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子同学沉默不语
“铃音，昨晚把蝴蝶放出去了吗？”琉璃从被子中探出头来，“不会很辛苦吗？”
“……有人追着我补了很多魔力所以还好。”铃音脸色发红，回头白了身后的琉璃一眼，“昨天调查的时候，我发现锻造场里的人走得好像很匆忙，有可能落下了一些东西……了解十年前事故的情况，对和悠小姐对话也是有帮助的。”
“它们能继承铃音的感官？”
“这暂时还做不到啦。不过朔月对魔力的痕迹还算敏感，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东西……啊，有了。”
此时天色还未亮，两人换好衣服后，蹑手蹑脚地在竹林中穿梭，向着朔月之蝶指示的位置走去。从这里望去，不管是千鸟悠的小屋还是远处的锻造屋都没什么人气，仿佛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似的。
“不知道她醒了没……”琉璃轻声说。
“别管她啦，我们在这儿晃又不犯法的。”
朔月之蝶所指向的建筑是一间废弃的小屋，木屋的门长期没有维护，已经垂在一旁摇摇欲坠，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功能。杂草向着屋内一路疯长，弄得它内外都蒙上了一层绿色的迷彩。琉璃走在前方，用刀清出一条道路，带着铃音来到一张塌陷的木床前。
“咳、咳……这到处都是灰啊……”
“铃音放出去的蝴蝶找到的东西，是在床头柜里吗？”
小铃音一挥雨伞，在奥术的作用下，那个朽了大半的柜子也被扯了出来。柜子中放着两只卷烟、一个老式炼金打火器和一些杂物，半本笔记本躺在柜底，已经彻底成了纸糊。
“这里……有了。”
一枚脏兮兮的水晶从杂物堆里飘了出来，铃音立刻认出这是一块结构简单的留影水晶，朔月找到的东西可能就是它了。琉璃一转手腕，水晶上的污迹被清理一空，而魔力光断断续续地闪烁了两下，居然真的将内部储存的影像投影了出来——可惜有些模糊。
“好像还能用呢。”
“还真是落下了不少东西啊……到底是什么事故让他们这么急？”
铃音握住那枚水晶，试着敲击它来显示里面的图像。大部分图像都是在锻造场里拍摄的，有照人的，也有照草木花鸟的。铃音很快注意到这些留影中经常出现一位老人，他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身材精壮，留着一撮白色胡须。
“这是……”
“他应该就是前代刀匠了，”琉璃的语气听上去还算肯定，“我小时候在家中见过他一次，现在还有印象。因为千鸟家的刀匠几乎不下山……”
“感觉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啊。”铃音用手轻轻一弹水晶，忽然被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等下，你看这上面的三个人！”
第二十九章 最后一把刀与雷之狐
在那张留影上，有一位老人与两个小女孩。
画面左侧的老人是那位前代刀匠，他穿着一身工匠装，双手抱胸看着水晶，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格外显眼。老刀匠右边的小女孩留着白色长发、有一双墨色眼瞳，她抱着一把对自己而言有些太长的刀，看起来格外纤细瘦弱。
“这是悠小姐吧？”铃音问道，琉璃也点了点头，这位现任锻剑师实在是太好认了。
和如今相比，十年前的千鸟悠并没有太大不同，看起来也是一样的病弱，让人不免有些心疼。而最右边的那位小女孩扎着黑色的马尾，腰间正正经经地佩着一把刀，正用红橘色的眼睛看着水晶，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铃音注意到她和悠站得很近，还在一起对着拍照的人露出微笑。不知为何，铃音总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眼熟……
“这，”琉璃的声音忽然抬高了一些，“这不会是姐姐吧？”
“姐姐？哪个姐姐？”铃音也被琉璃弄懵了，“……你不会是说夕小姐吧？”
“应、应该不会认错……”
铃音低头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确实如琉璃说的那样，虽然这个小女孩一副装大人的可爱样子，但眉眼间确实像极了千鸟流的那位宗主，瞳色发色也完全一致。
“变得真快啊……”铃音感叹道。
“夕姐姐果然和悠小姐认识……而且是从小就认识。”琉璃轻声说，“可她们现在看起来关系并不好。悠小姐对夕姐姐的信爱理不理的，夕姐姐也没有选择自己上山来……”
“只有一个办法了，”铃音暂时关掉留影水晶，谨慎地把它放进自己的空间手链，“拿着这个去问她吧。靠着留影的话，说不定能让那个病弱锻剑师松松口。”
拿到留影水晶后，铃音和琉璃翻找了一下房间里的其他东西。很可惜，经过十多年时间的摧残，这里早就不剩下什么了——除了那个柜子里的杂物，就只剩柜台前贴着的一张破得七零八落的挂画样子的东西了。
