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师小姐不想写日记 第67章

将这些事都处理完后，水月的委托算是彻底告一段落，我和琉璃也终于可以享受寒假了——话是这么说啦，这都已经二月了好吗！三月半的时候就要回学校报道了！复习、预习之类的就算了，这返程还要点时间呢，真正能拿来休息的时间还剩下多少啊……

唉，不过事已至此，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段假期。小春阿姨见到我很开心，在返校之前，就尽量多陪陪她吧。

仔细研究后，我发现要做的事情还真是不少。那枚燃烧着火焰的“鸦之瞳”是个重要的研究对象，它好像成了朔月和小铃音那样的人偶，只要我想，就能控制眼瞳中的火焰……这应该能顺利吧？

————

……反正结果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我和琉璃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实验，还提前准备好了防护魔法，天知道会有多少东西遭殃。事实证明，谨慎是魔法师最重要的品质。

没办法，我们那之后再也没去试图控制鸦之瞳里的火焰，只能把它谨慎地封好。最让我害怕的是，它现在与我相互绑定，导致我必须从早到晚带着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也许最好的办法是等回到学院之后和幽灵花教授聊聊，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剩下的时间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鸦之瞳的火焰，还以它为主题写了一篇研究报告。虽然碍于安全性问题，研究无法太过深入，但却也让我受益匪浅——事实上，研究条终于动起来了！也许我在坐上返校的马车的时候，就可以有新的能力来解决手头的问题了……

琉璃基本一天到晚都和我待在一起。而且就是……她总是会像我提出各种各样的请求，像是换某件衣服呀，换某个发型啊，摆出这样那样的姿势啊，更过分的还有说什么想试试那个……就……反正我第二天要用围巾遮住脖子……她每次问我“可不可以”的时候都可怜巴巴的，心一软就答应了，答应了之后就……

现在还能说“那种事暂时还不能做”，等抚子的事告一段落之后，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和琉璃明明都是第一次和人交往，为什么她会知道该怎么主动啊？

必须要想办法学会怎么拒绝她才行……

……还有啊！我警告你赶紧把这一个月的日记点数给发下来，抚子找到的东西还等着我换，再拖欠工资我可要不干了！

明天就要离开冬樱镇了，樱子小姐说还有一些事要和我们交代，请我们去神社聊一聊。晚安，我任性的上司。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知火的归乡

万物复苏，兽走之月。

二月下旬时，冬樱镇的樱花仍然将花明山染成一片。与东国的其他地区不同，冬樱镇的樱花受神樱眷顾，自降临月便开始反复盛开，直到三月才逐渐飘零。每隔几天，风就将花明山上的樱花瓣洒向小镇，让镇里的普通人家不胜烦恼。神社派出的巫女在街坊间穿梭，挨家挨户地回收人们扫进袋子的花瓣，委托给那些会制作冬樱粉的匠人。

与过去的每一年一样，冬樱镇的镇民在小镇中奔走。街道上的魔法师协会中，一位戴着眼镜，短发微微卷起的大姐姐慌张地跑入门内，大喊着“我迟到了”。渔夫们早早收拾东西去了海湾，有位老头拿着怀表似的指向仪，与几位老朋友围成一桌，一脸乐呵地聊着什么。

与此同时，一位将黑色长发束起，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与巫女并肩前进，询问这几位老人有没有扫下的冬樱花瓣。看见这位女性，大家一开始还有些尴尬，那位老渔夫却颇为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总算让气氛放松了下来。

——而两位即将离开冬樱镇的少女，正走在花明山的山道上，前往安静祥和的冬樱神社。落雪般的樱花瓣洒在她们的头发上，肩膀上的那只小人偶气愤地挥舞着雨伞，似乎想把总是糊在自己脸上的樱花拍落。

“已经开了两个多月了呀……”琉璃轻声说，帮铃音拍掉她肩膀上的花瓣。

“嗯，每年都是这样的。也有人叫冬樱镇的樱花‘常樱’呢。”铃音伸了个懒腰，和从山道上走下来的巫女打了个招呼，“不知道樱子小姐和白雪大人怎么样了，这几天都没看见她们……”

