗，不如说是野外生存秀哦。等到第四天后，梦境就会开始快速毁灭，直到第五天结束时完全坍塌——活到最后的，才会成为预赛的赢家。”

“所以才会禁止选手携带水与食物……”

预赛正式开始时，铃音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即使是宝具持有者，也可能会在预赛中失败”。要在这种强度的比赛中脱颖而出，恐怕比在武斗祭中夺得冠军都要困难。她用手轻触着面前的魔力屏幕，将视角锁定在了露世身上。

由于梦境中时间的流逝速度与现实世界并不一样，武斗祭的观赛方式非常特殊。赛场的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个显像魔法，供观众自由操作。透过这层由魔力光织成的薄纱，观众可以观看任意一个赛场、任意一个选手的视角，甚至可以调整自己比赛进行的时间，并且主动重放其中的精彩部分。

当然，如果实在不想自己动手，也可以直接交给梦境女王来决定。如果不去操作显像魔法的话，它就会自动从梦境中找到关键的场景，将它们拼接成顺畅的故事线，这也是绝大多数观众观看的演出镜头。

正因为预赛的复杂性、戏剧性，也因为这种可以自由观看激烈比赛的魔法，预赛在一般观众们的眼中比正赛还要有趣。铃音的眼睛跟着正在塔底扎营，努力咬着云鹰那又酸又硬的肉的露世——她刚刚用一道漂亮而精准的雷击将危险的魔物一击毙命，赢得了许多正在观看这场比赛的观众的喝彩。

“情况对露世很不利啊。”铃音说。

“她不是还挺顺利的么？”抚子挑起眉毛。

“仔细看她们的比赛，很明显可以看见高塔的水流是从上层来的。”铃音说道，“高塔顶部肯定有水源，比赛的时间有五天，如果水源被动了手脚，那都不需要和其他选手战斗，参赛者就会死掉。”

“虽然那是新手才会犯的错误呢。”塞西莉亚神秘地笑着。

“露世小姐出现在比赛的塔底，距离塔顶是最远的。”琉璃稍稍拖动了一下她的观战画面，“你看那个矮人——他开场就被传送到了塔的上段。”

“好不公平哦。”小茜小声说。

“嗯……”白雪歪着脑袋，“所以，大家是要抢着抵达塔顶吗？这座塔不知道有几千层诶……”

“那也未必。”铃音摇了摇头。

4

没错——

那也未必。

劳伦特一点也不打算抵达高塔的顶层。被传送到这座高塔中的第一刻，他就理解了赛场的结构，下一刻，他也理解了在这水流中下毒是毫无意义的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从塔顶奔流而来的清水实在是太过丰沛，自己的毒药在经过如此庞大的水流的稀释后，几乎无法对位于自己下方的选手造成任何的有效杀伤。

尽管如此，劳伦特还是利用自己的空间储物戒指储存了足够自己饮用五天的清水。就算他没有那种毒药，难保被传送到比自己更上层的家伙会不会在清水里面下毒。他不打算去塔顶，而是想方设法在这一层布置了大量陷阱，准备埋伏下一个踏上这里的选手。

他屏息凝神，身影几乎与背后的纯白巨柱融为一体。在劳伦特的呼吸变得极慢，几乎就像一块石头般的当天，自己放在水流内的毒素探测宝石开始嗡嗡作响，这一天的结尾，天空中的数字由10变成了8，显然有两位粗心大意的参赛者既没有发现水中的毒素，也没有想办法解除它，于是在喝水的时候就简单地丧了命。

被用这样的方式剔除出预赛，只能说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而劳伦特的胜利计划只有一个：在这一层守株待兔，等待因为各种原因通过这里的敌人，最后取得胜利。

第二天，数字又从8一路锐减到5，显然塔内的某处发生了一次激烈的战斗。

第三天。连风与魔物都比平时安静，劳伦特吃了一些第一天猎来的魔物，喝了点准备的水，又一次进入那种根本与环境分不出两样的状态中。第四天，他终于看见一位谨小慎微的修女踩着无声的步子，小心地穿过他留下的所有陷阱，无言地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下一刻，拔出刀刃的刺客被出现在身后的修女一剑穿心，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真实到难以置信的幻象，回到了武斗祭的观众席上。

剩余人数“4”。

5

前往高塔的顶端，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

上千层的高塔，几乎不可能将分布在各处的选手一一击杀。一到第四天，梦境就会开始崩塌——那么，究竟是从底层开始崩塌，还是从顶层开始崩塌呢？

如果崩塌从底层开始，留在底层的选手几乎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了；而如果崩塌从顶层开始，顶层的选手可以纵身一跃，使用各种手段安全落地，以求得一线生机。更何况高塔的水源位于顶层，如果能控制水源，那就能简单地控制其他选手的生死：哪怕有的学生提前储备好了水源，也能削减许多有生力量，大大减少正常比赛的变量。

因此在比赛的第二天清晨，被传送到最上层的矮人男生就已经来到了那块不断涌出清水的水晶面前。澄澈的水流环绕着水晶，瀑布般的清水向下层涌去，一群魔物环绕着水晶飞行，不时发出咕咕的鸣叫。

率先抵达塔顶是幸运的，而矮人男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种幸运。他吹响哨子吓跑那些魔物后，快速来到水晶旁边，取出了自己的魔法卷轴。他仔仔细细地将卷轴贴在水晶旁，只要‘断流术’生效，水流就会被全部送回它们原本的位面，只给塔顶留下小小的一眼清泉。之后，他只要在顶层布置好阵地……

然而，面前的清泉好像忽然化作了活物似的膨胀起来，如同海胆一般生出无数尖锐的水刺。猝不及防之下，矮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清泉，他的惨叫声还没有持续半晌，便重新出现在了武斗祭的观众台上。

“见鬼去吧！”矮人颤抖着破口大骂起来，强烈的幻痛让他浑身抽搐。在愤怒与痛苦之下，连早已等在旁边的医护人员都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他就一把拽掉了自己的半拉胡子，“有人在那里埋伏我！”

“事实上，”医生好笑地将他按回椅子上，旁边的观众们发出阵阵笑声，“你是最后一个抵达那里的人。”

矮人瞪圆了眼睛，看向身边观众的魔力窗口。在屏幕上，另一位矮人正在挥舞着自己散发着毒气的巨斧，将整个顶层都化作一片地狱；魔法师少女念出解读，泉眼中的水就像海怪一般卷起周围的魔物，用那些生物砸向自己的敌人；还有一位似乎连半点法术都不会的骑士，居然靠着盔甲与体魄硬扛着两人战斗的余波，咆哮着用巨剑斩出一条血路。

“看完了吗？”医生问道，“把药喝了，还是说你想要痛觉残留到明天早上？”

“把它给我！”矮人气呼呼地说，“我得倒带看看那三个蠢货到底干了什么！”

“你是说他们暂时统一阵线，打算把下一个抵达塔顶的人干掉再决斗的那件事吗？”身旁的游客问道，矮人两眼一翻，把医生递来的魔药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