“这个记事本里好像记了出库刀具……”琉璃说着，试图用魔法让那个糊在柜底的记事本显出些完好的字迹，“也许这间屋子的主人以前是仓库管理员？”
“唔，我只在这里发现这个挂画。”铃音端详着面前早就破破烂烂的图样，隐约还能看出它是用蓝白色的颜料做的，像是在描绘某种动物，“上面的图案很抽象，感觉是某种祭祀符号……我昨天好像在其他房子里也看到过类似的挂画。”
“那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其他房子吧，也许有没坏掉的呢。”琉璃答道，她手中琥珀色的魔力光一闪，终于将笔记本后面的字弄得清晰了些，“嗯，这里记着从千鸟流锻造场诞生的刀，影斩……将晖一文字……鸣雷斫光千鸟……后面的就没有了。”
“什么？”铃音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鸣雷斫光千鸟，这是这个笔记本记录的最后一把刀。”琉璃说，她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把刀是从山上被送下来，然后被我的母亲送走的。”
鸣雷斫光千鸟——铃音和琉璃去年年底留在上原城参加拍卖会时，就曾看到过这把由千鸟家前代刀匠所打造的名刀。按照琉璃的说法，她在小时候曾见到这把刀从月岩山上送下，当时千鸟家的掌权者们开了一次会后，刀就不知所踪——当然，现在看来是被悄悄送出了千鸟家。
“嗯，好像真是我们在上原城拍卖会看到的那把刀。”铃音抓了抓头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联系了起来，“琉璃，我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如果这是千鸟流刀匠铸造出的最后一把剑，那就是说，它锻造出来的时间和这个锻造场被废弃的时间是一致的。”
“也就是悠小姐说的‘十年前的事故’吗……”琉璃低着头，用手抚摸着那个糊得不成样子的笔记本，“夕姐姐和她的关系、锻造场被废弃的原因、还有鸣雷斫光千鸟被送走的理由……”
“都和十年前这场神秘事故搭上关系了。”铃音肩膀上的小人偶一挥雨伞，这些重要证据就凌空飘起，保存在了铃音的空间手链里，“我们还得翻一下其他的房子，看看有没有资料可以对照。”
「本小姐已经帮你把刚刚那个破破烂烂的图样记下来了。」
「嘿嘿，真不愧是你。」
「你脑子里想的什么本小姐会不知道？」抚子叹了口气，「快出发吧，今晚的日记记得描写一下被亲到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什么样的……」
抚子后面的话被淹没在铃音红着脸冲出房间时耳边的风声里，只留下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看起来一脸无辜的琉璃。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铃音、琉璃和铃音的人偶全体出动，把这些破旧房子里的东西都翻了个遍。从屋子里的痕迹来看，在千鸟流锻造场里工作的人们确实走得很匆忙，房间里留下了不少私人用品和资料，恐怕是只来得及带走自己的贵重物品。
而那些零碎的资料——比如材料进出清单、通行证日期等，也从侧面佐证了之前的观点：鸣雷斫光千鸟确实是千鸟流锻造场锻造出的最后一把刀。这把刀被千鸟家送走之后，整个锻造场几乎废弃，只留下了千鸟悠一人。
当然，铃音也总算弄清了那张挂画的样貌：那是用蓝白颜料绘制的一只符号化的狐狸。在挂画中，狐狸的嘴衔着一把长刀，九条尾巴如雷电般在身后弯折，颇有威严。但从其他的资料里，铃音一点也没找着这只狐狸存在的痕迹，着实让人弄不清它的身份。
而当夜色降临，劳累了一天的两人躺在床上时，又觉得今天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废墟里捡垃圾罢了。
“……明天该行动了呢。”铃音说。
“行动？要怎么行动呢？”
“从明天开始，琉璃要跟我一起……”
“一起？”
“跟踪千鸟悠。”
“哎？！”
第三十章 要征服心就得先……
千鸟悠是个很奇怪的人。
每天清晨，白发少女会准时从那间小屋中醒来，慢吞吞地去竹林的泉水中打一桶水，费力地拖着它回到小屋前。随后，少女会用这桶水洗漱，或者料理一下那片贫瘠农田里的蔬菜。
忙完这些后，悠要在小屋里休息许久才能恢复体力。在前往铸剑厂之前，她会想办法解决早餐的问题——而早餐基本就是些晒干储存的浆果，还附带她自己煮开的一壶茶。这壶茶叶的质量倒是不错，显然是千鸟家从山下运上来的。
接着便是前往锻造场，开始她一天的工作。那间屋子具体会有什么动静，取决于她手上的剑锻造到了哪一步：有时是噼啪声和捶打声，有时是某种液体的滋滋声，有时还能听见细微的打磨声响。