在樱子与白雪失踪几日后，一位巫女忽然给即将离开镇子的两人带了个口信，希望她们来一趟神社，有重要的话想要交代。已经与小春和阿澪道过别，今天就准备坐马车出发的两人正是打算去找她们的。

冬樱神社的正殿又一次出现在眼前，铃音与琉璃清洗过双手后，神社的巫女微笑着迎上前来，将她们带入了神社内。和以前一样，巫女们或是交谈、工作，或是在庭中对练，而樱子与白雪就坐在庭院长廊的椅子上，等待着铃音与琉璃。

“樱子小姐。”

铃音对她们招手，白雪一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铃音，她的脸色有些发红，在空中飘了一圈后，悄悄躲到了樱子的后面。

“两位今天就要出发了吗？”樱子笑着说，她起身行了一礼，请两人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请坐吧。其实本来应该为铃音和千鸟小姐办一个送别仪式……”

“那种事已经说过不要啦，怪尴尬的。”铃音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对樱子摆摆手。她们在椅子上并排坐下后，白雪又飘到了椅背后面，探出半张脸看着铃音。

“樱子小姐这几日是去……？”琉璃在铃音左边坐下，向巫女询问道。

“是去准备这个的。”

樱子将手伸进衣袖，取出了一卷崭新的书本。铃音一开始还以为这是那个整合了她们的冒险经历，描述冬樱镇历史的资料，却发现厚度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她有些好奇地翻开看了看，上面的文字用古东国语写成，旁边绘有一些矿物、刀剑的图片，还有用通用语做的注释。又向后翻了翻，铃音终于意识到这是一本说明锻刀技术的小册子。

“这个是……”

“这是由冬樱神社保管的，由两位巫女传下的‘锻刀术’。”

“是那么贵重的？！”

铃音吓得赶忙将书本合上，琉璃面色也有些严肃。冬樱镇的锻刀术流传已久，巫女们的佩刀正是由这种方法所锻造，然而由于镇外缺少优质矿石，锻刀的人才一代代流失，自从上一代的刀匠去世后，这份资料就一直由神社所保管了。

“樱子小姐，您将这一份资料交给我们到底是……”琉璃主动开口了，生在拥有刀匠的千鸟家，她非常清楚这种资料的贵重程度。但巫女非常郑重地与琉璃对视，轻轻点了下头。

“铃音，千鸟小姐。你们这次探险遇到的事，也让我们巫女学到了很多。就像神火不想被困在小岛上一样，与其让这种技术留在冬樱镇内，不如让它为众人所知……这几天，我与白雪大人去寻找了当年刀匠的后代，用他留下来的资料修订了这份资料，现在就交给你们了。”

“樱子小姐……”

“我明白了。”琉璃最后点点头，“樱子小姐，我听说神社的巫女们在苦恼佩刀的问题，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代表千鸟家与您谈谈有关的生意，希望能帮到你们。”

“这实在是太感谢了。”巫女长出了一口气，“那么，我们会在这里等着您的回音的。”

几人安静下来，看着庭院中飘落的樱花。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雪见话题告一段落，小声地开口了。

“铃、铃音。”

“怎么了？”

“我……之后可能会去外面……学习什么的。”白雪结结巴巴地说，“嗯，可以的话，我想去……”

“诶？怎么这么突然……”铃音吓了一跳，“但是这很不错啊！樱子小姐，神社的大家都同意了吗？以白雪大人的身份，去光辉学院也没什么问题吧？”

“咕……！”

不知道为什么，白雪忽然闹起了别扭。她在后面用手拍打了几下椅背，然后整个人“噗”地一声消失了，只留下靠在椅子上的两把神刀。铃音和琉璃一头雾水地看着这位神明在那边生闷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樱子小姐？”

“嗯，这是真的。”巫女笑着说，“大家已经决定让白雪大人出去看看了。”

