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少女会梦见弥赛亚吗？ 第19章

　　至少命令书上是这么写的！

　　命令书上还说，他们会遇到的对手是和他们实力相当的人，强不会比他们强太多，至少不会让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见势不妙就立刻撤退——这不是放屁是什么，眼前的这两个长得像女人的怪物是“和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吗？！

　　如果说露尼西亚给他们的感觉只是“胆怯”的话，艾希瑟琳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恐惧”。

　　人的恐惧往往源自于未知，越是无法理解的东西，越是能够唤起这种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很显然，艾希瑟琳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绝对的未知”。

　　为什么人类的手脚能够由机关组成？

　　为什么那些机关和自己理解中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她能够凭空编出一把机弩？

　　为什么她不需要弹药就能射击，不需要气瓶也能发射压缩空气弹？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就像一担又一担的稻草，再加上巨剑掀起的血雨、黑色机弩将头颅和心脏一个个打爆溅起的血花，名为“袭击者”的骆驼们甚至根本等不到最后一根压下来，就已经完全崩溃了。

　　他们身上那便于行动的皮甲，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意义，无论是对于“伸冤者”还是对于艾希瑟琳手中复制出的机弩，那些兽革与铁片缝制而成的材料就像是纸屑一样不堪一击，一触即碎。战斗仅仅持续了不到三分钟，场上就已经只剩下一个还活着的袭击者了。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将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说着这样的话，露尼西亚的表情却不太自然。

　　她并非是没有打算留手——实际上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对方全数歼灭的意向，这一点上反倒是之前说着“希望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战斗”的艾希瑟琳做的更坚决，看来她比较倾向于“既然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那样的感觉。

　　露尼西亚就完全不一样，哪怕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她的性命去的，她也潜意识的觉得“能少杀则少杀”比较好。

　　只是现实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她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哪怕战局已经呈现出了完全一边倒的架势，那些袭击者依然要一边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一边卖力挥舞着刀剑，完全没有后退的意思。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露尼西亚完全没有留手的余力，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没有防御能力，想要保证自己不受伤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进攻，以攻代守。

　　于是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还活着的袭击者，露尼西亚已经一剑将他手里的长剑砍成了两截废铁，以确保对方无法继续发起攻击。

　　这甚至让露尼西亚开始为对方感到可怜了——如果对方是普通的盗贼的话就算了，然而他们看起来又不像是那样的人物，倒像是接了任务的雇佣兵之类的，受到了命令前来袭击，总而言之是可疑人物没错。

　　——难道说是……认错人了吗？

　　就在她静静地等待对方回答的时候，那位袭击者的身体却是微微打起了摆子，不过两三秒的功夫，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青里带黑，接着便一头往边上歪曲，嘴角也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什……”

　　“先不要碰。”

　　就在露尼西亚想要用圣疗对对方进行急救的时候，艾希瑟琳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

　　“是剧毒，有可能会通过皮肤接触生效……而且他已经死了，回归了彼岸的怀抱，从这个没有救赎的世界里获得了解脱。”

　　“但是……”

　　艾希瑟琳在露尼西亚复杂的目光中蹲下身子，用那纤细冰冷的黑色手掌覆盖在死者的面孔上，她并非是要为其合眼、为其祈祷，而是仅仅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一样沉默不语。没过多久，她再次起身，手掌上却是沾上了些许黑色的血迹。

　　“是水生堇的花瓣提取物。”

　　“那是什么？？”

　　正如这些袭击者无法理解艾希瑟琳的存在一样，露尼西亚也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突然从对方口中蹦出来的词语——哪怕她在神庭已经接受过了系统而完备的教育，这样莫名的术语依旧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很显然属于一些她完全不感兴趣学科中的高端部分。

　　“一种强效毒药，”艾希瑟琳的视线扫过那些之前死去的袭击者，金色的水波在她的瞳孔中荡漾着，“琥珀色，有轻微煤烟味，口服后会快速进入血液循环，除了会通过凝固血液造成大量血栓封闭供血之外，对于神经也有强大的破坏力。”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服用的？”

　　“他们的智齿根部有着一个毒囊，可以通过用舌头顶破的方式来服毒自尽。”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山贼强盗，也不是普通的雇佣兵，而是死士……”

　　他们不像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死士。

　　在历史课的读本上，露尼西亚有了解过这种专门为了去死而存在的士兵，他们通过洗脑教育和致幻药物改造精神，不仅有着比一般人更加强大的战斗力，并且缺少作为人类应该拥有的情感，更不可能会感到恐惧。