总而言之，她会在中午准时抵达仓库，从里面拿出点炼金术封装的方便食品——例如干巴巴的肉块、发油的鱼罐头、或者倒入清水就会自行煮开的一碗米饭。有时她的餐桌上还会多一些看上去不大健康的蔬菜，似乎是从那片农田里长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这和琉璃月食堂里各式各样的美食简直天差地别。
下午去锻剑。日落前回到小屋，阅读屋中存放的书籍。这些书籍有时候甚至并不是书籍，只是什么“千鸟流锻造场安全手册”，“月沙港旅游百景”之类没有营养的东西。躲在窗外偷听的铃音花了许久才意识到，这可能只是长期与世隔绝的悠不想让自己的声带退化，强迫自己说点话的方法罢了。
小屋中点着一盏炼金灯，白发少女就借着这盏灯坐在桌前，研究冬樱神社整理的那本锻造技术说明，有时则静静注视着一把剑，一动不动地坐上半个晚上。
看得足够了就关灯睡觉，而一觉睡醒又是一个轮回。隔三差五的，千鸟悠会离开锻造场，去外面的营地取一些物资回来——现在铃音知道为什么送来的物资都是小是用小袋分装的了，因为要是再大一点，可能悠连把东西带回来都成问题。
没有魔法，没有空间道具，没有用以消遣的活动，也没有陪伴的人。千鸟悠就像一个苦修的隐士，日复一日地做着同一件事——锻造刀剑。
“……她是在追求什么吗？”铃音自言自语着，看着桌前那张描下的雷狐挂画，“不然一个正常人，哪里受得了这种生活啊……”
“悠小姐能继承前代刀匠的宝具，说明她的某种意志受到了宝具的认可吧。”琉璃回答，她坐在铃音旁边，帮铃音查阅着一本厚厚的民俗学字典，“可能她确实有什么未竟之愿……”
“那宝具的真名是‘以意铸刃’，这个名字不像某些宝具那么直白，光听上去也想不明白啊。”铃音抓了抓头发，“比起什么‘为绝望之人点燃火光’啊，‘法理之天秤’啊——”
“铃音，你要的资料在这里哦。”
“啊，谢啦。”
铃音拉过琉璃面前的书，阅读起那段内容：
“……在更古老的年代，锻刀的技术还没有现代这般发达的时候，喜怒无常的火焰才是支配刀剑锻造的真正神明。火炉的温度、钢铁的结构，任何一个小小的变化都能让技术高超的刀匠创造出一堆废铜烂铁。从那个时候起，刀匠们除了祭拜庇护自己的幻想种，还会在锻造前祭拜‘火神’、‘铸神’。”
「哼嗯……」抚子似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些神并非真实存在的幻想种，但在东国漫长的历史中，这一习俗逐渐与敬奉幻想种的社区结构相融合，刀匠们开始祭拜具有实体的真正对象。这些受祭拜的对象种类繁多，例如栖息在附近的某种魔物，或者干脆就是本地的幻想种……在这些对象会真正反过来支持锻造时，祭拜行为就变得更普遍了。”
铃音读完了这段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琉璃刚刚读完了这里的内容，等铃音放下书后才开口：
“铃音觉得，这些小屋里到处都是的雷狐挂画，是类似‘火神’、‘铸神’之类的，刀匠们祈求祝福的守护神吗？”
“是有点吧……月岩山离月沙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说句实话，海蛇神的影响力到这里已经弱了不少，挂画上的雷狐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幻想种？或者没那么夸张，是某只魔兽？那它现在会在哪儿呢？”
推论到了这里便终止了。整个锻造场中其实并没有留下太多东西，能从零零碎碎的情报中得到这一结果就已经是极限。铃音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接近正午、阳光明媚的窗外。
“……嗯，是时候去见一见千鸟悠了。”
“毕竟都已经悄悄观察她好几天了，”琉璃有些无奈地笑笑，“铃音打算怎么拜访她？上一次拒绝了，这次要怎么让她同意呢？”
“当然是拿着我们调查出来的所有东西跟她聊天！我们上次和她见面什么话都说不上，但现在有了话题。有了话题那就有对话，有对话那就有交易的机会。”
铃音一本正经地说，琉璃又露出了苦笑：以千鸟悠那种决意闭门不理她们的气势，别说对话，进门恐怕都成问题。正当她考虑这些的时候，铃音已经从手链中拽出了一件围裙，潇洒利落地穿在身上，点燃了被维护一新的炉子。
“铃、铃音？”
“为了撬开她的嘴，得做点身体不好的人也能吃下去的好东西。”铃音拍拍手，开始在空间手链里寻找食材，“对一个一天到晚只吃方便食品和果干的人，我觉得这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唔。”不知道为什么，琉璃很明显正在紧紧盯着铃音身上的围裙不放，“铃音，我之前在一本画集里看到……”
“看到？”
“……不，没看到什么。”
“……”铃音回过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眼神躲闪的琉璃，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可能性，最终定格在某个确定的画面上，“回头这些书全部没收。”
“哎？！”
就这样，这间小屋的烟囱中冒起了一缕炊烟。
第三十一章 求学的敲门砖