“没问题吗？让冬樱镇的神明大人……”

“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在思考，”樱子轻声叹了口气，看着面前飘落的花瓣，“如果说神火里有着两位巫女的意志，同样从神火中诞生的白雪大人，又怎么会愿意一直留在冬樱镇呢？铃音，你说妖精是天生的流浪者……也许这么多年来，我们根本就是对白雪大人过度保护了。”

铃音与琉璃相顾无言，神刀轻轻颤动了一下。

“让白雪大人出去吧，去见见外面的世界。”樱子只是微笑，“不知火回到了它的家乡，我们也不应该成为束缚白雪大人的绳索。等她回来后，冬樱镇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在三人的面前，一片樱花被风吹起，飘向目不可及的远方。

卷末杂谈

啊，又是一卷一度的杂谈时间……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卷，日更的推进速度真是超乎我想象的快。一卷连载下来，既有我自己满意的部分，也有不算满意，也许能写得更好的部分，如果大家能喜欢就好了。

事到如今，感觉自己已经不是那种会很兴奋地跟大家说“啊你看这里这么写是为了这样，那里这么写是想说那样！”之类的话的人了。不过，我认为这一卷的故事对铃音而言还是很重要的，由于她特殊的身份，家乡将会是她不得不迈过去的一个坎。

我并不想花很大的篇幅去写铃音如何内心纠结，如何下定决心，如何在救下白雪的时候想通……她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所以这方面的内容大半被我埋进了暗线，在被琉璃趁虚而入（？），顺便解开这个心结之后，铃音已经不再苦恼这方面的问题，完完全全地投身于自己的冒险之中了。

话说她原本也没受什么束缚吧？

还有有关铃音和琉璃的事。虽然事情一般由铃音来定夺，不过她又总是会忍不住让着琉璃、或者耐不住对方的要求，因此莫名其妙地就处于被动方，这种相处模式让我写得很愉快。在我看来，现在的她们还处在“有恋人之名却未行恋人之事”的状态，至于之后会怎么样……那就得看抚子大小姐的脸色了（诶？）。

将铃音的线收回之后，接下来的故事中心也向原来的方向转移。如何处理鸦之瞳中的火焰，千鸟家的更多情报，还有二年级学生要做的事会如何解决呢！请看下卷《逝者的回音》！……好啦不开玩笑啦。话说什么时候才能再写一写塞西莉亚啊。

晚点就发第三卷的第一章，一会儿见。

卷三 逝者的回音

第一章 城门外的马车

幽灵花正走在月沙城的大街上。

离琉璃月开学还有两天，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学院，开始准备对付新学期的功课。幽灵花其实并不讨厌寒假。毕竟，很少有学生会在寒假选择留校，只有信使、幽灵和清兰才会偶尔拜访幽灵花，打扰那间小屋的清静。

不知不觉，自己在琉璃月待了多少年了……

蒙着黑纱的少女有些出神，她用手指轻弹黄铜烟管，一股清苦的草药味溢了出来。路人们大多用夹杂着好奇与畏惧的眼神观察她，哪怕是在这座到处都有魔法师的城市中，幽灵花的打扮也是格外怪异的那种。

——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哪里的亡灵法师呢？在一般人的眼中，这可不是什么健康阳光，可以推荐亲戚孩子读的专业。虽然优秀的医生往往十分了解这门学派，但对法术半懂不懂的一般人最多认为他们是“学识渊博”，而这样蒙着黑纱走在路上，一靠近就感到阴森恐怖，就差把“我会复活死人”的字贴在脸上的……还是离远点吧。

幽灵花没有在意这些视线，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实际上，她已经数年没有离开过琉璃月学院了，这一次亲自出动也并不是她心血来潮，而是确实有事要办。三月初时，在庭院给魔法植物修剪枝条的幽灵花收到了一封信。信是由一只专业的信鸽送的，送到她手上时，鸽子身上的羽毛被烫得七弯八翘，脚上的信还燃着火光，简直像是刚从地狱归来。