　　这些特性和眼前的袭击者相去甚远，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事物威逼着，不得不举剑前进，不得不服毒自尽，否则就要面对什么他们绝对不愿意承担的后果。

　　他们的身上没有文件和标识，没有任何明显到足以表明其身份的事物，甚至就连他们的长相都平凡无奇，充满了刻意感。

　　露尼西亚沉默着，向着道路的尽头遥遥望去。

　　诺萨维的城门正屹立在那里，映照在日食的光辉当中。

第三章 零花钱的二三事

　　不出所料，露尼西亚和艾希瑟琳轻而易举的就混在人流里，一路溜进了诺萨维的城门中。

　　进城的队伍繁杂而拥挤，哪怕是露尼西亚这样完全没有经验的新人，一眼也能看出商人、流浪者、冒险家和职业扒手这样粗浅的区别，相应的，她几乎是立刻便把旅行箱挪到了身前，保证自己随时能够盯住旅行箱，不会被人摸了包。

　　当然，这也正是她半吊子的地方，实际上正常的扒手在看到她背上背着的那把巨剑时，马上就会放弃对她动手的念头，毕竟没人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察觉，察觉了之后又会怎么做——万一那个人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的美少女，实际上二话不说就会拔出巨剑大开杀戒呢？

　　这种事情没人说得准，也没哪个扒手喜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也不是什么亡命之徒。

　　当然，露尼西亚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扒手们身上，她现在依然在为那些袭击者的身份感到困惑——如果是打跑了山贼或是人贩子，她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难免她有很多想法。

　　至于艾希瑟琳，看起来倒是没人对她感兴趣，她看起来也对周围的事物没有什么兴趣。

　　按照露尼西亚原本的猜想，艾希瑟琳说不定会在进城的时候到处张望，显得对一切都很好奇的样子，结果对方居然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露尼西亚浑身不自在。

　　用斗篷遮掩身体容貌的人，在这一路上并不罕见，甚至可以说占了不小的比率。毕竟除了遮掩之外，斗篷这种东西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挡风，虽说马里艾地区有相当茂密的树林覆盖，但名为“林中风”的奇怪现象在这里也比其他地方更加常见，即是说哪怕是在茂密的树林中，也可能会突如其来的刮过几阵大风，令人防不胜防。

　　诺萨维作为一个比水车渠要大得多的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守军的状态却并不比水车渠好上多少——装备自然是要好得多，至少不会像水车渠的守军那样，还在用生了锈的武器作战——精气神上却可以说完全是如出一辙，缺乏干劲，缺乏活力，只是一眼就能判断出战斗力低下的事实。

　　也正是因此，他们对于城门间拥挤着进城的人流完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作为城主的尼基塔·库里德尔伯爵并没有给城门卫队太多人手，在他看来，宽松的门禁政策可以让商人对于这里印象更好，更能吸引一些不太能拿上明面的生意，也就相应的能给他带来更多税收。

　　当然，这也不是露尼西亚需要在意事情。

　　她从城墙边的摊位上拿了一份免费的地图——这种措施据说来自于库里德尔的父亲，也就是前任城主，他认为这种成本不高的小惠小利能够换取很高的收益——尼基塔·库里德尔对于这种发放免费地图的行为并没有太多想法，但也没有取缔，只是自然而然的沿袭下来。

　　“有了地图的话就方便的多了，”露尼西亚一边将那粗糙的纸质地图展开，一边说着：“难得来一次这样的城市，唔，艾希应该算是第一次？总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我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应该先做。”

　　看着艾希瑟琳那一副似乎很严肃的表情，露尼西亚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呃，是什么？”

　　“弄到货币——”

　　“我带钱了。”

　　“但是，露娜手里的只有金币吧？”艾希瑟琳贴了上来，伸手摸了下露尼西亚藏在腰带间的小荷包，“像这样的东西，在这样的一座城市里，应该不是那么好用？”

　　看着几乎贴在面前的那张漂亮面孔，露尼西亚才想起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原本小队里负责管理财务的人是安迪，考虑到目的地是水车渠，西耶力实际上是有给他们提前兑换一些马里艾本地的货币——除此之外还追加给了每个人一些行动经费，作为团队财产之外个人使用的部分。

　　缪兰德作为马里艾的宗主国，并没有给予马里艾“铸币权”这种东西，伊瓦诺夫家族对于这种权力也没有特别的追求，因此马里艾地区流通的一直是缪兰德的货币“伊尔”。

　　作为小队集体使用的那部分资产，兑换出来的伊尔全部都放在了安迪身上，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当安迪本人了无踪迹，连他的行李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后，露尼西亚身上就连一枚可以直接拿来用的伊尔都没有了。