正午的时候，铃音和琉璃带着一盘食物潜伏到了悠的小屋附近。
根据事前踩点的情报，这位病弱锻剑师昨天额外多带了一些方便食品回屋，因此今天不会在午饭时间再前往仓库，会在屋子里直接休息到正午。而她就餐的时间雷打不动，此刻正是……突袭的好时机。
趁着千鸟悠还没有吃饭，铃音先一步做完了要“上贡”给她的午餐。现在，这两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门旁，铃音肩膀上的人偶举着雨伞，让那盘食物漂浮在一旁的空气中，等着自己的主人闯进去。
“我、我们要怎么进去……”
琉璃小声问道，铃音侧耳倾听着屋子里的声音，但什么也没能听到。她此刻其实也打起了退堂鼓，但可也做完了、情报也调查完了，就在这里退回来实在是不像话……
“……先敲敲门吧。”
铃音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三声木门。但片刻过后，屋内的人没有任何回复，甚至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里面没人似的。
“她这是不愿意见我们吗？”琉璃有些担忧。
“不管了，”铃音咬咬牙，把手按在了屋门上，“总之得先进去，把诚意摆在她的脸上！悠、悠小姐！我们做了点午饭，请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一声悠长的刀鸣。强烈的危机感让铃音僵立在原地，连迈出半步的脚都停住不动了。危机感袭来之后，铃音才看见一步之外有一把锋利的长剑，剑尖正稳稳地对准自己的心口。此时此刻，铃音总算明白了前几日在试刀场上的琉璃是怎样的感觉。
明明持剑的只是一位坐在桌前、纤细瘦弱的白发少女，明明剑锋丝毫未动，铃音却觉得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的面前，稍一失足就会粉身碎骨。可怕的压迫感持续了数秒，面前的人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
“是你们啊，”坐在桌前的千鸟悠说道，放下了手中的剑，“我不是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抱歉，悠小姐。”琉璃总算也说话了，铃音这才意识到她刚刚面对着和自己一样的压力，“我们刚刚敲门，你好像没听见……”
“我在查看新锻出来的刀，没有注意听。”
铃音定了定神，发现千鸟悠手中那把刀的形制有些眼熟。在接近刀镡之处，能看见两朵被雕刻出的盛放的花，那正是冬樱神社两位最初巫女的魂之花的符号，“净火”与“冰莲”。
这把刀是锻给冬樱神社的。看来确实如悠所说的那样，她只是在桌前查看新锻造出的刀罢了。
“那个，我们做了点午饭，悠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
悠看向铃音身旁漂浮着的餐盘，上面有一只砂锅、几个盖好的碗盘和大勺。她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又是何必呢，我本来就吃不下多少东西……唉，请进来吧。做了这么多，我再把你们赶出去就太无礼了。”
铃音迅速给了琉璃一个眼神。正如铃音所想的那样，千鸟悠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说话，只需要一点诚意、一些可以拿出来的话题罢了。
几人在餐桌前坐下，依次打开那些菜品的封盖。煎蛋卷、土豆泥、新鲜蔬菜和砂锅中的鲜鱼豆腐煲——虽然样式并不算太丰富，有的还是生在东国的琉璃从未吃过的菜品，但基本都是些清淡而易消化的食物。对于前世长期一个人居住的铃音来说，做出这点东西算是小菜一碟了。
坐在桌前的白发少女轻轻嗅了嗅，似乎觉得这种香味有些陌生，于是铃音微笑着给她推去了一碗米饭和餐具，用恶魔般的语气怂恿道。
“吃吧吃吧，米饭不行的话我也做了粥哦。”
“……那就失礼了。”
「还专门保温……对新认识的女孩子真用心啊。」
「怎么说得我跟坏女人一样。」铃音不满地说，「悠小姐一直穿着外套，大概因为什么原因很怕冷吧？至少也要让她吃了能暖和起来啊。」
就像铃音说的那样，悠从还冒着泡的砂锅中取了一碗鲜鱼豆腐煲，就着米饭喝下之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好了不少。见这位病弱锻剑师专注地进食，铃音和琉璃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在这时候打扰对方。
——不过，白发少女最后也没能吃下太多东西，大部分的饭菜都由铃音和琉璃努力消灭了。当她们三个重新面对面，小铃音挥舞着雨伞收拾碗筷的时候，反而是千鸟悠率先开口：
上一篇：奇葩盘点：从顶上战争到忍界四战
下一篇：与仙子成婚后，她们全都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