把鸽子委托给温蒂珀斯教授照顾后，幽灵花简单读了读这封燃着魔法火焰，被烧得到处都是破洞的信：信是由自家学生——那位聪明的雨宫铃音所写下的。从残存的文字里，幽灵花大概读懂了学生正被什么东西弄得焦头烂额，想要寄信向自己求助。

从信上看，铃音已经完成了那位海蛇神所交付的委托，正在赶回琉璃月学院。尽管能从这封正在缓慢燃烧的信上看出点门道，但她究竟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幽灵花也实在是没法从一堆灰烬中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昨天，那个身为校长的海蛇神也亲自下达指示，让幽灵花提前去月沙城的驿站接应铃音。没办法，这位在学院里宅了许久的教授只得收拾东西，久违地搭上月沙港的船，准备去驿站住上一晚了。

“……”

只不过，驿站附近似乎没有幽灵花想象的那么平静。许多客人都聚集在这里，互相交头接耳、对某事议论纷纷。在人群之中，幽灵花扫到了一两位魔法师协会的成员，他们来去匆匆，表情显得格外凝重——这是发生什么了？

“喂，那边的！”有个把外套随手扎在腰上，顶着重重黑眼圈的女性对打算径直走过去的幽灵花喊道，“这里不允许随便乱逛！……嘿？”

她忽然抓了抓头发，有些不确定地问：“您不会是……幽灵花教授吧？”

——很快，幽灵花便想起了这位名为法月的女性。还在读书的时候，法月就修过不少和亡灵学搭边的课程，毕业前拿着几份成绩单考进了魔法师协会的执法队，应该也工作了不少年了。

那么多年过去，幽灵花还是这副少女模样，法月却已经是一位成熟的女性了。光看身高，法月像是幽灵花的姐姐，但和自己当年的教授站在一起，原本格外大大咧咧，讲话直接、语气粗暴的法月变得像个小女生似的，紧张得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教授，我还是第一次在城里看到您……”

“嗯，我不常来月沙城。”幽灵花弹了弹烟管，“你读书时总忘了写应对‘死者交谈’的答案，现在应当不会了吧。”

“那是，那是……”法月的双手尴尬地在背后扭成一团，旁边的同事捂着嘴偷笑，“教授您记得好清楚啊……”

隔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可怕！法月感到自己陪着她也不是、转身走也不是。正愁该怎么办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这位教授既然平时不来城里，这趟肯定是有什么事要做的，于是赶紧问道：

“教授，您来驿站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来接人的。”幽灵花简单地回答，“倒是……现在这副阵仗，出了什么事么？”

“这个，我们正头痛着呢。”法月挠了挠头，“就是出了点事故，大家怀疑马车上有什么违禁品……”

“可方便让我看看？”

“当然当然，”法月咳嗽两声，“我带您去看看吧，正好问问您有什么意见。”

法月带着幽灵花穿过人群，来到了驿站外的大道上。这里站着几位魔法师协会和月沙城的城卫兵，法月向他们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领着幽灵花穿过了一层结界，正是这层幻术结界挡住了想要探头探脑的一般群众，不让谁都能看见这个“事故现场”。

而这事故现场，就是一辆散了架的马车罢了。

在道路的一侧，有一辆斜倒在地上，到处冒着幽蓝色火光的马车。在火焰的破坏和落地的冲击下，这辆马车已经化作了无数破木片，显然彻底失去了它的功能。幽灵花挑了挑眉毛，她在马车的中心看见两个颇为狼狈的学生，其中一位黑发红瞳，正试图和旁边的工作人员沟通。

“误会！这真的是误会！……我没在马车上放什么危险物品啊，这车在协会登记过的！你可以给其他地方写信确认一下！它就是——呃——啊我要怎么跟你解释嘛！你就听我的先去联系一下琉璃月学院！让一个叫水月的，就到我这里高的小女孩……不不不她不是学生！算了你找随便哪个教授都行，清兰教授啊温蒂珀斯教授啊，当然最好还是那边那个——嗯？”