　　所幸的是，露尼西亚旅行箱里装着的个人经费一分没少，现在也正安安稳稳的躺在旅行箱与荷包里，足足五十枚金币。

　　泽尔哈尔没有自己的货币，却有数量可观的黄金储备，这些储备一般会被铸成七克一枚的纯金铸币，用于给外出执行任务的人员作为经费使用，露尼西亚手上拿着的就是这样的金币。

　　“不过诺萨维这个地方应该也是有银行的吧？好歹是个大城市……”

　　如果有银行的话，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露尼西亚大可以不去动用那些应急的金币，直接刷卡就可以获得需要的资金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她在地图上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阵，终于在地图上找到了银行的位置。

　　说来凑巧，实际上银行就在旁边。

　　“哎？”

　　同样的，说来不巧，银行大门口的大门死死紧闭着，上面贴着两行封条，写着“设备维护，暂停营业，开放时间另行通知”这样的字样。除此之外，大门边上还挂了张黑板，用不大好看的手写体写到：“临时货币兑换窗口向前直行”。

　　“如你所见，结果还是要用金币储备。”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面对这个问题，露尼西亚和艾希瑟琳只能面面相觑，一个面色清冷而不带表情，另一个则是满脸困惑——在场的一个是沉眠了不知道多久的地下遗产，一个是快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才第一次出家门的超级家里蹲，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了解“当前马里艾地区的局势问题”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本地人的情况下。

　　货币兑换窗口的情况倒是和城门口的火爆完全不一样，显得相当冷清，只有零星几个商人在这里将各色钱币换成伊尔，或者作为十分之一伊尔面额的亚银，那些似乎是银行员工的办事员看上去也漫不经心，明明现在应该算是白天，其中几位还在非常随意的打着哈欠，看上去完全不靠谱。

　　“欢迎来到塞菲勒银行……呃，临时办事处。”

　　窗口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甚至差点念错台词，这不由得让露尼西亚对这个“缪兰德最大地方银行”产生了相当程度的不信任感。

　　兑换的过程则是出人意料的简单快速，一旁的黑板上挂着今日金价和几种主流货币的汇率，而泽尔哈尔生产的金币似乎自带一种魔力般的信用，只是看到那仿佛不要钱一样堆砌在小小一枚硬币上的浮雕，这些塞菲勒银行的员工马上就认定那是真货，连验纯的流程都省掉了。

　　泽尔哈尔是光辉神庭的核心，这同样意味着所有光辉神庭成员出行的经费也都是由泽尔哈尔承担——不只是像露尼西亚这样的圣武士，祭祀、文书、护卫等人员出差时同样要使用泽尔哈尔金币，长期的流通已经让泽尔哈尔金币拥有了足够分量的信用。

　　毕竟神职人员们向来是以美德自我标榜，其中部分如何敛财姑且不论，造假币这种事至少没人能拉的下脸来。

　　当露尼西亚离开的时候，她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小包，里面整整齐齐的码着一百二十张一千面额的伊尔纸币。

　　“这会不会太张扬了一点……”

　　“反正马上就会花出去了，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艾希，你知道旅行的三个最重要元素是什么吗？”

　　“我的心智里没有这样的知识，不过我觉得其中之一肯定是购物。”

　　“嗯，没错。”这个回答让露尼西亚不由得挂起了一丝微笑，“所以接下来，就该一起去购物了。”

第四章 此处商业街小如麻雀

　　“这算不算是，约会的一种？”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嘛……”

　　面对艾希瑟琳歪着脑袋提出的这个问题，露尼西亚几乎无言以对，不，这并不是默认的一种，她只不过是完全无法理解对方那相当跳跃的思考方式。

　　“一般来说，嗯，一般来说的话，约会购物不应该是去买些别的什么的吗？”

　　“别的什么？”

　　“比如说衣服之类的，大概……”

　　当然，露尼西亚本身是完全没有任何与约会相关的经验的，不仅没有经验，对相关的知识也是极端欠缺，她对于这个词的一切理解都来自于和前辈聊天的时候听来的部分，这种话题对于这么一个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家门的家里蹲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

　　看着艾希瑟琳那副困惑中带着怀疑的表情，露尼西亚不由得打了个哈哈：“总而言之绝对不会是买盔甲！”