铃音终于和幽灵花对上了视线，琉璃则无奈地露出一个苦笑。这位在学院里颇有名气的学生看到幽灵花后，眼神开始变得有些飘忽，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教授解释现在的状况。

“马车花了不少钱吧。”幽灵花平静地问。

“……能报销吗？”铃音只能以手捂脸，以这句话来和几月不见的教授打招呼了。

第二章 工作汇报

在幽灵花的解释下，魔法师协会总算将现场清理干净，放铃音和琉璃离开了这里。上船之前，执法队的某个上司还絮絮叨叨地批评着她们：像是魔法师要谨慎行事啊、就算是熟悉的实验也不能粗心大意啊一类的。

“……所以请您路上看好这两位学生，小心不要再出事了。”

“自然，方才的事也麻烦你们了。”

这位职员这才满意，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离开之前，他回过头打量了一下灰头土脸的铃音和琉璃，好像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似的。

“你说他有没有认出我们……”铃音小声嘀咕起来。

“应、应该不会吧？否则看到我就已经去联系千鸟家了……”

“上船了。”

幽灵花说，闯了祸的铃音和琉璃赶紧闭上嘴，跟她上了港口的船。甲板上的水手有些疑惑地看着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铃音和琉璃，但碍于幽灵花的气场，大多看了一眼后就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听说你们任务顺利，怎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

幽灵花带着她们走进船舱，轻轻晃了下手中的黄铜烟管。一阵若有若无的寒意飘过，铃音看见一个微笑着的半透明女孩拍了拍她们的身体，把刚刚弄上的灰全部弄掉，让两人重新复活了。

“这个，真的说来话长。我之前写了一封信给教授，”铃音干咳了一声，小铃音也终于抖干净了自己的雨伞，“上面说明了我们遇到的问题……”

“信烧掉了，”蒙着黑纱的少女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你在什么情况下寄出信的？上面的字都化成灰了。”

“啊这……”

铃音双手抱头，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头疼了。琉璃轻拍她的肩膀，对幽灵花说道：“教授，也许我们需要见一见海蛇神大人。有关冬樱镇的任务，我们还没当面向她汇报。”

“无妨，校长人在学校里，我本就打算带你们去见她。”幽灵花在桌边坐下，让人偶为自己倒了杯茶，“既然如此，有关这火……也等和她见面再谈便是。容我多言一句，你们可能把这艘船烧掉吗？”

“这……”铃音再次干咳一声，“确实……我不大确定会不会……毕竟之前我们也没想到会演变成烧马车啊。”

“那就待在我身旁，不要再走动了。”幽灵花说，“回琉璃月之前，正好让我检查你的寒假作业。”

明明才是初夏未至，樱花落尽的三月，琉璃月的气温就已经隐隐有夏天的意思了。正午时候，三人抵达了幽灵花的住处：按照教授的说法，她已派人偶去通知了那位海蛇神，让对方在这集合。

只不过，那位用弯月发饰束着及臀黑发，看起来比铃音还要年幼的校长已经用不知名的手法穿过了幽灵花的家门，坐在客厅里休息了。看她那不把别人家当家，自顾自用桌上的茶叶泡了杯茶，还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四周装饰的样子，铃音实在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回来了。”水月撑着脸，用那双澄黄色的竖瞳看着她们，幽灵花正将铃音和琉璃赶到桌旁，“速度还挺快的嘛，任务对你们来说不难？”

“您是睡糊涂了吧？”铃音没好气地说，“这已经三个半月了。”

“唔？三个半月转眼就过，我以为你们会在冬樱镇待四五年呢。”

“海、海蛇神大人，那学业方面就麻烦了呀……”

琉璃显然对付不来这位幻想种，水月不算很在意地回了一句“这样啊”，就又自顾自喝茶了。幽灵花在身旁找了个位置，默默抽了口烟管中的草药，很快就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她身上的那种清苦味道。

“校长，该谈正事了。雨宫和千鸟遇到了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