　　“盔甲是很好的东西，可以保护你那并不坚固的身体不会受伤，就像是蛹壳一样。”

　　“那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啦。”

　　有的时候，艾希瑟琳就会像现在这样，呓语般说着些梦中才会有的东西。露尼西亚对此完全无法理解，不仅完全不明白这样的话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含义，甚至有些时候连最基本的听懂都难以做到——她倾诉的不仅只有古萨卡尔语这一种语言，从人类中最普通的丹奴语到龙裔使用的索德佐克，亦或者是一些露尼西亚闻所未闻的语言，都时不时的会从她的口中冒出来。

　　哪怕是在现在这样的街道上也不例外。

　　相比起水车渠那根本算不上街道的街道来说，诺萨维的街道可以说是很像样子了，这也自然让露尼西亚四处打量的性质高了不少，毕竟在水车渠那种地方，两边只有简陋的木板房与土屋，地面上坑坑洼洼布满泥泞，行人也因为各种原因无精打采，实在让人难以提起四处张望的兴致。

　　据说，最早就任这里城主一职的先代库里德尔伯爵很注重门面，相比起政务和财务方面的问题，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城市“看起来是否顺眼”，也正是因此，诺萨维投入了大量的物力人力在城市建设上，使得诺萨维城拥有了不亚于马里艾首都特威克城的景观。

　　不过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虽然老库里德尔费尽心思的教育后代，但他们似乎都没有遗传下这种要面子的特征，在将重心放在吸引商贩和敛财之后，城市维护的经费据说被砍去了大半，也正是因此，如今诺萨维的城市面貌早就变得远不如以前那样令人叹为观止。

　　露尼西亚倒是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体悟，不会像老诺萨维居民一样没事哀叹两句，顺便暗地里痛斥现任领主无耻，毕竟她根本就不知道诺萨维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话又说回来，外面世界的一切东西对于她而言都是全新的，哪怕是大不如以前的诺萨维，对于她而言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理论上艾希瑟琳也应该如此才对，但实际上她只是一直看着露尼西亚。

　　诺萨维的路面完全是由白色石板砖覆盖的，这在相当贫穷落后的马里艾地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非常罕见的事物。在城内最大的商业区，埃尔南德商业街上，直面大街的店铺房屋使用的是诺萨维政府统一搭建的商用房，这些房屋有着石雕的廊柱和门额，带有简易浮雕，刷着白漆，被分为食物、衣装、铁匠和杂货四类不同的形制，而不同分类之间的建筑则大同小异，似乎除了招牌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区分之处。

　　路面的石板砖、将店铺和街道分割开的路障、石雕的店面……这些东西听起来似乎完全没有联系，却又有着一个共同的要素：它们都因为缺乏维护而黯然失色。

　　石板磨损破碎、白漆斑驳剥落……时间的痕迹在这座城市里显得格外强烈。

　　露尼西亚不会在意这些，同样的，在这条埃尔南德商业街上行走的人们也不会在意这些，倒不如说他们对于这一切的漠视比起露尼西亚还要更甚一筹——露尼西亚至少还会因为下水道系统缺乏维护散发出的难闻气味而掩鼻，那些来自马里艾各地、甚至是缪兰德各地的商人们则干脆当做没有闻到。

　　其实是同样的道理，露尼西亚会感觉新奇，是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街景，而人们并不会关注城市里弥漫的臭味和街角的垃圾堆，也正是因为这些在马里艾完全不足为奇。

　　埃尔南德商业街上的盔甲和武器店不算多，但也说不上很少——马里艾公国作为缪兰德最大的从属国，在钢产量上却不比其他公国多出多少，基本上依靠从拉梅尼西亚半岛的其他国家进口，然而这里的武器和盔甲需求又很大，最后就导致了如此境况。

　　关于后者，露尼西亚自然是没有看过相关的资料，不过这种事情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几乎每一家和装备有关的店铺都是人来人往，生意火爆。

　　“这里的店铺生意都很好啊……得选一家合适的，不然恐怕排队就要排好久。”

　　“露娜，要保护好自己。”

　　“嗯？”露尼西亚收回了打量着各家店铺的目光，转头看向了艾希瑟琳，“怎么突然这么说？”

　　“马里艾地区，有着什么东西呢？生铁？巫师？遗迹与宝藏？书库和智慧？让人心潮澎湃的东西，让人为之沉醉的东西？一如晨曦中的露，一如冻天上的霜，一如深渊中的光与芒？那些我无法领悟其价值，却又明悟其存在的事物？”

　　“不，应该不会有吧。”